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火臉色變了變,強壓下怒氣,語氣謙遜。


    “鬼穀子門下弟子,我多少也知道一些。”


    “蘇秦、張儀、孫臏、龐涓、商鞅...”


    這下換做江宇驚訝了,小家夥竟然做過功課,了不得。


    既然如此,那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。


    “張儀。”


    “同為縱橫家體係,陸霄的事我原本沒興趣過問。”


    “幽州太小,我還不放在眼裏。”


    “你也看到了,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幽州,他都駕馭不了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我再不出手,先賢會怪罪,世人也會認為我縱橫家傳承凋零。”


    山火從未像今天這般老實,表情恭敬的點點頭,語氣收斂。


    “你我之間沒有仇怨,幽州與商都的衝突純粹是因為陸霄為人虛偽。”


    “陸霄一麵假意與我結盟,一麵又想要獨吞黃帝陵。”


    “我才不得不兵行險著,入駐涿鹿。”


    “事已至此,你看該如何解決?”


    他不敢再發瘋,幽州外城倉庫的物資此刻多半還在路上。


    這是商都最後的活路,決不能出任何問題。


    江宇沉默了幾秒,點了點頭。


    “你說的都對。”


    “你我之間並無私怨,至於陸霄,我對你的好感比對他多。”


    “縱橫家不養廢物!”


    山火鬆了口氣,今天打不起來就行,反正物資也不是自己的。


    高端物資畢竟不是糧食,商都多少還有些存貨。


    有更多自然好,沒有也無所謂。


    山火態度越發恭謹,微微屈身行禮,橫移到旁邊,遠遠離開車隊。


    禮儀,誠意無可挑剔。


    “幽州新城主上任,賀禮不可少。”


    “身後這十幾車物資權當是商都奉上的賀禮,請前輩笑納。”


    江宇搖頭:“不急,我話還沒說完。”


    “私怨沒有,但你的命對我有用,縱橫家崛起需要一顆人頭祭旗。”


    “幽州人心已然散掉,隊伍不好帶了...”


    聽到江宇的話,癱在車鬥裏的胡達、閆殊心裏安定了許多。


    活下去不可能,至少不會被做成人彘展覽。


    末世求生,失敗後將對手直接殺死不是仇怨,是莫大的恩情。


    不受折辱,不遭虐殺,是所有幸存者能想到的最好結局。


    兩人四肢折斷,現在唯一能動的隻有腦袋,望向天空的眼神同樣苦澀。


    從未有過的視角。


    作為一線傳承者,他們向來是戰場上的主角,何時有過這種體驗。


    他們隻求戰鬥早點結束,幽州新城主給自己一個痛快。


    山火的怒氣已經快要壓製不住,合著扯了半天人家在逗他玩呢?


    行,忍了!


    山火咬了咬牙,逼迫自己露出笑臉。


    語氣真誠。


    “前輩,縱橫家的人心散不散跟我有什麽關係?”


    “殺死陸霄的是江宇,擊潰幽州的是琴島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過就是順手撿了一塊沒人要的骨頭,上麵連點肉絲都沒有。”


    “黑鍋太重,我可背不動。”


    江宇真心不想和山火說太多廢話,問題是何離離那個蠢貨怎麽還不來?


    她是瞎子嗎?!


    看來小丫頭的標記視野也沒那麽好用。


    還是說,需要能量爆破刺激一下,標記才會給主人示警?


    江宇揮手,一道能量激散開,覆蓋方圓數裏。


    標記恰好在內。


    表麵看來,隻是單純的展現實力。


    做完小動作,看向山火,語氣措詞比山火誠懇百倍。


    除了實話就是廢話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江宇太強,我不一定打得過,你比較弱,弱的剛剛好。”


    “有時候找找自己原因,這麽多年實力漲沒漲,有沒有認真修行?”


    話都是真話。


    除了有點諷刺,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。


    山火聞言臉色逐漸陰沉,額頭上青筋暴起,右手握拳,指節蒼白。


    眼眸中怒火肆虐,仿佛要將眼前的黑衣人都燒成灰燼。


    忍?


    怎麽忍?


    他知道不能衝動,就算此刻直接逃走都比死戰強百倍。


    對方投鼠忌器,未必敢追。


    那又如何?


    山火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,理智告訴他離開,腳卻邁不開半步。


    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性格隱忍的人。


    他是山火,哪怕燃燒自己的生命魂魄,也要焚盡世間一切的山火。


    後退,比死亡更難以接受。


    山火抬起頭,聲音變得沙啞,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怒火。
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就戰。”


    “贏家拿走所有物資,輸的人自覺離開,點到為止還是死戰,隨你選。”


    末世後,兩個詞的定義發生了變化。


    點到為止,不是留手,不是不攻擊要害,也不是不能殺死對手。


    隻是單純不能獻祭。


    血祭,身祭,還有一切透支壽命、生機的手段都不能用。


    死戰,顧名思義,沒有底線,血祭、身祭隨意,直到一方隕落。


    江宇沉默,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

    今天這一戰,他不能動用無相,不能召喚蚩尤,不能使用縱橫家以外的異能。


    隻能喚神鬼穀子。


    劍法可以用,最擅長的道家劍法不行,招式風格太明顯。


    他不敢賭,在場數百人中有沒有劍術高手。


    鬼穀子傳承者不能和道家扯上丁點關係。


    嗯——


    兵家可以,扯上再多也沒事,縱橫家、兵家自古不分家。


    江宇為了打好今天這一戰,可謂是費盡心機。


    包裝從頭到尾,精心設計的造型,刻意改變的聲音。


    就連異兵也必須要符合鬼穀子人設。


    他選了一塊古樸玉牌。


    龍尾石材質,黃帝陵出品,色澤漆黑如墨,裏麵點綴著金色星辰。


    嚴格說玉牌不算武器,更偏向於飾品。


    鬼穀子異能主控製和擊殺,防禦是弱項。


    陸霄選擇棋盤作為異兵也是同樣的考慮。


    玉牌純防禦,比龍龜龜殼都硬。


    鬼穀子傳承熟練度太低,典籍都未讀熟。


    領悟的異能沒幾個,弄死山火的幾率不大。


    江宇也沒想過讓他現在死。


    山火還欠他一場攻城戰。


    目標可以隨便選擇,西山省、塞外省都可以,打殘其中一個就行。


    他也不挑。


    江宇感覺自己真的很好說話,為人處事比末世中99.99%的幸存者要善良。


    感動九州十大人物必定有他一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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