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啊......見鬼!見鬼啦!今天是怎麽回事啊......我不幹了!”


    頓時眼前美好的落日餘暉山間裏,響徹貫穿她如狼嚎般的回聲。


    她鬆手將他直接放倒在原地台階上,不管不顧。整個人像是炸毛的貓捂著臉頰“抱頭鼠竄”逃也似地隻身一人飛奔衝上,仿若身後真有什麽鬼怪追逐不休。


    甚至在到達終點,也無暇迎對程鄺詫異的目光。隻如無頭蒼蠅的找了道觀一個牆角背對著他們蹲下蜷縮成蝸牛狀。


    “喂......”莫名其妙被甩趴在石階上,他站起身與程鄺相互對視一眼後,兩人如出一轍對她火燒眉毛的反應給愣住了。


    “她怎麽了?為何麵紅耳赤,情緒不能自己?”程鄺趕忙下來扶起他,查看他有未受傷後疑惑詢問。


    “其實......我也不清楚她這是怎麽了......”連他自己也詫異,同樣沒料到她會如此抓狂?


    這算是她頭一遭撇下他不顧了,難道他方才問話真把她惹惱了不成?那如是按以往操作,她為何不直接就原地反手將他掀翻解氣,而是這般避之不及的落荒而逃?


    “奇了怪了,你們從小知己知彼的性子,你這會兒竟不知她因何事急躁?”程鄺撓頭也摸不透了:“莫不是她不服就這樣輸我一頓飯,以至於折損了她當家麵子,不劃算麽?”


    他聽了程鄺的強行解釋,眨眨眼睫:“是或不是的,殿下不如上去問一下她不就行了?也許還真是與殿下有關的呢?”


    “我?”程鄺指著自己:“以穆顏的性情與氣度,不至於與我計較這些芝麻小事吧?我難得贏一次吳州城的大力金剛,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都受不起?”


    “殿下自然受得起,若日後花中雍容任君擇選,想必更不會在意她心中是何感受了。”我管你是不是她的真命天子,先懟了再說。


    “蕭澍,我怎麽總覺得你這話是在陰陽我的意思?”好麽,贏了一次百級台階算得罪兩個人?


    “草民不敢。”


    “我看你一直挺敢的。”程鄺忽然默默笑說:“在宮中也一樣。”


    他從程鄺語氣中則品出:我未曾放棄金礦山脈圖。


    各自揣著八百個心眼子,兩人登上莫問子的道觀所在。


    在夕陽落盡前,當抬頭正麵看清道觀麵目,他和程鄺的表情不約而同變為無言的慘淡。


    這哪裏是程鄺口中“雅致”的道觀?完完全全就是一間破敗不堪的廢棄破廟。


    隻若是山匪流寇途徑看到都要搖頭假借路過,就連進去搜刮打劫一番的欲望都沒有一星半點的。估計有些匪徒還要心軟得扔下幾枚銅錢作為打賞之用。


    借著落日,隻觀那屋簷上瓦片早已零落缺陷。道觀門前涼風習習而過,更顯得景象淒淒慘慘切切,此番一改觀雲亭中仙風道骨的景象。


    那空蕩蕩的門梁上沒有懸掛任何匾額,唯有腐朽風化的門廊邊,及其潦草敷衍的用破敗木板懸刻著寥寥模糊幾字:


    有來有往,山中閑散小道一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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