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80多斤?”劉三驚訝的看向石頭。


    “是,還是放了血的。”石頭點了點頭。


    野豬因為沒有經過閹割,肉會比養殖的豬肉多了一些腥膻味。


    石頭之所以特意提了放血,則是因為在野豬死之前給它放幹淨了血,可以最大程度上減少野豬肉本身的味道。


    而人們偶然捕獲到的野豬,一般都是亂刀捅死的,血放不幹淨,腥膻味兒就會重一些。


    但就即使野豬肉存在著種種不足,它的肉也不是人們想吃就能吃到的。


    80多斤的肉,確實很多。


    劉三自己一個人肯定短時間內賣不出去那麽多。


    現在人們買肉,最多買個一兩斤,就會吃很久。


    所以想把這幾十斤的肉都賣完,則需要很多時間。


    但好在現在是冬天,不用擔心肉會腐敗變壞。


    但劉三不可能將手裏的錢都壓在野豬肉身上。


    所以他想了又想,覺得自己要是賣不完,倒是可以散一些給其他跟他一樣私底下做二道販子的人。


    隻是少賺一點兒而已,賠是肯定賠不上的。


    遂對石頭說道:“豬肉我都要了,合你一斤5毛錢,你看行不行?”


    這個價格,說實話照市場價低了很多,但相比於自己偷偷摸摸去黑市賣,風險確實要小很多。


    石頭考慮了再三,還是答應了劉三的提議。


    “我晚上再來一趟,把肉都給你送來,到時候你給我留個門。”


    說完,石頭就將背筐整理好,重新背在自己的背上。


    跟劉三商量好了時間,就快步出了他家。


    80多斤的豬肉不算少,裝筐裏也一大堆呢!所以他打算趁著後半夜的時候來。


    從劉三家裏出來,他本來想直奔東梁村。


    但腳步一停,想著既然來都來了,索性順便去供銷社看一看。


    今天供銷社裏來買東西的人看著不多,也有可能是石頭來晚了。


    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供銷社的櫃台前看來看去。


    而櫃台裏的銷售員,有的做著針線活兒,有的在織毛衣,彼此之間嘻嘻哈哈的都在聊天,沒有人搭理來買東西的人。


    石頭轉了一圈,買了一些鹽和火柴等日常用品之後,就站在了一處賣布料的櫃台前麵走不動了。


    櫃台上賣的並不是普通常見的粗布,也不是昂貴的確良,而是看上去有些厚實,但從表麵也看不出是用什麽做出來的。


    顏色也要比一般的布鮮豔,各種花色都有。


    他剛想上手摸一摸,卻突然被裏麵的售貨員給嗬斥住了。


    “哎哎哎,幹啥幹啥?你手幹不幹淨就摸?”


    早前這個年輕人進來的時候,她就瞥見了。


    從他的穿戴上就能看的出來,肯定是鄉下來的土包子。


    他看中的這匹布料,聽說是從上海那邊進過來的,連她以前都沒見過,特別昂貴。


    從哪裏看也看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能買的起的。


    而且鄉下常年幹活的人,手上都是厚厚的老繭,粗剌剌的,再把料子刮抽絲了呢?


    對於售貨員臉上不屑的表情,石頭也沒計較,不讓摸,那就不摸。


    他直接開口問:“這種布叫啥?多少錢一尺?”


    售貨員將手裏正縫著的東西放下,上下打量了一下石頭:不屑的問:“你買的起嗎?這可是上海來的布。”


    石頭皺起了眉頭:“你先說多少錢一尺,你不說怎麽知道我買不起?”


    售貨員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:“這叫條絨,1塊5一尺!買不買?”


    說完也不再看石頭,而是繼續低著頭忙活手中的活兒。


    這個價格確實讓石頭吃了一驚,普通的花布大概也就4、5毛錢一尺。


    粗麻布甚至隻要三毛錢。


    這個看著毛茸茸的布,居然一尺就要1塊5了。


    見石頭聽完價格就不說話了,售貨員了然的撇了撇嘴角:“我就知道你買不起,還偏要問,哼,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?”


    對於她的嘲諷,石頭隻當沒聽到,又仔細看了看那布,轉頭走向了賣鐵鍋的櫃台。


    那布,他不是買不起,而是覺得手裏的錢當下更應該置辦一些緊要的東西,不過以後說什麽他也要扯一塊。


    賣鐵鍋的櫃台上空空如也,啥都沒有。


    石頭先開了口:“鐵鍋現在多少錢?”


    櫃台裏的人瞅了瞅他:“6塊,要票啊,沒票有錢也不行。”


    隨後又補充道:“現在沒貨,想買也隻能預定,啥時候到不一定。”


    石頭有錢,但沒票,好多年沒買過鍋了,他來也隻是打聽一下價格。


    聽此也沒說啥,點了點頭,轉身從旁邊的櫃台上買了幾副碗筷,還有幾個粗瓷盆子。


    這才背好東西走出了供銷社。


    站在門口想了想,石頭覺得鐵鍋還是隻能找劉三想辦法了。


    去他那裏賣東西價錢低,但你要買東西,那價格就很高了。


    他估摸著,供銷社賣的鍋6塊錢一口,到劉三那裏搞不好得要8塊多。


    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誰讓你沒有票呢?


    好在這次捕到的東西多,自己分到的錢應該也能買的起。


    用圍脖將自己的臉包裹好,石頭便踏上了回村的路。


    而另一邊的沈家三人,卻沒有石頭這麽順利。


    到了趙家之後,趙長貴倒是在家。


    趙平安將三人迎進屋後,就張羅著給他們倒熱水。


    趙長貴則是木著一張臉坐在炕裏沒搭理三人,氣氛一時間就有點兒尷尬。


    正當沈春樹要開口質問趙長貴的時候,卻沒想到被一直黑著臉的趙長貴搶了先。


    “主意都是你們沈家兩個婆娘想出來的,老子也跟著丟了人,我還沒找你們要損失呢,你們倒是先來找我了?”


    “我的錢都被你們給搜刮幹淨了,反正我現在就是要錢沒有,要命一條。”


    原來趙長貴以為沈家三人過來,是因為沈老頭有個什麽不好了,來找他要錢的。


    畢竟當初他和沈紅梅偷偷溜回來那晚上,沈老頭可是被氣暈了過去的。


    在那之後,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怎麽重振男人雄風上,根本沒心思去打聽沈家的事。


    年紀最小的沈利民沉不住率先沉不住氣了:“誰敢要你的命?你不要我二姐的命就不錯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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