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叔祖,咱們不停下嗎?”


    轉眼間兩人就飛過了萬裏,燕赤霞見蕭然還沒停下的意思,就開口問道。


    “玄心宗內沒什麽好遊曆的,我早就下山過數次了。”


    蕭然背負著雙手,加大了靈氣的輸入,腳下的飛葫速度更快了。


    此次除了尋找進入陰間的方法之外,還有著探索功德的獲得方法,再就是收集其他人間宗門的情報。


    玄心宗想要成為天下第一宗門,至少要知己知彼。


    玄心宗吞並五宗之後,整個疆域十分遼闊,據蕭然所了解,幾乎占據了整片大陸的五分之一。


    相比於整個大陸,玄心宗算得上是偏安一隅。


    越過玄心宗的邊界,再往前,就是一片荒漠,這裏靈氣斷絕,幾乎沒有任何修煉者。


    越過無盡的荒漠,蕭然兩人才來到玄心宗外的世界。


    “師叔祖,這裏的人過得好苦!”


    穿過一座人類城池,燕赤霞的臉皺在了一起。


    跟玄心宗下轄的普通人類城池相比,這裏的人過得就像是窮人,城池內乞丐遍地,中等之家骨瘦如柴,富人寥寥。


    “多看,多想,我不會給你答案的。”


    蕭然邁步向前,他在城池內買了兩匹瘦馬,騎行向前。


    剛剛進入異國他鄉,蕭然還是決定低調一些。


    等兩人深入萬裏之後,燕赤霞就變得麻木了起來,一路上他幾乎沒有發現任何改變。


    “這裏的靈氣濃度有問題。”


    蕭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,這邊得靈氣濃度竟然比玄心宗低了三成。


    這有些不符合世界規則。


    按照天象,此地才算是世界中心,此地的靈氣濃度應該高於玄心宗才是,但現在情況卻恰恰相反。


    蕭然壓下心中的疑惑,繼續向前。


    “這都到秋天了,怎麽天氣還是這麽熱?”


    燕赤霞將衣服敞開,不停地扇風。


    山路兩邊的樹木都蔫蔫的,樹葉都幹了,一些甚至都已經變得枯黃。


    土地已經旱得開裂,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下雨了。


    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
    蕭然的目光越過重重山嶺落在遠方,但並沒有其他行動。


    “師叔祖,前麵有個村子,不知道有沒有水,這一路上的溪流都幹涸了。”


    燕赤霞的嘴唇幹裂,之前還能用靈力凝聚水汽,但現在空氣中水汽極少,燕赤霞已經很久沒喝水了。


    兩人來到村子,這裏有了人生活的氣息,在房屋的背陰處,竟然還有青翠的菜地。


    蕭然挑眉,他在村子裏發現了一絲妖氣,但村子裏的似乎活得還不錯。


    村子的入口處,有一個三尺高的小廟,廟裏供奉的不是神佛,而是一隻黃鼠狼。


    這時,一個小姑娘匆匆從村子中走出,手上拿著一個菜色的窩窩頭,來到小廟前。


    小姑娘看起來十分瘦弱,她看著窩窩頭咽著口水,但還是恭敬地將窩窩頭放在小廟前,然後拜了拜。


    “小姑娘,這供奉的是誰呀?”


    蕭然俯身為小姑娘擋住陽光,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,緩解著小姑娘的緊張。


    “這是我們小劉村的山神。”


    小姑娘怯怯地說道。


    “一路走來,河流幹枯,樹木枯萎,但我觀村子裏水源未絕……”


    蕭然指著遠處的菜地說道。


    “我娘說這都是山神的功勞,我們小劉村供奉山神十數年,山神庇佑了我們小劉村十數年。”


    一提到山神,小姑娘就精神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今年大旱,原本村子裏的井都幹涸了,但村長召集大家來央求山神,第二天村子裏的井就有水了,大家就又能繼續活著。”


    “今天該我們家供奉山神,我娘就讓我來給山神送供奉。”


    小姑娘看了一眼窩窩頭,忍不住咽著口水,雖然井中有水,但也不多了,僅僅夠人活著,家裏的糧食已經不多了,她的小肚子還餓著呢。


    “嗬嗬,放心,很快就會下雨了。”


    蕭然揉著小姑娘柔軟幹燥的頭發說道。


    “真的嗎?”


    小姑娘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,一臉希冀地看著蕭然。


    “當然是真的,拿去吃吧。”


    蕭然點點頭,然後伸手一變,變出了一個大蘋果塞進了小姑娘懷中。


    “啊。謝謝!”


    小姑娘嗅著蘋果的香氣,臉上露出驚喜,向著蕭然道謝之後,抱著蘋果就往家裏跑,進門之後才喊道。


    “爹,娘,給你們蘋果吃!”


    很快,小姑娘的父母就走了出來,見到蕭然身上華麗的衣服,就知道蕭然兩人的身份不一般,連忙將蕭然兩人請回家中。


    兩人走後,山神廟背後走出一個骨瘦嶙峋的黃鼠狼,他抱著窩窩頭大口咽下,然後望著蕭然兩人的背影,眼中露出一絲決絕。


    夜晚,蕭然謝絕了小姑娘一家人留食留宿的邀請,帶著燕赤霞就進入小劉山當中。


    “有妖氣!”


    剛進山沒多久,燕赤霞就擋在了蕭然麵前,將背後的天罰劍握在手中,卻被蕭然製止,兩人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,繼續向前。


    行進數百米之後,一個黑色的矮小身影擋在了兩人麵前。


    燕赤霞緊盯著麵前的身影,右手摸向背後的天罰劍。


    “咳咳,兩位,請問我像人嗎?”


    黃鼠狼轉過身來,它身上披著老人的衣服,甚至臉上還塗著白灰,盡量將自己裝作人類的模樣。


    但其骨瘦如柴的身體,加上如此奇怪的打扮,仿佛小鬼一般。


    “它,這是在幹嘛?”


    燕赤霞被黃鼠狼的模樣嚇了一跳。


    “或許是在討封?”


    蕭然也有些不確定,他隻是從民間話本中聽說過,但討封在修煉界根本就不存在。


    “我像人嗎?我像人嗎?”


    黃鼠狼看著蕭然兩人不動於衷的模樣,情緒有些著急,想要上前,卻被衣服絆倒,一時間竟然無法起身。


    “像像像!”


    蕭然也想看看討封究竟會發生什麽,索性就直接回答了。


    但結果卻什麽都沒發生。


    “唉,果然還是不行嗎?我要死了。”


    黃鼠狼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變化之後,沮喪地躺在地上,眼中竟然劃過了兩道淚水。


    “我死了,山下的小劉村人也活不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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