傅伯愣了一下,似乎被王驚蟄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。


    他渾濁的雙眼望向遠方,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麽。


    過了許久,他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:“帽子……帽子是用一種細長的草編的,葉子很窄,顏色有點發白,具體是什麽草,我也說不上來……”


    “顏色發白,葉子細長……”


    王驚蟄低聲重複著,腦海中浮現出各種植物的圖像,試圖將傅伯的描述與之匹配。


    突然,他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,“是不是這種草?”


    他掏出手機,翻出一張照片,遞到傅伯麵前。


    照片上,是一株通體碧綠的植物,隻有頂端的花穗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白色,細長的葉片在風中輕輕搖曳。


    傅伯眯起眼睛,仔細辨認了半天,猛地一拍大腿,驚呼道:“對對對,就是這種草!我記得很清楚,他們就是用這種草編的帽子!”


    “果然……”


    王驚蟄喃喃自語,眼中閃過一絲憂慮。


    這種草,學名叫做“白頭翁”,是一種劇毒的植物,隻需少量接觸,就能讓人皮膚潰爛,痛苦不堪。


    而在一些古老的傳說中,白頭翁更是被視為連接陰陽兩界的媒介,常常被用於一些邪惡的儀式。


    “他們為什麽要用白頭翁編織帽子?”


    瘦子不解地問道,“這不是害人嗎?”


    傅伯看了瘦子一眼,聲音低沉地說道:“他們……他們說,要用這種草,活剝祭品的皮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什麽?!”瘦子驚呼一聲,臉色頓時變得煞白。


    就連一直沉默寡言的陳三狗,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
    王驚蟄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,他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但聽到傅伯親口說出“活剝人皮”這四個字,還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。


    他無法想象,那些被當作祭品的人,在臨死前要承受怎樣的痛苦和折磨。


    “傅伯,”


    王驚蟄深吸一口氣,強忍住內心的恐懼,問道,“您還記得,他們把祭品……”


    他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用詞,“處理完之後,會把他們怎麽樣嗎?”


    傅伯沉默了片刻,緩緩說道:“他們會把……把那些……”


    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,過了好一會兒,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,咬牙切齒地說道,“他們會把那些人皮,掛在村口的樹上……”


    “掛在樹上?!”瘦子驚叫一聲,差點從石頭上跳起來。


    王驚蟄隻覺得一股涼氣直衝腦門,他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幅恐怖的畫麵:漆黑的夜晚,陰風陣陣,村口的樹上,掛滿了血淋淋的人皮,在風中搖曳,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……


    “行了,別說了!”


    陳三狗突然粗聲粗氣地打斷了傅伯的話,“說這些有的沒的,趕緊走吧,天快黑了!”


    傅伯看了陳三狗一眼,沒有說話,隻是默默地低下頭,繼續趕路。


    王驚蟄沒有理會陳三狗,他緊緊地攥著拳頭,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。


    他不知道,究竟是什麽人,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;


    也不知道,他的爺爺,是否也遭遇了同樣的厄運。


    他隻知道,他一定要查清楚真相,絕不能讓爺爺白白犧牲!


    隊伍繼續前進,氣氛卻變得異常沉重。


    王驚蟄走在隊伍的最前麵,目光堅定,一言不發,隻有他沉重的腳步聲,在寂靜的山穀中回蕩……


    “我說你這小子,”


    陳三狗突然走到王驚蟄身邊,陰陽怪氣地說道,“你問了半天,問出什麽來了嗎?我看你啊,就是關心則亂,你爺爺的事,說不定根本就和這林山沒關係,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!”


    王驚蟄停下腳步,冷冷地看著陳三狗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有沒有關係,我說了不算……”


    “……得去看看才知道!”


    王驚蟄猛地轉過身,不再理會陳三狗陰陽怪氣的嘲諷,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。


    陳三狗被王驚蟄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,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。


    他快步追上王驚蟄,語氣不善地說道:“我說你這人怎麽不識好歹呢?我好心勸你,你還蹬鼻子上臉了?”


    王驚蟄停下腳步,冷冷地盯著陳三狗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我爺爺的事,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!你要是怕了,就自己滾回去,沒人攔著你!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
    陳三狗氣得臉色鐵青,指著王驚蟄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
    一旁的瘦子見狀,連忙上前打圓場道:“行了行了,都少說兩句,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要齊心協力才行啊!”


    陳三狗冷哼一聲,沒有再說話,隻是狠狠地瞪了王驚蟄一眼,便扭過頭去,不再理會他。


    王驚蟄也沒有再理會陳三狗的挑釁,他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

    他知道,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,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到林山,查明真相。


    他快步走到傅伯身邊,低聲問道:“傅伯,您能確定,我爺爺他們當年真的來過林山嗎?”


    傅伯看了王驚蟄一眼,緩緩說道:“我不敢百分百保證,但是……”


    他頓了頓,似乎在組織語言,“當年你爺爺走之前,曾經跟我說過,他們要去的地方,叫做‘鬼鳴穀’,而我曾經聽人說過,在林山的深處,就有一個叫做‘鬼鳴穀’的地方……”


    “鬼鳴穀?”王驚蟄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,心中一動。


    他想起爺爺留下的那本日記,最後一頁上,就寫著“鬼鳴穀”三個字,旁邊還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,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。


    難道,爺爺他們真的來過林山?


    “你怎麽就肯定,你爺爺說的‘鬼鳴穀’,就是林山裏的那個‘鬼鳴穀’呢?”


    陳三狗的聲音突然在王驚蟄耳邊響起,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嘲諷,“說不定這世上,還有其他地方也叫‘鬼鳴穀’呢?”


    王驚蟄沒有理會陳三狗的冷嘲熱諷,他隻是緊緊地盯著傅伯,等待著他的回答。


    傅伯沉吟了片刻,緩緩說道:“我曾經聽人說過……”


    傅伯回憶起往事,緩緩說道:“我年輕的時候跟著一個老夥計走南闖北,盜過不少墓,也見識過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。”


    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:“有一回,我們在湘西那邊碰到了一個當地的土夫子,那老頭子說他知道一個叫做‘鬼鳴穀’的地方,裏麵藏著大量的金銀財寶,但是卻沒有人敢進去,因為那裏……”


    傅伯又頓了頓,壓低聲音說道,“因為那裏鬧鬼!”


    王驚蟄聽到“鬧鬼”兩個字,不禁皺起了眉頭,他並不相信鬼神之說,但是傅伯說得如此煞有介事,又讓他不得不信。


    陳三狗在一旁撇了撇嘴,不屑地說道:“鬧鬼?這世上哪有什麽鬼,不過是人為的障眼法罷了!”


    傅伯看了陳三狗一眼,淡淡地說道:“你小子懂什麽?有些地方,不是你不信,它就不存在的。”


    陳三狗還想再說什麽,卻被瘦子拉住了,瘦子衝他搖了搖頭,示意他不要再說了。


    傅伯接著說道:“我當時也像你這小子一樣,不相信這世上有鬼,但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,卻讓我不得不信……”


    傅伯喝了口水,潤了潤嗓子,繼續說道:“那個土夫子帶著我們進了山,七拐八拐地走了好幾天,終於來到一個山穀前。”


    “那山穀裏終年雲霧繚繞,陰風陣陣,從裏麵不時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叫聲,就像是什麽動物在哀嚎,又像是人在哭泣,聽得人毛骨悚然。那土夫子說,那就是‘鬼鳴穀’……”


    “後來呢?”王驚蟄忍不住追問道。


    傅伯搖了搖頭,歎了口氣說道:“後來我們進了山穀,卻遇到了很多詭異的事情,最後……”


    傅伯的聲音越來越低,最後幾乎聽不見了。


    王驚蟄還想再問,卻被陳三狗打斷了:“行了行了,別說了,聽得我心裏毛毛的。”


    王驚蟄知道傅伯不想說下去,便沒有再追問,但他心中卻更加好奇了,那個“鬼鳴穀”裏究竟有什麽?


    他的爺爺,又是否真的在那裏?


    “不管怎麽樣,我都必須要去一趟林山。”王驚蟄深吸一口氣,語氣堅定地說道。


    “沒錯,咱們既然來了,就一定要去看看,否則豈不是白跑一趟?”瘦子也附和道。


    “那還等什麽,咱們趕緊出發吧!”陳三狗說著,就要往車上走。


    “等等!”


    傅伯叫住了他,“車子開不進去,林山在深山老林裏,咱們得走進去。”


    眾人一聽,都愣住了。


    “走進去?那要走多久?”陳三狗問道。


    “少說也得走個兩三天。”傅伯答道。


    “這麽遠?”


    陳三狗頓時苦著臉說道,“早知道這麽遠,我就不來了。”


    傅伯沒有理會陳三狗的抱怨,他從包裏拿出地圖,仔細地研究了一番,然後抬頭對眾人說道:“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,明天一早出發。”


    眾人點頭同意,便跟著傅伯來到附近的一家旅館住下。
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眾人吃過早飯,便準備出發。


    傅伯從包裏拿出幾件衣服,遞給眾人,說道:“山裏天氣多變,穿上這個,免得出什麽岔子。”


    王驚蟄接過衣服,發現那是一件黑色的衝鋒衣,衣服很新,看起來像是剛買的。


    “謝謝傅伯。”王驚蟄感激地說道。


    傅伯點了點頭,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,他的動作很慢,但卻很仔細,就像是……在進行某種儀式一般。


    整理好衣服後,傅伯抬起頭,目光掃過眾人,沉聲說道:“走吧……”


    傅伯最後一件整理的是一件黑色的皮衣,皮衣有些年頭了,皮質發亮,


    還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,像是某種動物皮毛混雜著泥土的腥氣。


    他仔細地撫平了皮衣上的每一絲褶皺,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。


    做完這一切,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眼神變得堅定起來。
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傅伯率先走向門外,眾人緊隨其後。


    他們沒有乘坐來時的越野車,而是換了一輛看起來更加破舊的皮卡,由瘦子負責駕駛。


    車子一路顛簸,駛離了縣城,漸漸駛入了人煙稀少的山區。


    “瘦子,咱們還有多久能到林山?”


    陳三狗不耐煩地問道,他一路都在抱怨這該死的路況,屁股都要顛成八瓣了。


    瘦子緊握著方向盤,目光注視著前方泥濘的道路,


    “別催,這鬼天氣,路況不好說,要是遇上下雨天,這路就更難走了。”


    話音剛落,車子猛地一顛,陷進了一個泥坑裏,任憑瘦子怎麽踩油門,車子隻是徒勞地打轉,卻無法動彈分毫。


    “該死!”瘦子忍不住咒罵了一句,隻得下車查看情況。


    “看來隻能下去推車了。”王驚蟄也跟著下了車,其餘幾人見狀,也紛紛下來幫忙。


    眾人合力將車子推出了泥坑,一個個累得氣喘籲籲。


    陳三狗一屁股坐在地上,抱怨道:“這林山到底在哪兒啊,怎麽還沒到?”


    傅伯沒有理會陳三狗的抱怨,他走到車前,仔細看了看前方的路,


    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山勢,眉頭微微皺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傅伯,怎麽了?”王驚蟄注意到傅伯的神色,開口問道。


    傅伯沉吟了片刻,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岔路說道:“咱們得走那邊,這條路走不通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麽?”


    陳三狗不解地問道,“這條路不是更近嗎?”


    傅伯搖了搖頭,指著遠處一座巍峨的山峰說道:“看到那座山峰沒有?要想抵達林山,必須得翻過那座山,這條路繞不過去。”


    “翻過那座山?”


    陳三狗頓時傻了眼,“那得走多久啊?”


    傅伯沉聲道:“翻過山嶺,沿溪流走半天路程,應該就能到林山腳下。”


    “半天?”


    陳三狗哀嚎一聲,“這什麽時候才能到啊?”


    傅伯沒有理會陳三狗的抱怨,他走到瘦子身邊,低聲問道:“瘦子,你對這一帶熟悉嗎?這山裏……”


    瘦子搖了搖頭,壓低聲音說:“二十年前我來過一次,那時候年紀小,跟著我爹,”


    “很多事記不清了,隻記得這山裏邪乎,尤其是這林山,很少有人敢靠近。”


    傅伯眉頭緊鎖,沉默不語。


    二十年的時間,足以改變很多事,山川地貌也可能發生變化,更何況這深山老林,更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。


    “走吧,時間不等人。”傅伯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前進,他招呼眾人上車,語氣不容置疑。


    瘦子回到駕駛座,重新發動了車子。皮卡車艱難地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,兩旁是茂密的樹林,遮天蔽日,陽光難以穿透。


    王驚蟄坐在車廂裏,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樹影,心中莫名地感到一絲不安。


    車子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,終於抵達了山腳下。


    眾人下車休整,準備開始翻越這座大山。


    “傅伯,咱們真的要翻過這座山嗎?”


    王驚蟄看著眼前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,心中有些打鼓。


    這座山峰過於巍峨,山體陡峭,植被茂密,仿佛一隻沉睡的巨獸,讓人望而生畏。


    “嗯,必須翻過去。”


    傅伯語氣堅定,“地圖上標注的路徑,就是要翻過這座山,才能到達林山。”


    眾人背起行囊,沿著一條崎嶇的山路,開始向山上進發。


    山路越走越難行,腳下滿是碎石和荊棘,稍有不慎就會滑倒。


    王驚蟄走在隊伍的最後麵,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難,心跳也開始加速。


    周圍的樹木高大茂密,遮天蔽日,隻有斑駁的光點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,整個森林顯得陰森而死寂。


    “這林子,怎麽感覺有點瘮得慌啊?”王驚蟄忍不住低聲說道。


    走在前麵的陳三狗回頭看了他一眼,笑著說道:“怕什麽,這深山老林裏,有點動靜很正常,說不定是野兔野雞什麽的。”


    王驚蟄勉強笑了笑,沒有說話,但他總覺得,


    這林子裏,似乎隱藏著什麽危險的東西,讓他感到不安。


    就在這時,走在最前麵的傅伯突然停下了腳步,他蹲下身子,


    仔細地觀察著地麵上的痕跡,臉色變得凝重起來。


    “怎麽了,傅伯?”陳三狗問道。


    傅伯站起身,指著地上的痕跡,沉聲說道:“有人來過這裏,而且……”


    他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,壓低聲音說道:“而且,不是一般人。”


    王驚蟄的心頭猛地一跳,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

    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工兵鏟,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,仿佛有什麽東西,正在暗處窺視著他們。


    傅伯沒有再多說什麽,他招呼眾人繼續前進,隻是步伐變得更加小心謹慎,氣氛也變得更加緊張起來……


    隨著時間的推移,王驚蟄感到一陣困乏襲來。


    他昨晚幾乎一夜未眠,此刻在山林間跋涉,疲憊感更加強烈。


    反觀陳三狗,盡管背著沉重的包裹,卻依舊步伐輕快,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力氣。


    “三哥,你都不累的嗎?”王驚蟄忍不住問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。


    陳三狗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\"習慣了,幹我們這行的,要是沒點體力,怎麽成?他拍了拍身後的包裹,”


    “再說,這包袱裏可是寶貝,背著它,我渾身都是勁兒!”


    王驚蟄苦笑了一下,沒有再說話。


    他知道陳三狗說的“寶貝”,指的是他們此行的目標——古墓中的文物。


    對於盜墓賊來說,那些文物或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,但對於他來說,卻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。


    他隻想盡快找到爺爺失蹤的線索,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

    隊伍繼續在山林間穿行,傅伯走在最前麵,他經驗豐富,總能找到相對好走的路徑。


    瘦子跟在傅伯身後,他身材矮小,卻十分靈活,總能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動靜。


    陳三狗走在中間,他身材魁梧,力氣很大,負責背負大部分的物資。


    王驚蟄走在最後,他體力最差,隻能勉強跟上隊伍的速度。


    隨著夜幕降臨,山林間的溫度驟降,寒意逼人。


    眾人找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,準備休息。


    傅伯從背包裏拿出地圖,借著微弱的燈光仔細研究著,眉頭緊鎖,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。


    “地圖上顯示,前麵應該有一條小路,可以直通林山,可是……”


    傅伯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,沉聲說道,“這條小路似乎被人為地掩蓋了。”


    “被人掩蓋了?”


    王驚蟄心中一驚,“難道說,這林山裏真的有人居住?”


    傅伯沒有回答,他收起地圖,抬頭看了看四周,低聲說道:“今晚大家小心點,這林子不太平。”


    眾人聞言,皆是一凜,紛紛加強了戒備。


    王驚蟄隻覺得口幹舌燥,他從背包裏拿出水壺,正準備喝水,卻被瘦子攔住了。


    “先別喝水。”


    瘦子說著,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,打開瓶蓋,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。


    “這是什麽?”王驚蟄忍不住問道,他感覺這氣味十分難聞,像是某種草藥的味道。


    “這是特製的藥膏,抹在太陽穴上,可以提神醒腦,驅蚊蟲。”


    瘦子說著,用手指沾了一些藥膏,遞到王驚蟄麵前,“來,我幫你抹上。”


    王驚蟄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他接過藥膏,抹在太陽穴上,頓時感到一陣清涼,刺鼻的氣味也淡了許多。


    “好了,現在你可以喝水了,不過……”


    瘦子頓了頓,壓低聲音說道,“記住,在適應這裏的環境之前,水要省著點喝……”


    王驚蟄正想詢問原因,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,像是野獸的低吼,又像是某種東西在摩擦樹枝的聲音,令人毛骨悚然。


    他猛地抬頭望去,隻見不遠處的樹林裏,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,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,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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