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,小斌剛到,直接被攔了下來。他不慌不忙地搖下車窗,從懷裏掏出本本,隨手遞過去,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:“看清楚我是誰,再決定是不是要攔我。”


    那人一看,臉色立馬變了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,立刻放行,賠著笑臉說:“斌公子,千萬別動氣啊,我們隻是按規矩辦事,您請進,請進。”


    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直奔辦公樓而去,足有二十來號人,個個西裝筆挺。小斌、永哥、大誌、杜成走在前麵,後麵緊跟著嘉戴、李正光和其他兄弟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或深或淺的傷痕。


    大廳裏的工作人員見狀,紛紛低下頭,盡量避開他們的目光,仿佛能躲多遠就躲多遠。


    小斌和杜成一行徑直上了二樓,直奔局長辦公室。到門口時,連敲門都懶得敲,手一擰門把,直接推門而入。辦公室裏的老張一抬頭,看到小斌身後還跟著杜成,心下一驚,立刻意識到來者不善,心裏已經明白八九分。


    老張趕忙站起身,陪著笑說:“哎呀,斌公子,您怎麽親自來了?打個電話通知一聲,我這就出門迎接您啊!”


    小斌神色淡然,擺了擺手:“行了,老張,別整這些虛的,坐下吧。咱們也別搞得太客套。我這次過來,主要是辦點事兒,可是呢——事情進展得挺不順利。我記得上回我過來的時候,也是一樣的情況,是不是?今天呢,我就教教你們,什麽叫高率的工作方式。別緊張,坐過來。”


    老張額頭已經冒汗,聲音小心翼翼:“斌公子,您這話什麽意思?我有點聽不太明白。”


    “聽不明白?別裝傻充愣了!”小斌語氣陡然一沉,指了指身旁的杜成,繼續道:“看見沒?我兄弟杜成,腦袋上的傷清楚吧?我聽說,昨天他在你們樓底下那個拘押室裏,沒少受罪吧?誰幹的?你倒是說說!平常辦案的時候,我怎麽沒見你們這麽大的魄力?”


    老張此時已經滿頭大汗,低著頭,不敢看人,連聲認錯:“是,是,是,斌公子您說得對。這確實是我的管理問題,是我的責任,我願意承擔後果。”


    “你承擔得起嗎?”小斌語氣淩厲,冷冷地盯著老張。“你知道你敲的人是誰嗎?鬧出這麽大的動靜,你有沒有想過,這對你們這地方的形象造成了多惡劣的影響?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平常就這麽辦事!你說說,你怎麽想的?”


    老張訥訥地站著,腳步遲疑。小斌朝他一指:“站那幹嘛?過來!走近點,離這邊近一點。”


    老張慢吞吞地繞過辦公桌,走到茶幾前,抬起頭,瞟了一眼杜成,又趕緊低下頭,不敢直視。


    “老張啊,”杜成冷笑了一聲,接過話頭,“你還真會甩鍋啊!看看我這臉,讓你們的人給敲成什麽樣了?現在就一句‘工作人員管理不到位’,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,是不是?怎麽著,犧牲底下的人,保全你自己,很會玩啊!”


    他語氣一頓,慢悠悠地往後靠在沙發上,輕描淡寫地說道:“沒事,今天我有的是時間,就耗在這兒了。我過來就是要個說法,不把事情交代清楚,我就不走。昨天晚上誰敲的我,全給我叫過來,我倒要看看,一個個囂張得不行的嘴臉,今天還能不能這麽硬氣!”


    老張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急忙點頭:“好好好,我立刻把昨天值班的工作人員都叫過來!”


    杜成眼神一冷,語氣裏透著幾分玩味:“你倒是動作快啊。趕緊的,把人叫出來。”


    長沙市總公司的一把手老張,轉過身掏出電話,直接撥了出去。他語氣沉重卻不失威嚴地說道:“董隊長,立刻把昨天參與這次事情的工作人員都給我叫上來!聽好了,如果還想繼續在這裏幹,就給我打起精神來,別亂說話,明白嗎?”話音剛落,電話便被他“啪”地掛斷,幹脆利落。


    董隊長自然心知肚明,這是一場“上麵大哥”丟過來的燙手山芋,明擺著要把他們推到風口浪尖去當擋箭牌。但沒辦法,命令來了,基層的隻能咬牙執行。幹這行的,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:關鍵時刻,不是你衝鋒陷陣,就是你被人拉出來當炮灰。誰讓昨天動手的是他們?


    於是,董隊長一聲令下,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:“人注意!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兒,昨天參與杜成和嘉戴事件的,全部跟我上樓!領導要求立即核實情況和資料,動作麻利點!”


    片刻之後,相關人員都站在辦公室裏,排列成兩行,鴉雀無聲。老張掃了一眼,說:“這些都是昨天上班的。”


    杜成冷著臉站起身,眼神如電,從第壹排走到第貳排,來回巡視了一圈,沉聲問:“就這些人嗎?少一個,我拿你是問!”


    董隊長忙上前回話:“杜少爺放心,今天一個也沒少,昨天參與的,今天全到齊了。”


    杜成點點頭,冷冷說道:“好,我點名——你,還有你!別低頭裝沒聽見!後麵的五個,都給我留下來!其餘的人,滾出去!”


    那些沒被點名的工作人員,灰頭土臉地走出了辦公室。而留下的這幾個人,無一例外,正是昨天對杜成和嘉戴動手狠的。


    杜成緩緩走到他們麵前,眼神犀利,語氣陰冷:“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們留下來嗎?”


    無人作聲,空氣似乎凝固了。他冷笑一聲:“不說話?那就是心裏清楚對吧?昨晚敲我的,是不是你們幾個?還跳起來敲我,咬牙切齒,是不是你?行啊,下樓給我搬幾根橡膠上來,我讓你們好好嚐嚐其中的滋味!快點,別磨蹭!”


    幾個人麵麵相覷,雖然滿臉的不服氣,但終究沒人敢反駁。有人回頭看向老張,似乎寄希望於他能說句話。可老張卻閉著眼睛,捂著額頭,仿佛與世隔絕,擺出一副“我什麽都不知道”的姿態。


    杜成看向老張,嘴角揚起一絲冷笑:“怎麽,不服是吧?張總,您手底下的人不服啊,您瞧見了嗎?”


    老張這才睜開眼睛,盯著其中一人冷聲道:“小五,你是怎麽回事?還想不想繼續在這兒幹了?要是不想幹,現在就可以走,明天別來了!眼看著這隊長的位置就要提拔你了,這時候你要是不配合,可別怪我不客氣啊。杜公子讓你幹什麽,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幹什麽!別亂說話,聽明白了嗎?”


    小五垂下頭,低聲應道:“知道了,張總。”


    他匆匆下樓,拿來了六七根橡膠,隨手扔在地上,棍子“啪嗒”一聲接連落地,像是敲響了某種喪鍾。嘉戴、李正光、馬三,各自拎起一根,杜成也拿起一根,沒一句多餘廢話,直接朝這幾個人的頭上砸去。幾分鍾時間,揮舞聲和慘叫聲交織在一起,場麵混亂至極。幾人全倒在地上,身體抽搐不止,地板上一片狼藉,宛如被西瓜汁浸透一般。


    杜成揮舞著時,目光始終盯著老張,眼神冰冷,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戾氣,仿佛在無聲地傳遞一個信息:“老東西,下一個,就是你了。我看你還能裝多久。”


    杜成微微揚眉,見場麵已接近臨界,深吸一口氣,猛地一把揪起一人,沉聲問:“來,咱聊聊,誰給你們的膽子,敢幹這種事?”


    言罷,他側頭瞥了眼老張。隻見老張正皺著眉,臉上掛滿了說不清是緊張還是頭疼的神色。


    杜成再次逼問:“裝啞巴呢?我問你,誰給你的權力?”


    那人低頭悶聲道:“沒人給我權力,這是我自己的決定。事情是衝我來的,有什麽衝我一個人就好,別牽連其他人。”


    杜成冷笑一聲,語氣森然:“可以啊,骨頭挺硬的。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。”

章節目錄

閱讀記錄

墨言江湖故事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,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言江湖故事會的小說進行宣傳。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言江湖故事會並收藏墨言江湖故事會最新章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