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三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冷聲說道:“少說那些沒用的。我沒打你,也沒罵你。你報阿sir也沒用,讓你老板來解決吧。無論他找誰,結果都一樣——我就是不讓他做。”


    經理聽完,更加慌亂,小心翼翼問:“大哥,咱們這事兒……到底能不能商量?”


    馬三冷笑一聲:“沒得商量。告訴你,你家老板在深圳惹了不該惹的人。”


    經理一愣,臉色煞白:“惹了誰?”


    馬三揚起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,麵色冷峻地說道:“不是,我說俏麗娃,你怎麽話這麽多?告訴你吧,你們老板在這工地上是混不下去了。”


    陳躍早已聽聞工地上的事,正皺眉思考如何應對。這時,朗文濤推門而入,隨手一揮,語氣淡然:“陳老板。”


    “朗會長,你來得正好,我正想跟你聊聊。”


    陳躍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。聽罷,朗文濤歎了口氣,說道:“這事兒我真幫不上忙,現在加代對我鼻子不是鼻子,臉不是臉,我也沒轍。”


    “朗會長,那您說,現在該怎麽辦啊?”


    朗文濤聳了聳肩,無奈道:“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


    陳躍試探著問:“要不,我把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讓給他?”


    朗文濤搖頭說道:“以我對加代的了解,現在給他,他也不會要的。”


    “朗會長,這事兒……能不能……”


    朗文濤直接抬手打斷:“別問我,我也不好插嘴。”


    陳躍煩躁地說:“他要這麽整,我沒法施工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沒法施工,但我現在也沒辦法。他現在對我橫眉冷對,生氣著呢。”朗文濤擺擺手,語氣顯得有些無力。


    這時,陳躍拿起電話,說:“那我找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你找誰啊?”朗文濤忍不住問。


    “你別管了。”陳躍撥通電話,對著那頭說道:“杜經理,我想跟你反映個情況。”


    電話另一端,杜經理冷笑了一聲,語氣不善地說道:“你不用跟我反映什麽。兄弟,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吧?雖然我是副經理,但你別忘了,認識你的第壹天,我就提醒過你:加代這孩子,我特別看重他。他比我小十七八歲,就像我兒子一樣。小孩仁義,做事有章法。他哪點對不起你?反倒是你和朗文濤,一個比一個不靠譜。別找我了,去找我們老大徐哥吧,看看他願不願意管。我反正不搭理你。說實話,就憑你這副德行,要是我脾氣再差點,早抽你二十個耳光了。你這種人,真不配做人。”


    杜經理一口氣說完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
    工地的施工陷入僵局。陳躍急得像熱鍋上的螻蟻,匆忙對俏麗娃說:“我給傑子打電話。”


    沒等撥出去,朗文濤一把按住了他的手:“不能找他!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麽?我就不信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不信什麽?你知道傑子和加代是什麽關係嗎?”朗文濤眼神複雜地問。


    “什麽關係?”陳躍愣住了。


    “他們關係鐵得就差穿一條褲子了,倆人是兄弟。”朗文濤的語氣更顯凝重。


    陳躍咬牙:“我拿錢!”


    朗文濤皺眉道:“你以為他倆是普通人,靠錢也不行,這麽弄可就過火了。要不,另找他人幫忙吧。”


    “我的關係我自己處理。”陳躍說著,撥通了才哥的電話。


    陳躍這些年南來北往,無論黑道白道,都積攢了廣大的人脈,而這些人脈又錯綜複雜。他是個有手腕的生意人。從深圳這個項目就能看出,陳躍到哪兒都能迅速結交一批人脈。多年從事房地產行業,他欣賞的一夥人便是來自廣東清遠的才哥。自從認識了才哥後,一些棘手的賬目問題,陳躍基本都交給才哥解決。才哥手下有五六十個兄弟,個個能拚會鬥,且狠辣果斷,但他們的“出場費”也同樣不菲。


    電話很快接通,陳躍開口道:“喂,才哥,我是陳躍。”


    “喲,躍弟啊,怎麽了?什麽事?”


    “才哥,有件事想麻煩你。”陳躍語氣低沉,顯得有些鄭重。


    “說吧,什麽事?”電話那頭的才哥毫不拖泥帶水。


    陳躍把事情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,語氣裏透露著一絲無奈:“才哥,這事我也是逼到這個份上了。”


    “沒事兒,兩百個,我幫你解決。”才哥語氣平靜,帶著一貫的強硬。


    聽到這個數字,陳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:“行,就二百個,沒問題。”


    “好,那我今晚就過來。你先跟加代約好時間。”才哥爽快地回應。


    陳躍卻搖頭道:“才哥,等你到了,再定具體時間吧。”


    才哥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躍弟,二百個隻能算是‘廢了’的價格。如果你想‘銷戶’,價碼得是五百個。”


    陳躍思索片刻,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行,那就先按二百個來,把他廢了。至於‘銷戶’,等看情況再決定,你看可以嗎?”


    “行,就按你說的辦。今晚我就趕過去。”才哥話音剛落,電話掛斷。


    整個通話過程,陳躍並未避開朗文濤,電話裏的內容,朗文濤聽得清清楚楚。尤其是提到“清遠”時,他的眉頭皺得更緊,心中回憶起加代曾經在那裏幫過自己的一段經曆。


    看著走神的朗文濤,陳躍笑著說道:“朗會長,這回看我怎麽把他掐住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打算把他廢了?”


    “把人逼到絕路,我不介意直接‘銷戶’他。”


    “這就不用了吧?”朗文濤眉頭微皺,顯得有些遲疑。


    陳躍冷笑一聲,語氣強硬:“朗會長,做人該硬的時候就得硬。斷人財路。加代敢動我們的錢,我非得收拾他不可。朗會長,這事一了結,咱哥倆就能好好數錢了!”


    正所謂人心雖複雜,但終究是血肉相連。


    坐進車內的那一刻,朗文濤神色難掩陰鬱。他的眉宇緊鎖,思緒紛亂。既有對當前局勢的緊張,也摻雜著對加代的歉疚,更混雜著一絲他自己都難以描述的矛盾感——也許,這並非之事。然而,若真將加代置於險境,他的內心深處終究不忍。司機察覺他的異樣,低聲問:“朗會長,出什麽事了?”


    “不必多問,停車!”朗文濤忽然沉聲道。


    司機迅速將車停靠路邊。他轉頭看向朗文濤,似欲開口,卻被對方擺手製止。


    “你自己開車回去吧,我想在河邊走走,靜一靜。”朗文濤的語氣中,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。


    “朗會長,我陪您吧?”司機猶豫道。
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朗文濤揮了揮手,示意對方離開。司機無奈,隻得駕駛車輛離去。


    站在河岸邊,清冷的風撲麵而來,水波蕩漾,映著朗文濤沉思的麵容。他拿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,語氣沉重:“代弟,我是朗文濤。”


    電話那頭傳來加代冷靜的聲音:“我知道,有事直說吧。”


    朗文濤頓了一下,才開口:“我有件事得跟你說清楚,你聽著——”


    話未說完,加代已然打斷:“濤哥,咱倆之間的事,不用再說了。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。”


    朗文濤心頭一震,卻依然堅持道:“代弟,你恨我也罷,怨我也好,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——明響易躲,暗箭難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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