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見沒找到手指,也隻能詢問他們:“你們要回去找一找嗎?但他的手得現在就包起來。”


    “我還是先給你們開單子吧!你們先去繳費,然後拿藥去找護士,讓她們給你上藥包紮。”


    刷刷刷,也不知道醫生寫了些啥,李小琴呆愣愣的接過單子,隻見上麵都是鬼畫符。


    她也看不懂寫的什麽,但仍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:“大夫,這些東西大概要多少錢?”


    醫生看都沒看她便說道:“我隻負責開藥,至於每樣藥到底多少錢,你得去問藥房。”


    李小琴拿著單據有些猶豫的又問道:“如果我們把手指找回來,還能接上嗎?如果能,大概需要多少錢?”


    醫生:“哎呀,這個不好說,得看斷掉的那一截手指怎麽樣才好判斷,但這個手術咱們這衛生院可做不了,得去更大的醫院才行。”


    “至於錢嘛,幾十塊應該要的吧?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,具體的你得問能做這種手術的醫院。”


    幾十塊?


    醫生的話讓李小琴的心徹底涼了。


    別說手術費了,就是去更大的醫院,他們路費錢都沒有!


    那還接什麽接?


    沈秋樹沉默的盯著自己受傷的手,沮喪的說了一句:“接不了就不接了,養好了也不耽誤幹活。”


    這回任憑李小琴心眼子再多,可是手裏沒錢,她也沒轍。


    三人沉默的從醫生的屋裏出來,沈春樹虛扶著沈秋樹,跟在李小琴的後邊,去找護士。


    但他的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李小琴的背影。


    看剛才老三媳婦問醫生的樣子,怎麽感覺她手裏有錢似的?


    如果手裏一分錢沒有,就是醫生開的藥再便宜,他們也買不起吧?


    這個疑問就在沈春樹的腦子裏揮之不去。


    李小琴將沈秋樹交給護士後,就去繳費拿藥。


    沈春樹站在那裏想了半天,最後還是沒忍住,自己撇下沈秋樹,悄悄的朝著大廳走去。


    不過等他找到李小琴的時候,她手裏已經拿著一卷白紗布回來了。


    她手裏還有一樣東西,沈春樹也不知道是什麽。


    “弟妹,大夫給開的什麽藥啊?總共多少錢?”


    李小琴見沈春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手裏的東西,手不由得往後背了背。


    “就包紮用的吧,剩下的是吃的藥,大夫給開的我沒拿那麽多,錢不夠。”


    她去拿藥的時候,大夫好像給開了一個打針的什麽藥,她問了下價格,要七八毛,她就沒拿那個藥。


    反正問了藥房,那個用來打針的藥,跟她手裏吃的藥片子都是一個作用。


    她尋思吃一種就得了。


    畢竟這種便宜一些。


    沈春樹其實對開了什麽藥不感興趣,他就是想知道李小琴手裏的錢是哪裏來的?


    是不是老頭子私下偷偷給老三兩口子的?


    還是老三從家裏偷的?


    沈春樹亦步亦趨的跟在李小琴後麵往醫生的屋子走,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:“你買藥的錢哪裏來的?是不是爹給的?”


    李小琴的腳步當即一頓,回頭皺眉看著他:“爹哪裏還有錢?這點兒錢是我嫁過來的時候,我爹娘給我的壓箱底兒。”


    可對於她的這個說法,沈春樹一個字都不信。


    當初娶李小琴的時候,李家那個鐵公雞的樣子,可不像是會給李小琴預備嫁妝錢的樣子。


    “弟妹這是把我當傻子麽?你家啥情況我也不是不知道,拿嫁妝錢當擋箭牌這就沒意思了吧?”


    “要不要我去你娘家問問,看看你爹娘到底給你準備了多少錢?”


    李小琴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。


    她沒想到沈春樹居然對她手裏的錢這樣刨根問底。


    這錢確實不是她爹娘給的。


    她手裏總共就偷偷私藏了大概一塊錢的樣子。


    是她在娘家當姑娘的這些年,冬天幫別人做活兒一分一分攢下來的。


    他爹娘肯定不知道。


    如果沈春樹真的不要臉皮的跑到她娘家去問,她爹娘覺得會要死要活的把這錢要回去。


    沈春樹看李小琴站在那裏不說話,以為被自己猜中了,頓時心裏就來氣了。


    “爹憑什麽偷偷給你們錢?我是沈家的老大,我有兒有女,為老沈家傳了宗接了代,你們兩個為沈家做了啥?家裏有錢也應該給我才是。”


    李小琴無語:“這錢不是爹給的,是我自己從娘家帶來的。”


    可沈春樹認定了李小琴手裏的錢是沈老頭給的,他沒去管李小琴手裏的藥,而是上前就去翻她口袋。


    “還剩多少錢?都給我拿出來!你們兩口子可以啊,家裏現在都過成這樣了,你們還能哄得老爺子偷偷給你們塞錢?”


    “沈春樹,你幹啥?把你的臭手拿開!”李小琴尖叫一聲,一把推開他就往沈秋樹那邊跑。


    沈春樹在後邊追:“把錢拿出來,不然揍死你個臭娘們!”


    值班室的人從小窗口探出一點兒頭來衝著他們喊道:“幹啥呐?大晚上的吵什麽吵?再吵我叫公安啦?”


    “家務事,家務事,我們自己解決就行啊......”沈春樹趕緊回頭衝著掛號的人解釋了一句。


    值班人員嘟囔了兩句,也知道他們大概是一家的,隨口讓讓他們小點兒聲就沒再說什麽了。


    就這麽一攔的功夫,沈春樹再想去追李小琴已經晚了。


    她已經跑到了沈秋樹所在的護士的屋子。
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聲,屋門被李小琴一下子撞開了。


    看著她一副被狗攆的樣子,沈秋樹和護士都很納悶。


    “你跑啥?”沈秋樹問道。


    李小琴看了一眼護士,並沒有將沈春樹要搶錢的事兒說出來,隻是扯了下嘴角說道:“尋思趕緊回來好給你上藥包紮,就急了點兒。”


    兩人也沒多想,護士就開始給沈秋樹上藥包紮。


    這時候沈春樹也回來了。


    他剛一推門進來,李小琴就看了他一眼,然後不動聲色的挪到了沈秋樹的右手邊,這裏離門最遠。


    沈春樹見沈秋樹兩口子並沒有對他橫眉冷對的,他也就沒繼續追問李小琴手裏的錢。


    當然,也是因為有外人在場,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

    護士在給沈秋樹包紮完的時候,對著單子上寫的問李小琴:“這上麵寫的有青黴素,咋沒看到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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