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峘剛離開不久,方才那位引路的丫鬟便來到了陶久喜身旁。


    “姑娘一人在此,許是覺得無聊,不如前去後廳觀舞賞樂。”丫鬟恭恭敬敬地說道。


    “我不喜歡觀舞賞樂,人太多了,不去了。”


    陶久喜心中卻擔憂會遇到卜卦的那位姑娘,所以出言婉拒。


    “姑娘既不喜人多,可去側廳後的花房品茗賞花,那兒人少。今年更是有多個新奇的花卉品種可供觀賞。”


    陶久喜被說動了,她在此處看著人打馬球,也看了有一會兒了,確實有些無趣。


    “在哪裏?麻煩你給指個路。”


    “我領姑娘前去。”


    陶久喜跟著丫鬟,往側麵走去,果然才經過幾道帳子,便遠遠地看見遠處有許多盆栽。


    “姑娘,前麵就是,姑娘欣賞完,原路返回即可。奴婢告退。”


    丫鬟說完便迅速離開了。


    陶久喜看著這臨時搭建的馬球會,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欽佩之情。


    隻覺得古人當真是十分厲害。


    僅僅依靠人力,便能在這荒郊野外搭建起如此宏大的一個場所。


    瞧那每一處的構造,無不彰顯著工序的精良。


    眼前這花圃,更是根據不同的花品,巧妙地劃分成了多個隔間。


    每個隔間都各具特色,或嬌豔欲滴,或清新淡雅,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絢麗多彩的花海世界。


    “這麽好看的花,竟然無人欣賞,實在是太可惜了。”


    陶久喜微微俯身,湊近那嬌豔的花朵,輕輕一嗅,頓時,一陣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,令人心曠神怡。


    她隻覺這裏十分舒適,正準備觀賞別處的花,可剛邁出幔帳,身前便倏地出現一道身影。


    陶久喜被嚇得連連後退。


    她還未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,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壓在了帷幔旁那巨大的木樁上。


    來人毫不猶豫,熾熱的唇瞬間便覆了上來。


    陶久喜驚慌失措,瞪大了眼睛,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她曾日思夜想的沈之翌。


    沈之翌此刻猶如一頭霸道的猛獸,緊緊地將陶久喜壓在柱子上,肆意地親吻著驚慌不已的她。


    “放……放開……”


    陶久喜艱難地吐出兩個字,可她的抗議聲卻全都消散在沈之翌那狂熱的唇齒之間。


    無論陶久喜如何用力推搡,都無法撼動沈之翌分毫。


    直到沈之翌終於滿足,陶久喜這才得以有空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,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,雙頰因憤怒和羞赧而變得通紅。


    “你瘋了嗎?沈之翌。”陶久喜氣急敗壞地吼道。


    她此刻著實被嚇到了,而且即便她心裏想念沈之翌,她也無法接受沈之翌見麵就如此對待她。


    “我如何了?”


    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,讓人不寒而栗。


    “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,你憑什麽這麽對我。”陶久喜怒視著沈之翌,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。


    “你與我沒關係,那與你那表兄是何關係?” 沈之翌的語氣瞬間變得淩厲起來,他的眉頭緊緊蹙起,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。


    “關你屁事。不是你命人把我送到謝府的嗎?我與誰有關係,也與你無關。” 陶久喜怒視著沈之翌,心中既憤怒又委屈,卻又生怕在此刻因委屈而落淚,於是她連忙轉過頭,不再看向沈之翌。


    沈之翌聞言,顯然更加生氣了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,猛地伸出手,用力捏住陶久喜的下巴,迫使她不得不看著自己。


    “我看你當真活膩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放開我。沈之翌。”


    沈之翌看著如小獸般咆哮著的陶久喜,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減,隻是直勾勾地看向她,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。


    “不放又如何?你是不是覺得在我這,你還可以肆意妄為?”


    陶久喜隻覺下巴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,沈之翌竟如此對待自己,她心中又氣又惱,怒喝道:“肆意妄為?我隻想與你一刀兩斷!沈之翌,你最好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麵前。”


    沈之翌聽聞此言,雙目瞬間被血紅之色填滿。那原本捏著陶久喜下巴的手,又加重了幾分力氣。


    “你先招惹的我,如今卻想一刀兩斷?你做的了這主嗎?”


    陶久喜望著眼前的沈之翌,隻覺得此刻的他已然完全失控。這種強烈的壓迫感讓陶久喜心生畏懼,她趕忙雙手握住沈之翌的手,試圖掙脫,卻徒勞無功。她甚至覺得,此刻的沈之翌真的會怒急,奪人性命。


    求生的本能促使她瞬間軟了語調。


    “我疼……” 陶久喜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,聲音中滿是痛苦。


    “你也怕疼?” 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嘲諷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 我並非…… 你的奴仆,你不能隨意欺負我……” 陶久喜的聲音顫抖著。


    “看來,當真是我往日太過慣著你了,竟讓你覺得我這般無用?” 沈之翌的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痛苦,然而此刻的陶久喜隻覺得下巴生疼,滿心皆是恐懼,根本無暇顧及沈之翌話語中的那一抹異樣情緒。


    沈之翌緩緩地再次將頭逼近,他的氣息如同熾熱的火焰,噴灑在陶久喜的臉上,讓她的肌膚瞬間感受到一陣滾燙。


    陶久喜瞪大了眼睛,驚恐地看著沈之翌。


    “沈之翌,你再這樣,我要叫人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覺得我會怕?”


    陶久喜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

    的確,如果有人來了,看到兩人這般模樣,以現在的民風來說,遭人非議的必定是她,想到這裏,陶久喜不禁感到深深的無力。


    “沈之翌,你放了我吧,就當沒認識過我,行嗎?”


    沈之翌卻像聽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一般,露出一抹嗤笑,眼中滿是嘲諷。


    “好戲還沒開場,這就放了你,未免太過便宜你了。”


    沈之翌見她臉上痛苦之色,最終還是鬆開了她。他的身軀高大而寬闊,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一般擋在陶久喜麵前,讓她無法逃脫。


    陶久喜雙手護著自己的下巴,她努力迫使自己鎮定下來,生怕在此刻再次激怒沈之翌。


    冷靜下來的她才覺得,自己到這並非偶然。


    “是你叫剛剛那個丫鬟把我引到此處的?”


    沈之翌不答。


    “你處心積慮的為了什麽?”


    沈之翌依然不答。


    陶久喜被沈之翌那強大的氣勢壓迫著,隻覺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。她深知不能再這般僵持下去了。


    “你若因我搬去謝府而不滿,我今日回去便立刻搬離謝府。” 陶久喜言辭懇切至極,目光中滿是真誠,生怕沈之翌不信。


    沈之翌聽到這話,麵色微微一動,似有動容之色,就聽陶久喜繼續說道:“隻盼,日後…… 日後沈國公高抬貴手,放過我,放過我們一家。”


    隨這陶久喜話音結束,那動容之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,他的眸子瞬間變得更加冰冷。


    他猛地再次將陶久喜按在木樁之前,俯下身來,那薄唇輕輕在陶久喜嘴上擦過,隨後轉向陶久喜的耳邊,聲音猶如寒冰般刺骨:“放過你?你還是沒學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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