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省長,我倒是覺得我們目前實在沒有必要草木皆兵。當然,您的意思無疑都是為了我們大家好。隻不過,我們絕不能自亂陣腳。” 就當大家沉默之際,刑警總隊王強總隊長猛地站起身來,他身材魁梧,目光堅定,聲如洪鍾地說道,“我個人與盧克國有過幾麵之交,對此人的農民習氣很不習慣。所以,與之沒有過甚的交往。至於在座的其他人,我想就算是有,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

    “王總隊長話在理,我們按照老大的意思,抓緊自查自糾。千萬不要留尾巴。收過錢的就馬上把錢上繳廉政賬戶,收過房子、地的,那就盡快倒手賣掉。我想大家不會笨到用自己和家人的名字辦理產權吧。還有,若是真的解決不了,那就趕快去紀檢部門自首,至於如何交代不用老大教你們了吧。” 省政府副秘書長梁長海眯起那狹長的三角眼,嘴角扯出一抹陰惻惻的笑,不緊不慢地補充道,“哼,你們這群蠢貨,別以為能瞞得過我。如今這局勢,不自首難道還想頑抗到底?乖乖聽話,或許還能有條生路。” 他的聲音低沉而陰冷,讓人聽了心裏直發毛。


    “秘書長,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,自首,要是自首了,還有兄弟們好日子過嗎?大家辛辛苦苦奮鬥這麽多年,不就是為了奔向更高的位置嘛。更何況,背後還有一家老小呢,一旦咱們出了事,誰來養活他們。” 說話的是省交通廳廳長曾誠。


    “是啊,說的輕巧。誰也不會將自己辛苦得來的高位,拱手讓人。”大家麵麵相覷,再次沉默了。


    “你們要把膽子放大一點,格局再打開一點。各位往小了說至少也是副廳級幹部了吧。你們難道忘了官是怎麽當的了吧。你們去自首了,獲得了組織的從輕處理。然後,找個地方閑置兩年。隻要不連累別人,老大找個機會就可以再把你們提起來。到時候,你們不是照樣享受榮華富貴。” 梁長海歪著腦袋,臉上掛著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輕蔑笑容,眼神裏卻滿是陰險的算計,陰陽怪氣地說道。


    “我們當下的問題在於,敵暗我明。咱們必須在紀檢和檢察這兩處安插咱們自己的人。早年安排的那些人,就因為一個案子全給折進去了。損失實在慘重。” 王強的這番話仿佛一道閃電,瞬間點醒了眾人。


    大家紛紛忙不迭地點頭稱是,到底是搞刑偵工作的,看問題就是能一針見血,抓住關鍵。


    “王總隊長,你搞刑偵這麽多年,你不會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吧?” 曾誠陰陽怪氣地這般質問道。


    “你這說的是什麽話!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咱們中江的業界翹楚,你們誰敢拍著胸脯保證,不管是任何部門的人你們都熟絡,還是哪個行業的事你們都能擺平?” 王強瞪大了眼睛,扯著嗓子大聲反問道,“即便我認識些人,又有誰能夠接觸到那樣核心的機密?我曾經側麵打聽過,鍾浩岩那個小組,上麵沒有牽製,下麵全都是跟他一樣的愣頭青,對他那是死心塌地。就算你現在想設計他們,逼他們就範,也根本來不及了吧。”
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小王的話提醒了我,對於檢察院還有紀檢委,還是我親自出馬。你們也別太憂心了。今天就到此為止吧。至於剛剛跟你們說的那些話,回去以後都給我好好掂量掂量。要是哪個非要給我找麻煩,就休怪我不講情麵。” 魯天民說完,結束了這場碰頭會。


    眾人離開後,魯天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慵懶地癱在那張來自異國他鄉的沙發上,身上的女人一身緊致的旗袍,凹凸有致,正在輕柔地揉捏著他的頭,他的雙手在那一雙雪白的腿上慢慢的反複摩挲著。此刻的放鬆讓他瞬間進入了假寐狀態。


    忽然,房間那部白色電話尖銳地響了起來,打破了原本靜謐的氛圍。窗外,夜色如墨,隻有點點繁星閃爍,微弱的星光在黑暗中努力掙紮著,卻難以照亮這深沉的夜。屋內,燈光昏黃,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曖昧的光影。雕花的家具在黯淡的光線裏顯得影影綽綽,散發著陳舊而神秘的氣息。


    他滿臉的不情願,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,厭煩地揮揮手,沒好氣地告訴女人:“你去接。”


    女人扭動著纖細的腰肢,側身而起,一條白皙纖細的長腿高高抬起,從魯天民的身上輕盈地翻下來。她邁著慵懶的步伐,慢悠悠地接起電話,聲音嬌柔地問道:“誰呀?”


    電話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怒吼,仿佛悶雷在遠處炸響:“讓魯天民接電話!” 這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威嚴,女人被嚇得渾身一顫,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。


    “讓魯天民接電話,” 女人撇撇嘴,臉色蒼白,聲音顫抖著學著電話那頭的語氣,對著魯天民說道。


    魯天民聽到這話,像被電擊了一般,噌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身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安。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,一顆顆順著臉頰滑落。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,腳步急促地快步走過來,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田老,剛剛睡著了。小孩子不懂事,請多包涵。”


    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,隨後傳來田老嚴厲的聲音:“魯天民啊魯天民,你可真是讓我失望!都什麽時候了,你還有心思在這尋歡作樂?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有多嚴峻?”


    魯天民唯唯諾諾地應道:“田老,我知道錯了,我這一時糊塗,您別生氣。”


    田老冷哼一聲:“哼!一時糊塗?你這糊塗得也太不是時候了!我一再叮囑你要謹慎行事,你倒好,完全把我的話當耳旁風!”


    魯天民連忙解釋道:“田老,我真的一直在努力應對,隻是最近壓力太大,想放鬆一下。”


    田老的聲音更加憤怒:“壓力大?誰壓力不大?你要是承受不了,趁早給我讓賢!別在這占著位置不幹事!”


    魯天民嚇得連連點頭:“田老,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,我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好好處理事情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倒是好興致啊,一把年紀了悠著點,學學我,歲數大了就要修身養性。別整天沉迷於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!” 田老的聲音充滿了失望和告誡。


    魯天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低聲下氣地說:“田老,您教訓得是,我一定牢記在心,一定改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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