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子這是醒酒了。”電話裏突然傳來了一個洪亮而渾厚的聲音。


    而電話這邊的鍾浩岩聞言,立刻不由自主的立正道:“報告報告將軍,是,酒醒了。今晚在席間我的話冒犯了您,我十分抱歉。為此,我向您致歉。希望您不要生氣。請您原諒。”


    “哼,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硬杠到底呢!” 說電話裏的金司令撇了撇嘴,臉上帶著一絲嗔怒,“你倒也不用跟我道歉,其實仔細想想,你也沒啥錯嘛。我這脾氣啊,向來就跟爆竹似的,一點就著,也是臭得很。”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,歎了口氣。


    “不過呢,你小子可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敢在酒桌上就跟我對著幹的。” 他挑了挑眉,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光芒,“哈哈哈,你這小子,初生牛犢不怕虎,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,我喜歡!” 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。


    “但是呢,話又說回來,你以後好歹也尊重一下咱們的老同誌嘛。畢竟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。你不能一味地由著自己的性子來,要多聽聽前輩的意見和建議。”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,目光緊緊地盯著朱協。


    “你說說,我跟你講的這些是不是為了你好?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少走些彎路,在工作和生活中都能順順利利的。你可別嫌我囉嗦,我這都是肺腑之言啊,你說!” 金司令語重心長地說道,眼神中滿是關切和期待。


    “是是是,那當然是為了我好呀!我晚上就是酒喝多了,那酒精一下子就把我的頭腦給衝昏了,這嘴上啊,就沒了把門的。真的是我無心犯下的過錯。後來呢,我可是做了特別深刻的反省,長安書記也對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。所以呀,我剛才心裏還琢磨著,要是有機會能當麵給您賠個罪就好了。結果您這電話就打進來了,我這心裏總算能踏實片刻了。”


    “好了,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,咱老爺們兒,犯了毛病不可怕,隻要能改,那就是好同誌。我平時也沒什麽要緊事,你這幾天要是有空就過來,咱爺倆兒坐一塊兒好好聊聊。行了,就這樣。對了,你要和朱協好好相處,你們都是有潛力的好苗子。” 說完,他似乎有些疲憊,輕輕擺了擺手,“就這樣了。來,朱協,你們小哥們接著聊吧。我去休息了。” 話音剛落,他便緩緩轉身,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離開了。


    朱協接過電話,大聲說道:“你先找個燒烤攤等著我,記住了啊!對了,你再看看老三有沒有時間,要是他有空,把他也叫出來。我今天得和你們倆個好好聊聊,可別磨蹭,我這就出發,趕緊的!”


    鍾浩岩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表,時針已然指向了深夜 11 點 30 分。他不禁苦笑了一下,喃喃自語道:“不愧是當兵出身的,這熬夜的功夫真是厲害啊。還好我自己平常也總是為了案子熬夜,要不然還真頂不住這大半夜的折騰。” 說完,他無奈地搖了搖頭,深吸一口氣,朝著主路走去。


    鍾浩岩打車來到了春城站前的一個巷道,這裏是有名的站前燒烤聚集地。雖然已經快到次日淩晨了,卻宛如一個熱鬧非凡的不夜城。


    踏入這片區域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一家家緊挨著的燒烤攤,攤位上燈火通明,煙霧嫋嫋升騰。燒烤架上的炭火熊熊燃燒,一串串鮮嫩的肉串、色澤鮮豔的蔬菜在火焰上滋滋作響,不時有金黃色的油滴濺落,散發出誘人的香氣。


    攤位前的桌椅早已坐滿了人,人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,仿佛是一首歡快的交響曲。有的是三五好友相聚,一邊大快朵頤地品嚐著美味的燒烤,一邊高談闊論,分享著生活中的趣事和煩惱;有的是情侶相依,在這充滿煙火氣的氛圍中享受著屬於他們的溫馨時刻;還有的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,孩子們興奮地跑來跑去,大人們則滿臉笑意地看著,時不時招呼著孩子多吃點。


    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氣、啤酒的麥香和人們的歡鬧聲。服務員們忙碌地穿梭在桌椅之間,手中端著一盤盤美味的燒烤和一瓶瓶冰鎮的啤酒,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,但臉上始終掛著熱情的笑容。


    那些吃燒烤的人們,有的正大口嚼著香嫩的肉串,嘴巴被塞得滿滿的,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神情;有的則一邊細細品味著烤蔬菜的清爽,一邊和身邊的人碰杯,啤酒泡沫順著杯壁流下;還有的人已經吃得滿臉通紅,卻依然不肯放下手中的烤串,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“好吃,真好吃”。


    在這個深夜的燒烤聚集地,燈光、煙霧、香氣和人們的歡樂融為一體,構成了一幅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熱鬧場景。無論白天有著怎樣的疲憊和壓力,在這裏,人們都能在美食和歡笑中找到片刻的放鬆與快樂,仿佛時間都為這份熱鬧而停留。


    鍾浩岩找到一個尚有位置的地方坐了下來,“來了,幾個人啊。”小店老板娘快速來到他身旁一麵擦著桌麵,一麵問道。


    “三四個人吧。先按三個人準備。不夠再加餐具。”鍾浩岩看著老板娘,爽朗的說道。


    “好嘞,那你先看著。”老板娘將菜單遞給他後,轉身去拿餐具了。


    鍾浩岩將位置告訴給屈惠如和朱協後,仔細的看起菜單。


    沒多久,屈惠如第一個來到了燒烤攤,“二哥。”


    “這麽快啊,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呢。咱叔休息了啊。”鍾浩岩寒暄道。


    “嗯,他已經休息了。我這剛洗完澡,就被你喊出來了。一會回去還得洗。”屈惠如抱怨道。


    “不是,你這是有潔癖嗎?是天天晚上洗澡嗎?”鍾浩岩一臉壞笑的問道。


    “你才有潔癖呢,習慣了,那個時候和我叔在南方基層工作,一動就是一身汗。不洗睡不了覺。”屈惠如解釋道。


    “行了,我也不想來啊,這不都是大哥要教訓我嘛,還讓我喊你一起來。我估計他是要給咱們倆個訓話。”鍾浩岩嗬嗬的笑著。


    鍾浩岩把菜單推給屈惠如,“你看看點點什麽吃,今晚上我請客。要不是我,你也不能受這罪。”


    “行,晚上我也沒怎麽吃,就聽你們說話了。”屈惠如接過餐單,喊道:“老板,點單。”


    老板娘走了過來,手裏拿著紙和筆,“來,吃點啥,咱家都是新鮮肉。老好吃了。”然後笑著看著屈惠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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