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樹白了一眼王慧蓮,嘴裏小聲嘟囔道:“又不是我逼你們的?再說了,你們沒拿錢啊?”


    “更何況現在不但彩禮錢讓趙長貴那個犢子要回去了,咱家還賠進去4塊錢,我還沒找你們說理呢?你們倒怨到我身上來了!”


    沈春樹陰沉著臉看著沈秋樹:“老三,現在咱們可沒分家呢,當然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了,你不能光想著得好處,一點兒風險都不擔吧?”


    “要不你就自己劃出一個道兒來,事情已經發生了,現在吵吵這些有啥用?”


    沈秋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個什麽結果,但就是覺得這樣下去,自己這方太吃虧了。


    他嘴一撇:“反正你們占便宜了,我卻一直在吃虧,我不幹。”


    沈春樹被氣個倒仰。


    老三這個家夥,讓他自己說想咋樣,他又說不出來,現在又在這裏胡攪蠻纏。


    沈春樹氣急,索性也不管了。


    反正胡麗麗要錢也是跟老爺子要,家裏的錢和工分都是老爺子管著,他一個光杆司令有什麽好操心的?


    胡麗麗看著爭論不休的沈家人,等的不耐煩了:“你們自己內部的事情自己過後再商量吧,先把欠我的事兒說清楚了,我現在就去找村長,讓他做個見證吧!”


    沒想到這次沈老頭趕緊招手讓別人拉住胡麗麗:“老二媳婦,快拉住胡知青,拉住她。”


    然後又急忙跟胡麗麗商量:“胡知青,這事兒就不用麻煩村長了吧?咱們自己知道就行了,我肯定不會賴賬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


    胡麗麗回頭看向沈老頭:“不跟村長說,到時候怎麽劃分工分?”


    沈老頭也知道最後肯定得通過村長,才能劃分工分,但是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胡麗麗去找村長。


    不然大利偷東西的事兒就瞞不住了。


    再說,前段時間剛找村長簽了借條,這又去找人家,又是這麽不光彩的事兒,沈老頭的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!


    沈老頭跟胡麗麗打商量:“要說起來,大利有沒有偷你五斤糧食,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是?”


    “但我也沒跟你討價還價,隻是就一個條件,這事兒絕不能外傳。”


    “你要同意,咱就自己寫個借條,等到開春分糧的時候我當場就把糧食給你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你非得往大了鬧的話,那我也豁出去了,大利他該坐牢坐牢,我老了也管不了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但今天我也把話撂這裏,從今以後,我沈家就算是與你徹底結仇了,胡知青你自己思量一下吧!”


    胡麗麗一聽,沈老頭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她啊!


    她的暴脾氣差點兒就當場發作出來。


    但僅存的一絲理智又讓她忍了下來。


    別看剛知道糧食被偷時,她恨不得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。


    但冷靜下來又覺得這樣做有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。


    她還不知道要在這個東梁村待多長時間呢,如果把沈家徹底得罪了,以後在暗中不停的給她使絆子,那她的日子也好過不了。


    胡麗麗考慮再三,還是決定遵循沈老頭的提議。


    “行,我可以不嚷嚷出去,但如果你們不遵守約定的話,我寧可得罪你們全家,也要把沈利民送進去。”


    既然雙方協商好了,沈老頭和胡麗麗就寫了張字條。


    筆和紙還是胡麗麗提供的。


    她來的時候,她媽給她帶了一摞信紙,筆自然也是有的。


    不過沒有紅色的印泥,胡麗麗便用鋼筆在沈老頭的大拇指上塗上墨水,讓他按在了紙上。


    拿著字條的胡麗麗高高興興的走了,留下了一屋子的沈家人沉默不語。


    剛剛欠下了3塊錢,這又多了5斤糧食的債,沉重的負擔壓的每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。


    沈老頭招手讓沈利民到他跟前來。


    沈利民畏畏縮縮的來到了炕前,帶著哭腔的說道:“爺,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就是太餓了,所以才沒忍住偷了她的糧食,嗚嗚嗚......”


    說著說著,沈利民沒忍住哭了起來。


    沈老頭本來已經高高舉起的煙袋鍋子,落到沈利民身上時,卻是沒了多少力道。


    他對著沈利民罵道:“你這個敗家子,不幫家裏就是算了,還給家裏拉饑荒,咋不餓死你啊?”


    沈老頭一邊用煙袋鍋子敲著沈利民,一邊眼眶也紅了。


    這日子怎麽越過越窮呢?


    明明三個兒子都成家了,本應是人丁興旺的生活,卻沒想到落到了孫子偷人糧食的地步?

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,鑒於現在沈家的困境,沈老頭把三個兒子全部打發了出去。


    當下這天氣,暫時幹不了農活,那就進山吧。


    也管不了有沒有這門手藝,亦或是會不會碰到野獸,都給他去套兔子也好,逮野雞、野兔也罷。


    總之要出去劃拉能吃的東西。


    沈家發生的這一切,住在隔壁的沈四月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。


    尤其是胡麗麗在院子中碰到沈四月時,眼中略帶惋惜的說道:“你現在可是真享福啊,沈家的日子不好過,我看你瀟灑的很哦?”


    對於胡麗麗的陰陽怪氣,沈四月一個眼神都沒給她。


    她現在沒事就去石頭家裏幫著和泥做土坯、曬坯,為她的新房子搭炕做準備。


    而走投無路的沈老頭,在家裏晃來晃去的時候,終究還是將主意打到了沈四月的身上。


    這個家裏唯一還能讓他榨出一點兒油水來的人,非沈四月莫屬了。


    雖然已經跟沈四月簽了斷親書,但沈家現在的困境,讓沈老頭也顧不得那麽多了。


    沈四月作為一個大姑娘,唯一可以快速的換錢方法就是嫁人了。


    可是按照沈四月的尿性,想讓她乖乖的聽話嫁人,怕是比登天還難。


    沈老頭不停的在心裏思量,該怎麽才能讓沈四月嫁出去,從而收一筆彩禮錢。


    想起上次媒婆劉麗花領來的那個張婆子,也不知道她那個大兒子有沒有娶上媳婦?


    不過上次沈四月直接將人給嚇跑了,估計現在再去說和也沒戲了。


    沈老頭想了想,拿著煙袋鍋子還是又去找了劉麗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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