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遠話音剛落,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了謝府,


    謝老夫人心急,立刻將人叫了過來。


    來人先是看了一眼謝知遠,雙眸有些閃爍,似乎未料到謝老夫人和崔書雪也在場。


    謝知遠卻麵色淡然道:“無妨,你大膽說吧。”


    來人拱手將打聽來的消息和盤托出:“柔妃娘娘深夜被帶出承修宮,第二日便被陛下下旨,關在了長華殿裏,一眾奴仆全部押進了慎刑司。”


    接著有些猶豫,頓了頓又道:“小人打聽到,柔妃娘娘從承修宮出來時,身上有血跡,似乎……似乎受了傷。”


    眾人皆驚,尤其是愛女心切的謝老夫人,


    她掙紮著坐起身,麵上又驚又怒,“到底怎麽回事?柔兒怎麽會受傷??”


    打聽消息的人搖了搖頭,


    “小人隻探聽到這些,宮裏人嘴巴緊的很,隻怕此事,是被刻意封鎖了消息。”


    謝老夫人眼前一黑,險些暈倒在床上,崔書雪和謝知遠急忙上前扶住,崔書雪輕拍著她的後背,順了幾口氣後,謝老夫人才重新開口,


    “快……去宮裏看看你妹妹!”


    謝知遠撫著謝老夫人的後背,安慰道:“母親別急,既然陛下封鎖了消息,想必還是念舊情的,我這就進宮,去見陛下。”


    謝老夫人點點頭,心裏擔憂小女兒的傷,眼底似有淚意滾動,


    “阿遠,柔兒是個苦命的孩子,為了謝家,被關在莊子裏十年,她受得苦太多了,母親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再在宮裏爭來爭去,若是有可能,就把她接回家吧!”


    謝知遠早有此意,甚至早就同謝知柔說過,由他親自向皇帝開口,皇帝定會同意放她出宮,隻是,謝知柔執念太深,寧願毀了心腸也要留在宮裏去奢求不可得之人的眷顧。


    實在令他這個哥哥無奈。


    謝知遠走後,


    謝老夫人盯著他的背影許久,後接過崔書雪遞來的帕子,擦了擦眼角的淚意。


    一旁的崔書雪安慰道:“母親放心吧,柔妹妹是個聰慧的,不會做出格的事情,此事也許另有隱情。”


    崔書雪此話說的十分假意,她見過謝知柔數次,早就知道了謝知柔是個什麽性子,輕佻無理,言行無狀。


    剛一開始,她還不明白,身為謝家的長女,怎會是這般性情,嫁進謝府後,心思深沉的崔書雪便慢慢得知過去的一切。


    這謝知柔,真是可悲可歎。


    崔書雪心中短歎口氣,暗自祈禱,謝府可不要被她行的蠢事牽連。


    謝老夫人感覺到她的異樣,一雙眸子看向她,


    她斂去心神,


    柔聲安慰道:“夫君再怎麽說也是陛下的近臣,用要給三分薄麵的,母親放心吧,當心著自己的身子。”


    謝老夫人收回目光,壓下心中的擔憂,換了個話題,


    “那件事,你和阿遠提過了?”


    崔書雪隻頓了一瞬,就明白過來,她說的是哪件事,


    眸光無形中暗了一寸,


    “說過了,隻是……夫君不同意。”


    謝老夫人歎了口氣,


    “唉……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,那性子和他父親簡直一樣,認準了人,刀山火海也不願放下。”


    崔書雪微蹙眉頭,


    “母親……”


    謝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,半是寬慰半是提醒,


    “阿遠就是那麽個性子,此事是委屈你了,他不願就不願吧,就是把那長公主娶進來日後也是個麻煩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們小兩口還小,日子還長,總能培養出感情的。”


    崔書雪苦笑,如何培養,自從成親後,謝知遠連房門都沒踏進過半步,她使盡了渾身解數,也沒能讓他上了床榻。


    甚至,她還將自己有意無意的裝扮成了那人的模樣,都不能撼動他分毫。


    想到此處,她如鯁在喉,如刺針一樣,不能碰,不敢咽。


    *


    謝知遠還未踏進承修宮,就被與他交好的陳非拉到了一旁。


    陳非一看他的麵色,便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。


    謝知遠看陳非眼底泛青,像是熬了幾個大夜一直未眠一般,心中閃過一絲不祥,


    他壓低聲音問道:“到底出了什麽事兒?我妹妹怎麽會受傷?陛下到底怎麽了?”


    一連串的問題砸來,陳非瞅了瞅四周沒人,才鎮定開口,


    “謝大人,柔妃娘娘這次,隻怕是闖下大禍了!”


    謝知遠眉心一跳,一顆心狠狠墜了下去,


    陳非繼續說道:“重刑之下,柔妃的貼身宮女已經招了,柔妃不知道從哪兒尋了個什麽情蠱,才導致陛下昏迷。”


    “情蠱!?”,


    謝知遠瞳孔驟然放大,他聽說過苗疆的蠱毒,養蠱者,以身侍蠱,蠱蟲本身就為毒,一旦入身,操縱蠱蟲之人就成了死神一樣的存在,要他生便生,要他死便死。


    謝知遠在來之前,路上推測過無數種可能,唯獨沒有想到,他的胞妹,竟然用了這麽陰毒的法子。


    當真是蠢到了極點!


    謝知遠再鎮定,此刻也有些慌亂起來,他不僅擔心胞妹的下場,更關心的是皇帝的安危,皇帝若有閃失,那這江山便會立刻傾覆,沒有儲君,那北苑的先帝自然是最佳人選。


    謝知遠強按下狂跳的心髒,問道:“那陛下到底如何了?”


    陳非滿眼憂慮,


    “陛下一直昏迷,太醫院裏無人能解此毒,我要即刻動身,去接墨太醫回來。”


    謝知遠眉心緊擰,猶豫著問道:“那陛下跟前,如今是誰伺候著?”


    陳非看了他一眼,


    “除了貴妃娘娘,還能有誰。”


    謝知遠點點頭,唇角微張,又合上,想問的話一時沒問出口。


    陳非自然明白,柔妃再怎麽行事荒唐,到底也是他的親妹子,


    “謝大人放心,陛下既然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,想必不會要了柔妃娘娘的性命,況且,有你在,陛下怎麽也會賞幾分薄麵。”


    謝知遠點點頭,側眸看了一眼緊閉的承修宮,心中擔憂,皇帝已經停了三日早朝,今日朝臣們就已經有些按耐不住,想來宮裏覲見皇帝,


    謝知遠想起了上次刺殺的影衛,若一直解不了這蠱毒,隻怕會被有心人利用機會,顛覆政權……


    ……那情蠱,到底是何人送給了謝知柔?


    謝知遠眸光流轉,心中思慮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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