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聞言,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,神色中透著疑惑和不安。而外麵的爭吵聲愈發激烈起來,猶如洶湧的波濤,一浪高過一浪。那刺耳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屋內,讓人能夠明顯聽出,外麵已經有人開始肆無忌憚地砸東西了。


    鍾浩岩眉頭緊皺,毫不猶豫地起身,大踏步就要往外走,那堅定的步伐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。朱協見狀,也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,他的眼神中同樣充滿了果敢和堅決。


    “你們可不要衝動。” 忽然,聶曉玲焦急地出言提醒了朱協一句。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,雙手不自覺地攥緊。


    朱協聞言,腳下的步子稍稍停頓了一下,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聶曉玲。他的臉上露出自信且寬慰的笑容,說道:“沒事,曉玲,有我在,不會出事的。” 說完,便再次加快腳步跟上了鍾浩岩。


    而此時的鍾浩岩已經快步來到二樓步梯口的位置,眼前的一幕讓他瞳孔微縮。隻見兩三個身材壯實的中年男子正氣勢洶洶地和飯店這邊的廚師、服務員激烈對峙著。廚師緊緊握著那張擀麵杖,手臂上的青筋暴起,眼神中滿是憤怒,仿佛下一秒就要揮起擀麵杖砸向對方。服務員手中高舉著折疊椅,身體微微顫抖,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倔強和不屈。


    而小丫頭站在最前麵,一手抹著眼淚,淚水在她那粉嫩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,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到:“你們等著,等我們老板回來,你們一個也別想跑!” 她的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得有些尖銳,身體雖然在微微顫抖,但雙腳卻像釘在地上一樣,沒有絲毫後退的意思。


    鍾浩岩看著雙方這種一觸即發、躍躍欲試的架勢,他並沒有匆忙地向前去,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,冷靜地等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。他的眼神專注而犀利,大腦在飛速運轉,分析著眼前的局勢。


    此時朱協來到他的身旁,輕聲問道:“啥情況,沒事吧。”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,帶著一絲緊張。


    “不清楚,看來要動武。不過,我覺得這家飯店不簡單。你看,小丫頭雖然被打哭了,可她依然堅定地站在眾人的前麵,根本沒有退後躲避的意思。你覺得是什麽樣的原因,能夠讓她如此堅定,可以說是毫無懼色。” 鍾浩岩的聲音同樣低沉而沉穩,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對峙的雙方。


    伴隨著鍾浩岩的回應,朱協也十分好奇地向小丫頭的臉上看去。果然如鍾浩岩描述的那樣,此時的小丫頭忽然嘴角微揚,她居然在笑!那笑容中似乎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底氣和自信。


    “哼哼哼,你少拿你們老板說事,一個廚子而已,他還抖起來了,你讓他來,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們怎麽樣。告訴你,今天老子不僅不給錢,還要你們老板賠我錢。”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惡狠狠地說道,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嘴裏還噴著唾沫星子,那囂張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。


    “賈三彪子,我看你是不想在蓮花混了,你今天打了我,砸了店,就是在打我們老板的臉!你還在這裏做夢呢,啊呸!行,你今天要是走出去一步,老娘我就算是你養的!” 小丫頭怒目圓睜,大聲回擊道。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,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。


    “我擦,這真是小看這小丫頭了。老娘這詞都用上了,看來不簡單,絕對不簡單。” 朱協靠在鍾浩岩的耳邊小聲說道,他的臉上滿是驚訝。


    鍾浩岩沒有言語,他的內心卻早已掀起了波瀾。他在心裏暗自嘀咕:“蓮花縣絕對不僅僅是聶家土地紛爭那麽簡單。從眼前這小小的飯店衝突就能看出,這裏麵一定存在著更大、更複雜的情況。一個普通的鄉鎮飯店,竟然能有如此強硬的態度麵對滋事者,這背後或許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勢力糾葛和利益衝突。看來這次的事情遠比想象中棘手。”


    現如今,一個小小的鄉鎮裏,吃個飯都能看到這種滋事對峙,而且還有點港片的味道,不簡單啊。鍾浩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目光愈發堅定,他知道,自己必須要弄清楚這背後的真相。


    眼看著這兩邊人即將動手的那一刻,收銀台上的電話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。而也就是這一聲響,將原本僵持的雙方那根緊繃的神經徹底弄斷了!


    “給我上!”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扯著嗓子怒吼道,那聲音仿佛要衝破房頂,他揮舞著粗壯的胳膊,率先朝著對麵衝了過去。


    “打啊!” 另一方的廚師也不甘示弱地大喊起來,雙眼通紅,充滿了憤怒。他緊握著擀麵杖,朝著衝過來的中年男子用力一揮,那擀麵杖帶著呼呼的風聲,差點就砸到了對方的腦袋。


    瞬間,場麵陷入了極度的混亂。擀麵杖在空中胡亂揮舞,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呼呼的風聲,仿佛化作了一條條凶猛的蛟龍,試圖吞噬眼前的一切。折疊椅子橫飛,有的砸到了牆上,發出 “砰” 的巨響;有的砸到了人身上,引來一陣痛苦的叫喊。


    小丫頭首當其衝,雙手猛地一把抓住與她對峙說話的那個中年男子的胳膊,毫不猶豫地上去就是一口,那勁頭仿佛要咬下一塊肉來。隻聽那個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:“哎呀哇呀,臥槽你他媽的快鬆口,你他媽的是屬狗的吧。” 然而任憑他如何拚命掙脫、大聲喊叫,小丫頭就是死死咬著不鬆口,真的就好像一隻凶悍的小狗一樣,小腦袋在男人粗壯的胳膊上,上下劇烈晃動,那男人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怎麽甩都甩不掉。


    朱協看此情形,忍不住爆了句粗口:“我擦,這還得了!” 說完,隻見他雙腿一蹬,如離弦之箭般,騰的一下一個箭步衝了出去。他的身影快如閃電,瞬間就闖入了混亂的人群之中。他左擋右推,試圖阻止這場混亂的打鬥,卻不小心被一個飛來的椅子砸到了肩膀,但他咬著牙,繼續奮勇向前。


    鍾浩岩站在一旁,被這激烈的場麵驚得瞪大了眼睛,他試圖尋找機會平息這場爭鬥。


    就在這時,收銀台後的一扇暗門突然打開,一個穿著精致唐裝的老者緩緩走出。他隻是輕輕咳嗽了一聲,那聲音不大,卻仿若有一種魔力一般,正在廝打的眾人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,動作戛然而止。


    小丫頭鬆開嘴,一抹嘴上的血漬,恭敬地喊了聲:“圖伯。”


    老者掃視眾人一圈,最後目光落在幾個鬧事者身上,淡淡開口:“賈三彪子,你好大的膽子,敢在我的地盤撒野。”


    賈三彪子臉色一變,“你……你是誰?這破飯店什麽時候換老板了?”


    “哼,這飯店背後之事豈是你能知曉的。今日之事,要麽賠償損失乖乖走人,要麽我讓你永遠留在這兒。”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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