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當周小波見到老張時,他愣住了:“老張,是你嗎?!”


    老張說:“是我啊!”


    “老張啊,你這電話裏這麽一說,我還當你和我開玩笑呢!沒想到,杜成真敢下這麽重的手,把你揍成這副模樣!”


    “我還能騙你不成?你瞧瞧我這腦袋,被他揍得像個鼓槌,頭頂上的大包還冒著青紫。胳膊腿兒也被他削得疼得厲害,真是當著我下屬的麵兒出了大洋相,丟臉丟大發了!”


    “行了,別說了,咱倆待會兒上去直接找兵濟濟,參他一本。我就不信,他還能對咱們的事兒視而不見。走,行動!”


    兩人不再多言,直奔兵濟濟的辦公室而去。到了門前,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,隨即“咚咚”兩聲敲響了門。周小波和老張推門而入。


    兵濟濟見狀,眉頭一挑,將手中鋼筆帽輕輕扣上,說:“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兒?一身青一塊紫一塊的,難不成你倆還敲起來了?”


    “哎呀,兵濟濟,您誤會了!我們倆一個是市總公司的一把手,一個是湖南六扇門的負責人,合作多年,感情深著呢,哪能敲起來?這還不是被人給揍的!”


    “什麽?還有人敢動你們?這是鬧哪樣啊!你們一個負責全市治安,一個是省級要員,這誰膽子這麽大,敢對你們下手?吃了豹子膽不成?來,先坐下,慢慢說。”


    隨即,周小波將事情從頭到尾仔細陳述了一遍。兵濟濟聽完,臉色逐漸陰沉,說:“杜成鬧出這麽大的事兒,你們身為係統的骨幹力量,為什麽不把他拿下,繩之以法?”


    周小波苦笑著搖頭:“兵濟濟,我們何嚐不想收拾他?但您不知道,他背後有人撐腰!不僅把小斌叫來了,那可是老周家的大少爺,壓得我們喘不過氣。我本來想動他,可說實話,真擔心一旦動了他,明天我的飯碗都保不住。”


    “哼,這群大院裏的公子哥,真是無法無天!你們別急,我現在就聯係他,讓他過來,我倒要看看,他憑什麽這麽狂妄!”


    “領導,您千萬別叫他來,我多嘴一句啊,您別見怪。這小子一旦上來,說不定連您都敢頂撞,事情隻會更複雜!”


    “胡說八道!他背後就是有再大的靠山,我也有理有據,懲治他是我的職責。鬧出這麽大的動靜,我怎麽能不管?”


    “您聽我說啊,他背後有小斌,還有李公子,甚至連大誌都和他是一夥的。這幾個人,哪一個不是背景深厚?得罪不起啊!不過,在剛才和他的交鋒中,我聽他說過一嘴,他背後靠山是鄭哥。如果我們貿然動手,鄭哥肯定會替他出頭。但如果我們將他的罪行直接反映給鄭哥,我相信鄭哥未必會包庇他。領導,您覺得呢?”


    兵濟濟沉吟片刻,點頭道:“你說得有道理。這樣吧,我以湖南省負責人的身份,直接給鄭哥打個電話。杜成幹下這麽大的錯事,敲六扇門的一把手,還動了市總公司的負責人,我倒要看看鄭哥是個什麽態度!你們倆別急,就在這兒坐著,時機合適,我會重拳出擊。對了,剛才你們說,杜成還打算找文老三出麵,是嗎?”


    “沒錯!”


    我們這邊就先按兵不動,靜觀其變,任由他在文老三的地盤上大肆折騰。隻要鬧出動靜,把罪名堆疊起來,我倒要看看,到時候誰還能護得住他。現在你們兩人密切注意一下,看看這杜成究竟在文老三的廠子裏搞些什麽名堂。


    代哥這會兒把金相和司雲偉叫上,一行人悠哉地進了場子,先換了一些,姿態悠閑地在不同區域轉悠。一邊是東逛西玩,一邊仿佛漫不經心,實際上卻是快刀斬亂麻。沒過多久,二人在文老三的場子裏橫掃了一片,真可謂所到之處寸草不生。短短兩個小時,他們竟贏了將近八千多萬!


    場子裏的經理趕緊撥電話給文老三,語氣急促地說道:“大哥,咱們這兒來了倆硬茬子!場裏這些荷官全被他們玩得團團轉,根本不是對手。現在已經贏了八千多萬了,怎麽盡是倒黴事啊?”


    文老三聽罷,忍不住罵了一句:“笑裏哇,這也太湊巧了吧?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?問過底細沒有?”


    “完全不清楚啊,以前從沒見過的兩個生麵孔。他們一進來就是大手筆,本錢雄厚,贏得更是凶。直接衝進大場子,一人換了兩千萬,玩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,基本把把翻倍。如果再不想辦法攔住他們,估計今天晚上咱場子裏的錢要被卷走好幾個億啊!要不您親自過來看一下?”


    文老三沉聲道: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先頂住,別讓他們把錢兌走,我立刻過去!”


    “好嘞,大哥!”經理掛斷電話,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。


    很快,文老三帶著手下的兄弟們氣勢洶洶地趕到場子,而杜成和嘉戴早已在場外等候,目的就是要將文老三引出來,親眼見證他們帶走贏來的錢。


    文老三悄無聲息地站在司雲偉身後觀察。他行走江湖多年,一眼就看出司雲偉手段非凡,但即便如此,依然看不出他在耍什麽花招。更絕的是,司雲偉用的並非高科技,而是一套技巧,要想製這樣的人,談何容易?


    文老三輕聲道:“哥們兒,這都少了一個手了,還能玩得這麽溜,你是哪兒冒出來的?”


    雲偉大哥神色淡定,語氣輕描淡寫地回道:“閑來無事,逛到這兒碰巧手氣還行,隨便玩玩,你要不要試兩把?”


    文老三搖頭笑道:“我不玩了,你也差不多收手吧。這要是再玩下去,真把場子玩翻了,那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

    文老三話音剛落,他身邊一些本想上場玩的人立刻偃旗息鼓。他們都清楚,贏得太多錢,在文老三的地盤上,未必能順利帶走。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規矩。


    司雲偉見狀,挑了挑眉,淡然說道:“這意思是,不讓我玩了唄?既然沒人玩,那我也不多待了。”說著,他提起裝滿籌碼的托盤,徑直朝前台走去,準備兌換。


    然而文老三卻擋住了他的去路,笑著說道:“哥們兒,稍等一下。不好意思啊,我們場子裏有個規矩:你贏得太多,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不是用了點手段,我得檢查一下,沒問題吧?”


    司雲偉聞言冷笑:“嗬,這倒有意思了。我贏錢你要查,那我要是輸了,是不是也能查查你們家的設備?別玩不起啊!我這一輩子沒什麽別的愛好,就好玩上兩把,你們這點道行,我還真是門兒清。”


    文老三冷笑著開口:“你說這話倒挺有一股江湖味兒,但不好意思,到了我這地盤兒,就得守我的規矩。兄弟們,把這位‘硬漢’帶到後麵的小倉房,好好‘請教請教’他怎麽做人。”


    明麵上說是“查一查”,實際上就是把人敲服了再說。就在這時,杜成帶著二十來號人,手裏攥著冒著火星的“家夥”,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。


    “慢著,慢著。”杜成一揮手,冷冷地說,“文老三,怎麽著?輸不起了是吧?還耍這種下三的把戲。人家贏了錢,你就不讓人家換籌碼,幹脆直接明搶算了。”


    文老三眼神一冷,罵道:“杜成,你怎麽陰魂不散?你還敢到我的場子裏找麻煩!我這場子有我的規矩,你少插手,趕緊滾蛋!咱得按規矩辦事,誰也不能例外。我隻是想搜搜他身上有沒有藏牌,耍沒耍老千,沒別的意思!”


    杜成冷笑一聲:“打住吧,就算他身上幹幹淨淨,你都能往他兜裏塞張牌,然後揍他一頓。姓文的,我跟你講,今天這錢你換也得換,不換也得換!這兒這麽多雙眼睛盯著,你要是不想砸了自己這招牌,就別再玩花樣。告訴你,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,今天我把人帶走。”


    文老三眯起眼,陰惻惻地笑道:“杜成,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。你身邊兒居然還有能人。不過,我告訴你,你要不說這是你兄弟,興許我還真就把這錢換了。可你一開口,我就搜他個底兒朝天。因為你這人,從不是什麽好東西。我倒要看看,你今天怎麽從我手裏把他帶走!”


    文老三話音剛落,他身後那些保鏢都湧了出來。與此同時,杜成這邊,代哥一個手勢,兄弟們立刻圍了上去,手裏的“冒煙兒家夥”啪嚓啪嚓地一聲聲上膛,對著棚頂砰砰砰開了幾響,震得全場都安靜了下來。


    代哥沉聲喝道:“都別動!誰敢亂動,我讓他立刻躺下。”


    這一番動靜,嚇得場子裏工作人員和顧客全跑了個幹幹淨淨。


    杜成看著文老三,語氣不屑:“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,我在這兒贏錢了,你能奈我何?”


    文老三怒極反笑:“杜成,你是真吃了一百顆豆子,都不知道豆腥味兒是啥吧?臉皮比城牆還厚!昨天我那麽收拾你,你一點記性都沒長,是不是?還想讓我再送你進去一趟?”


    杜成卻信心十足,冷冷回道:“文老三,我告訴你,現在你找誰都沒用,信不信?”


    文老三咬牙切齒:“我還真就不信!你敢讓我打個電話?”


    杜成聳聳肩:“行,我就讓你打個電話兒。你背後的那倆人是誰,我不知道?一個周小波,一個老張,對吧?這倆人早讓我擺平了,就算借他們十個膽子,他們敢過來?行啊別磨蹭,我倒要看他們倆今天能不能救得了你。”


    文老三聽完這話,眼神變得更加陰冷,顯然已經被激怒。


    而此時,杜成雖然表麵冷靜,心裏卻盤算著。他明白,這場子裏的動靜鬧得太大,鄭哥早就通知他會有人過來抓他。可他不能走,一走就輸了氣勢。第壹,他剛剛放了狠話,要是灰溜溜地走了,臉麵往哪擱?第貳,贏的錢還沒要回來。第三,司雲偉那邊贏了這麽多,也沒給兌換。他跟文老三鬥到底,看看誰厲害。


    杜成皺著眉,強撐著底氣怒聲喝道:“文老三,我勸你別把事情鬧大,識時務的人,懂得什麽時候見好就收。第壹,你們的水淹車,退給我;第貳,雲偉在你們場子裏贏的錢,立刻給我清算;第三,在市總公司被你們擺了一道,你得賠我個損失費。算算總共兩億,別裝沒錢,你不是每當長沙夜幕降臨時,有錢的就是你嗎?今天,我就掂量掂量你這個長沙首富的成色。”


    文三爺聽完,忍不住笑了,語調輕慢地說道:“兄弟,看來你是真不怕天塌地陷啊。今兒白天你收拾了市總公司的老張,還有六扇門周小波,這事我沒記錯吧?”


    杜成冷哼一聲,毫不退讓:“沒錯,他們就在市總公司被我堵了,我好好招呼了一頓。你盡可以去問問,看看我到底動沒動手。”


    文老三卻懶得與他爭辯:“別扯什麽‘一會兒就來了’那套,你心裏清楚,叫來的人不敢露頭。”


    “文老三,你這話就太狂了吧?我電話都打了,看今晚誰敢不來。我倒要瞧瞧,在長沙這塊地盤上,誰敢管我!”杜成咬牙威脅,“昨晚我怎麽收拾你,今晚還怎麽來,不信就等著。”


    不多時,長沙市總公司二號人物單勇親自帶著兩隊人馬,直奔文三爺的耍米場而來。約莫十來分鍾,單勇抵達現場,一進門,立刻指揮人手將整個場子圍得水泄不通。


    文三爺看著單勇,心中暗暗鬆了口氣。畢竟單勇還欠他一筆不小的債務,此刻到場,無疑是他的靠山石。


    單勇冷然開口:“全體動手,別讓他們亂動,手上的東西都放下!蹲下抱頭,雙手舉過頭頂!”


    文三爺立刻迎上前去訴苦:“單勇,可算盼到你來了。這幫人帶著冒煙的家夥,鬧得我場子雞犬不寧,顧客嚇得四散而逃。他們甚至還派人出老千,贏了我一個多億!我讓搜身,他們還威脅。”


    單勇點點頭,掏出本本甩在杜成麵前,語氣低沉而淩厲:“我是長沙市總公司二號負責人,單勇。接到群眾舉報,你們涉嫌聚眾耍米,還公然持械找事。這種行為性質極其惡劣,已經對當地造成嚴重影響。我現在以官方身份要求你們配合調查,否則,將采取強製措施。”


    杜成瞟了一眼本本,不屑地將其扔到一邊:“你算個什麽東西?今天我把你頂頭上司都揍了,現在又派個老貳過來,你覺得這套管用嗎?”


    他想靠自己的身份壓製對方,然而單勇顯然不買賬,絲毫不受威脅:“杜公子,你的所作所為,我們會在市總公司裏逐一調查清楚。你的問題,我們將詳細審問。還是那句話,請你配合,否則我們將強製執行。”


    杜成冷笑著威脅:“單勇,你明天還想不想繼續幹了?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給你頂頭上司老張打電話問清楚,看看他讓不讓你動我!”


    單勇神色冷峻,毫不退縮:“杜公子,你怕是還沒弄清楚形勢。你敢在市總公司和六扇門動手收拾兩位大哥,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?你知不知道,你的行為不僅在當地引發惡劣影響,更在整個係統內部造成了極大的震動。這件事情要處理,而你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。今天的行動,就是上級下的命令,要不然我也不會來。兄弟們,動手吧,不用跟他廢話,把人帶走,任何敢反抗的,直接強製處理!”


    杜成的囂張氣焰在一片肅靜中,瞬間被壓下。


    市總公司的工作人員順勢一把扯住杜成腰間的銀手鐲,動作果斷,頓時周圍人群紛紛圍攏過來。此刻,小斌、永哥和大誌都不在場,因為他們未曾料到事情的進展會如此波折。


    杜成一邊盤算,一邊暗自琢磨:單勇所言未必虛假,畢竟剛才鄭哥還專門打電話叮囑,讓我趕緊撤離。然而,倘若今天我杜成再次被你們帶回市總公司,那可就不僅僅是顏麵掃地的問題了,怕是這次進去,我整個人都得被扒層皮。


    杜成當場沉聲說道:“咱們之間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彼此的底細或多或少都有了解。你給我一個打電話的機會,否則若是再被你們帶進去一通折騰,那就真的沒完沒了了。”


    文老三卻毫不留情,立刻打斷他的話:“別廢話了,單勇,別給他囉嗦的機會,趕緊抓人!杜成,我明告訴你,今天把你帶回去之後,少不了再揍你一頓!”


    單勇態度嚴肅,語氣卻透著些無奈:“不好意思,我沒法讓你打電話。具體情況,我們進去之後再核實清楚。兄弟們,動手!帶走!”


    杜成終究還是被市總公司的單勇等人給扣住了,而嘉戴也被一並抓了個正著。嘉戴顯得措手不及,環顧四周,心裏琢磨著如何找到機會求助。然而,關鍵時刻,馬三早已機敏地溜到一旁打電話去了。


    電話那頭,馬三焦急地說道:“永哥,不好了,出事了,你快來一趟吧!”


    永哥穩住心神,沉聲問:“怎麽回事?別慌,慢慢說清楚。”


    馬三連忙解釋:“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,還把市總公司的支援叫回來了。這會兒說什麽都要把杜成和嘉戴抓走!咱不能讓他們得逞啊!第壹,進去之後免不了一通折騰,罪是遭定了。第貳,這可是當著咱們的麵動手,簡直是挑釁!”


    永哥聽完,麵色一沉:“媽的,行了,別急,我就在對麵的大酒店,立刻帶小斌過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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