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琴從櫃子裏不知道掏出來一個什麽東西,背著沈老頭裝到了褲子的口袋裏,然後就往外走。


    走到沈老頭的旁邊時,眼神有些怨恨的看著他說道:“現在哪還顧得上大偉?老三手指頭都被人砍掉了。”


    說完她就想走,但突然她又停住了腳步,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沈老頭:“現在我和大哥急著要送秋樹去鎮上的衛生院,看病怎麽會不花錢呢?爹,你給拿點兒錢吧?”


    沈老頭一整個人都愣住了,他不可置信的問李小琴:“你說啥?誰手指頭被砍掉了?老......老三?”


    李小琴重重的點了點頭:“是,就是秋樹,為了幫大哥找兒子,把手指頭都找沒了,您老快給拿點兒錢吧,急著去衛生院呢!”


    沈老頭直接被驚的張大了嘴巴,半天才緩過神來:“那......那手不是殘廢了?可......可家裏一分錢也沒有了啊......”


    李小琴沒搭話,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。


    沈老頭被她的眼光看的十分生氣:“你以為我編瞎話的嗎?都啥時候了,我還能騙你不成?”


    李小琴其實對這個結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。


    沈家什麽情況,她也是知道的。


    隻是還是抱著一線的希望,萬一這老頭兒還私藏了錢呢?


    眼見從沈老頭這裏詐不出來錢了,她也沒再停留,徑直轉身就走了。


    沈老頭急的在背後高聲叫她:“你幹啥去?回來,到底咋回事?你跟我說清楚啊......”


    可回應沈老頭的卻是黑夜中呼呼刮著的小寒風。


    李小琴現在哪有心思跟沈老頭講這些?她現在心裏如果有十分的怨氣,其中7分要落到沈老頭的頭上。


    要不是他強硬的命令家裏人今晚去石頭家找人,又怎麽會出了這事兒?


    另一邊的沈春樹已經推著沈秋樹在村口等她了。


    李小琴一隻手拿著包著手指頭的帕子,一隻手舉著火把匆匆的來到在車旁給他照亮。


    慢慢的,三個人加上火把,就消失在了夜色裏。


    在他們沒注意到的旁邊地裏的凹陷處,卻正趴著一個人,遠遠的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,皺眉不解。


    而這個人正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沈偉民。


    其實沈春樹帶著人去山裏找他的時候,他就藏在山裏,也聽到了他爹喊他的聲音。


    但那個時候他根本不敢出現在人前。


    他怕他爹是帶人來抓他的。


    所以在山裏一直跟這群人在藏貓貓。


    直到看到這些人無功而返之後,才總算鬆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接著他又在山裏貓到天快黑的時候,就再也撐不下去了。


    他已經一天一夜水米未進了。


    昨天晚上冷的他根本不敢睡覺,硬生生熬了一夜。


    他怕他睡著了,就直接被凍死了。


    可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,沈偉民實在沒勇氣再在外麵過夜了。


    尤其是他的肚子餓的咕咕叫,胃也跟著在難受。


    所以受不了的他,又偷偷的跑了回來。


    可是還沒等他進村,就看到村口那裏燈火通明,也不知道在幹什麽,但肯定有很多人就是了。


    心虛的沈偉民就沒敢進村,一直趴在村外的野地裏,想等著人群散了再回家。


    然後他就借著李小琴手裏的火把,看到他爹和三嬸兒不知道推著個什麽東西往遠處去了。


    而石頭家的院子裏,沈春樹和李小琴,以及沈秋樹都走了,隻剩下了王慧蓮、李香和沈利民三個小兵,尷尬的站在石頭家院子裏不知如何是好。


    雖然沈春樹走前囑咐他們,讓他們先回家,可是王慧蓮還有些不甘心。


    她仗著現場還有人在,頻繁的向一側的小雜房張望,同時嘴裏還高聲喊道:“大偉,你在這裏嗎?在的話出個聲,娘來救你了。”


    她不敢上前去搜,隻能以這種方式看看能不能找到沈偉民。


    沈偉民有沒有在這裏,沈四月當然最清楚了。


    看著王慧蓮的這個做派,她十分想笑。


    然後沈四月就惡作劇的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:“沈家王式,你兒因觸犯天條,已被我坐下黑白無常拘走,望你們日後懲惡行善,好自為之。”


    她這這搞怪的樣子,讓石頭的嘴角翹的壓都壓不下來。


    他發現,自從成親後,沈四月臉上的笑就越來越多,人也越發古靈精怪的。


    石頭很喜歡看到這樣充滿陽光的沈四月。


    雖然沈家帶給他們的麻煩不斷,但隻要沈四月不生氣,他也就當那幾人是供人逗弄的小狗了。


    沈四月這副樣子,讓在場的一些人也笑了出來。


    以前還在沈家的時候,這個四妮兒還是個沉默寡言、一天都不一定說一句話的啞巴姑娘。


    沒想到跟石頭成了親,倒是活潑了不少。


    別人覺得挺招笑,但王慧蓮就恰恰相反了。


    這一天,她已經被沈四月給氣了好幾回了。


    想衝上去撕破她那張討人厭的臉吧,又害怕石頭手中的鐮刀。


    有人見她這個樣子,一點兒長輩的臉麵都沒有了,也挺丟人的,就好心勸她:“快回去吧,人肯定不在這兒,石頭多老實的一個娃子,他肯定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

    王慧蓮十分想回懟她一下:石頭不是那樣的人,但是沈四月是那樣的人啊!


    可想想說了也沒用。


    他們家現在已經得罪很多人了,犯不上再在這個上麵跟別人爭個高低。


    反正今天看樣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搜查石頭家的院子就是了,王慧蓮也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。


    她轉頭叫小兒子:“走,回家。”


    沈利民早就希望趕緊離開這裏了。


    他娘一發話,他呲溜一下子就跑了,等都沒等王慧蓮。


    有人見沈利民的這副做派,不由得想到白天的時候,沈四月說沈老大家三個孩子,兩個已經廢了,讓他們看好最小的這個。


    不過就現在來看,恐怕沈老大的小兒子跟他大哥也是一路貨色。


    王慧蓮也覺得小兒子讓自己很沒麵子,陰著個臉誰也沒打招呼就走了。


    後麵還跟著亦步亦趨的李香。


    看熱鬧的人見當事的雙方已經走了一方了,也都紛紛回家準備睡覺了。


    畢竟晚上天還是很涼的。


    看熱鬧的時候不覺得,這熱鬧沒了,頓時就覺得冷了。


    還留在院子裏的劉常山,看著石頭兩口子有些欲言又止。


    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,擺了擺手也走了。


    而天黑趕路的三個人卻沒有這麽好命了,半路上因為風吹的火把晃動,沈春樹一個不小心,還把沈秋樹從車上顛下來了。


    掉在地上的時候,沈秋樹下意識的用手撐了一下地,卻沒想到正好碰到了傷著的那隻手。


    撕心裂肺的疼痛差點兒沒讓他原地打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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