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春運,你的傷,好了嗎?”鍾浩岩坐在春城市第一看守所的提審室裏,對坐在鐵欄裏麵的許春運問道。


    許春運看起來精神很好,雖然感覺明顯瘦了一圈,依然沒有讓他的那種囂張氣焰有一絲的消減。他瞪著鍾浩岩與杜琳,笑道:“金童玉女啊,檢察官同誌,你們二位是不是有一腿啊。”


    “許春運,你囂張什麽,到現在你還沒有一點悔過之意,真是可悲。”杜琳大聲喝道。


    “哈哈哈,女孩子像你這樣的不多,不過你挺厲害。佩服。”許春運雙手被銬在鐵桌板上,仍然對杜琳豎起了一根大拇指。


    “好了,許春運,咱們開門見山吧。”鍾浩岩此時說道:“你的案子其實不用我們審,就可以定性了。”鍾浩岩戲謔的看著許春運。


    “其實呢,我也很佩服你啊,你小小年紀不研究吃喝玩樂,專門和權貴過不去。唉,一個月能掙2000塊嗎?”許春運繼續戲耍著鍾浩岩。


    “許春運,從今天起,我們會特別關照你,免得你被殺人滅口啊。你有什麽意見嗎。”鍾浩岩繼續道。


    “我謝謝你啊,對了還要注意我的飲食啊,萬一有人下毒,我防不勝防啊。”許春運麵帶笑容,故作害怕的口氣。


    “那好,你放心,在你的其他同夥沒來和你作伴兒前,我保證你死不了。”鍾浩岩表情嚴肅的說道:“咱們聊聊你在軋鋼廠低價變賣國有資產的事吧。”


    “行啊,聊唄,你不聊,我也可以告訴你,是我負責賣的,你也別說低價高價的,就找個價格有人收都是我這個廠長爭取來的。”許春運漫不經心的回答著。


    “那你是對你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了。”鍾浩岩抬了下眉毛,目不轉睛的盯著許春運的眼鏡。


    “你可不能這麽說,怎麽能說這是犯罪呢,我是在為企業脫困。”許春運連忙擺出一副嚴肅的麵孔說道。


    “行,那我們姑且說你的行為是為了幫助企業脫困,那我來問你,在這過程中,有人指證你收取了吉平市盧鋼集團的大量財物,這總不能說是合法行為吧。”鍾浩岩繼續問道。


    “這他媽的是汙蔑!誰說我收錢了,誰看見我收錢了。”此時,許春運一隻手重重的拍在鐵桌板上,大聲說道。


    “許春運,我呢心平氣和的和你聊,你也別那麽激動,你不認,我們也不能屈打成招。至於你收沒收,收了多少,我們會去調查,而且肯定能查清。”鍾浩岩依然一臉嚴肅的對著許春運說。


    許春運一聽,沒好氣的說:“你查啊,你查出來我就認。但是你們要是沒有證據,那我可什麽都沒收,一分都沒收。”


    “杜琳,特別注意啊,把許廠長的這句話標著重符號,等我們拿到證據就跑步過來給他定一個受賄罪。”別讓他等著急了。鍾浩岩指著杜琳正在做筆錄的手說道。


    杜琳點點頭,“放心,標好了。”


    鍾浩岩盯著許春運,“許春運,你和吉平市盧鋼集團的盧克國是什麽關係。”


    “盧總啊,我們可是鐵哥們,在吉平乃至整個中江,軋鋼這一塊,我們倆個可以說是一龍一虎,雖然說我們現在不行,那是國家政策調整了。我們跟不上市場經濟,要不然我也不會賣廠子設備脫困啊。”許春運回答道。


    “我問你們是什麽關係,你必須正麵回答。別和我扯沒有用的。你要是在這和我耗時間,那你就想歪了。”鍾浩岩正色的盯著許春運。


    許春運沒有吭聲。他也沒有看鍾浩岩他們。隻是扭了幾下脖子。


    “你們是什麽關係,回答我。”鍾浩岩繼續問道。


    “鐵哥們,哦不,朋友關係。”許春運回答鍾浩岩的問話。


    鍾浩岩拿起一張紙,開始念道:“黨辦主任袁子清、工會主席梁思亮,廠辦主任劉政,財務部長魏明勳,安監部長李穎,一分廠廠長孔虎、二分廠廠長程大壽,保衛部長鍾誌國。”然後對許春運問道:“這個名單上的人,都是你的下屬,你和他們又是什麽關係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麽關係,你也說他們是我下屬,那當然是同誌關係了。”許春運笑著答道。


    “你和盧克國是朋友關係,你和這個名單上的人都是同誌關係”,啪的一聲,鍾浩岩大聲道:“那我問你,你為什麽把你朋友的錢分發給你的這些同誌們。”


    許春運聽見分錢,頓時愣了一下,然後看了一眼鍾浩岩說:“你既然都知道了,還問什麽。你說的對,這些人都拿了我朋友的錢,我朋友有錢,大老板。看我們廠不行了,借錢給大家,沒什麽問題吧。”


    啪~啪~啪,鍾浩岩不緊不慢的拍了三下手。“行,許春運,我幹了這多年法律工作,像你這麽能狡辯的,不多見。你也算是個人物了,你不覺得自己的狡辯就像一個耍賴的孩子嗎?”


    許春運笑著沒說話。就是看著鍾浩岩。


    鍾浩岩繼續說:“今天我們過來呢,一是來看看你的傷勢;二來呢就是探探你的口風。看來你是一個抗拒從嚴的老狐狸。既然你選擇頑抗,那就不能怪我沒給你機會了。對付你這樣的死硬分子,那就隻有讓證據來說話。你就好好的帶著這裏耗著吧。等到法院下判決那天,我會去看你的。”


    “這就完了啊,不問點別的了,那行,再來啊。”許春運聽見鍾浩岩這麽說,他還樂了。就好像鍾浩岩是來探親做客的。


    杜琳拿著做好的訊問筆錄交給許春運,說道:“看看,沒問題就簽字,按手印。”


    “不用看”,許春運接過筆,低頭便簽字,然後按手印。“鍾浩岩,現在沒記錄,我告訴你,你想知道的事,和你想的都一樣。但是我不能說啊,這麽簡單就讓你們踩著我立功,我可不幹,哈哈哈。”


    “有你這句話,就夠了。今天沒白來。”鍾浩岩看著杜琳說:“撤,讓許廠長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

    鍾浩岩拿起到桌子旁,拿起一樣東西,在許春運麵前晃了晃:“許春運,逃跑跑傻了吧。錄音筆這東西,你都忘了吧。”


    “嘿,你小子陰我。我操......”許春運罵罵咧咧的被看押人員帶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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