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慧蓮聽了沈春樹的話被氣個半死:“照顧她有我們呢,你一個大老爺們往人一個大姑娘身邊湊,你安的什麽心?”


    這話就像是一滴水掉進了油鍋中,劈裏啪啦的炸了起來。


    沈老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,怒吼王慧蓮:“老大媳婦,你知不知道你在說啥?快給我閉嘴。”


    王慧蓮眼裏含著淚說:“爹,你咋不說他啊?他年紀都能當人家爹了,居然還起了齷齪心思?”
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聲,沈春樹一巴掌就打在了王慧蓮的臉上。


    “臭婆娘,大過年的你滿嘴胡謅什麽?”


    這一巴掌,算是把王慧蓮心中的怒氣徹底給勾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好你個沈春樹,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在大年三十晚上打我?我跟你拚啦!”


    王慧蓮如一個發了瘋的母老虎一樣,兩手就向沈春樹的臉上撓去。


    沈老頭一看事情不好,趕緊指著身邊的人喊道:“快,快攔著她,過年了臉上可不能帶傷。”


    一會兒就有人來拜年,明天初一一大早,也要出去給別人拜年,這臉上掛了傷,那不是妥妥的讓別人笑話嗎?


    沈利民坐在沈春樹的旁邊,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王慧蓮的手。


    “娘,娘,你冷靜點兒,今天過年啊,別鬧了!”


    可在氣頭上的王慧蓮哪聽得進去,她趴在小兒子的身上號啕大哭:“兒啊,娘的兒啊,我真是不想活了,你爹他不是人啊!”


    沈利民最怕的就是他娘這樣,頓時有些頭疼的看向他哥。


    可沈偉民瞪著眼珠子看著的是沈春樹,他不能相信他爹居然對胡麗麗也有那種心思?


    這不是想跟兒子搶媳婦呢麽?


    要是讓人知道,不得被人笑掉大牙?


    沈偉民越想越氣,站起身就跑了出去。


    沈利民沒想到他哥管都不管就跑了,更是傻眼了。


    沈老頭聽著王慧蓮越罵越離譜,頭都大了:“別哭了,等我死了再哭行不行?”


    沈老頭一推眼前的飯碗,指著沈春樹大罵:“挺大個歲數的人了,做事怎麽那麽沒輕沒重的?”


    “你們兩口子純粹是想氣死我是不是?老大,趕緊把你媳婦給我整治好,要不你們就全都給我滾出去!”


    沈老頭真是要被氣瘋了,他隻感覺頭暈目眩,直到身體倚到牆,才沒有倒下去。


    沈老頭的手一下一下的拍在炕上:“今天可是過年,過年啊,你們這群王八羔子,真是看不得我一天好的!”


    一直不肯吃虧的沈秋樹不樂意了,不滿的嘟囔:“大哥,你瞅瞅你幹的這叫啥事啊?害的大家都跟著你們兩口子挨呲噠,真是倒黴催的!”


    “我幹啥了?我幹啥了?我就是說了一句話,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,都往那齷齪的地方尋思。”


    “再怎麽說,她就是一個客人,孩他娘剛才那是要幹啥啊?就差把人家攆下桌子了,我才說了一句客氣話,你們倒是說說,我有哪做的不對了?說啊!”


    沈春樹啪啪的拍著桌子,說的話讓人細細一聽,好像覺得王慧蓮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。


    王慧蓮指著沈春樹的鼻子讓他發誓:“你衝著灶王爺發誓,你真的對那個狐狸精沒想法嗎?”


    這話差點兒沒讓李小琴笑出來,大嫂還真能整,灶王爺還管這些破事?


    沈春樹:“你個臭娘們有完沒完?願過就過,不願意過就滾,別拿你那齷齪的心思猜忌別人,我行的正坐的直,到哪裏我也這麽說。”


    這時候李小琴也勸王慧蓮:“大嫂,你真是想多了,大哥肯定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

    “你跟大哥這麽多年了,他是那亂搞的人嗎?你這麽亂猜忌,換誰誰也得跟你急啊!”


    王慧蓮看著疾言厲色的沈春樹,又想到從嫁給他到現在,雖然沈春樹的脾氣不算好,可真還沒有搞過破鞋!


    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他了?


    她此時也有些後悔,剛才一衝動,啥都往外說了出來!


    隻是剛才沈春樹的一巴掌讓她有些下不來台。


    此時李小琴的勸解,再加上李香也在旁邊幫腔,王慧蓮也借著台階下了。


    “爹,是我不好,不該大過年的吵吵起來,您先消消氣,咱今年的壞運氣,都在這一天吵完了,明年肯定都是好事!”


    王慧蓮先是向沈老頭說了好話,然後又對著沈春樹:“那啥,剛才是我錯怪你了,當家的,你別生氣了。”


    沈春樹也不想再鬧下去,隻是指著王慧蓮的鼻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訓斥她:“你心裏太髒了,以後嘴上給我把好門,別啥玩意都往外禿嚕。”


    王慧蓮雖然沒繼續跟他嗆嗆,但其實心裏還是稍稍有些不服氣。


    在心裏不停的吐槽沈春樹,最好事情就像他說的那樣,是自己想多了,不然她就是豁出去臉不要了,也得讓這對兒狗男女遊街去。


    李小琴一看終於和解了,放下就笑嗬嗬的招呼眾人:“吃飯,吃飯啊,一會兒該涼了。”


    沈老頭擺了擺手,表示自己不吃了。


    他剛才氣都氣飽了,哪還有肚子吃東西?


    倒是除了老大兩口子,其他人繼續吃了起來。


    畢竟一年到頭,也就這頓年三十晚上的飯能吃到好東西了。


    就連沈利民都撇開王慧蓮專心致誌的在菜裏挑肉吃。


    王慧蓮伸著筷子夾了一筷子菜,放到了沈春樹的碗裏。


    沈春樹盯著那一筷子菜好半天,才扒拉進嘴裏。


    此時此刻,他真是從頭到腳的看王慧蓮不順眼。


    沒文化,說話那大嗓門恨不得隔著一裏地遠都能聽得到,更是一身的潑婦樣。


    一言不合就撒潑,從不管什麽場合不場合的,也完全不顧及他一家之主的麵子。


    沈春樹越想越吃不下去,索性撂下筷子:“我吃飽了,你們慢慢吃,我出去看看有人開始拜年了沒?”


    說完就下地出去了。


    路過西屋的門口時,沈春樹不由自主的往那屋看了一眼。


    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胡麗麗那張豔麗的臉。


    雖然他也承認胡麗麗確實長的好看,但最讓他心動的是胡麗麗身上那股文化人的氣息。


    那種說起什麽侃侃而談的自信,該我了屬於城裏女人的溫聲細語。


    笑起來也不像是農村丫頭扯著大嗓門笑,恨不得嗓子眼都讓人看清楚了。


    他從胡麗麗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理想中女人的所有特征。


    唉,可惜兩人差了輩兒,生不逢時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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