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火攻打幽州不是概率問題,他沒得選。


    涿鹿太貧瘠,根本養不活幾十萬軍隊。


    江宇此時必須把自己藏好,做出一副被困在琴島的假象。


    琴島陰司之戰,天女魃顯示出不可一世的實力是其中一環。


    陰司儒家之戰,聖人顯示出與天女魃旗鼓相當的實力是其中一環。


    被小優刺殺,也是其中一環。


    至於山火信不信,那是他自己的事。


    山火信不信並不重要,不過是給他增加點安全感,加快一點節奏而已。


    前麵說過,他沒得選。


    清虹無語,難道山火一直不出戰,你就一直躲下去。


    三天五天,三個月五個月,還是三年五年。


    小丫頭語氣透著幾分幽怨。


    “主人,要多久啊?”


    “你天天宅在內城不會無聊嗎?”


    “要不,待會去驚鴻學院逛逛,”


    “新生入學典禮你都沒參加,甜久前兩天還跟我抱怨,說你越來越懶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覺得也是,巫小白現在都比你活潑,滿齊省亂晃。”


    “琴島那麽多好玩的,好吃的,換做我是你,內城一天都待不下去...”


    江宇享受著美食,感受著生活的溫暖輕柔,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。


    每天又要看書,又要練習剛領悟的《鬼穀子》異能。


    又要研讀《連山易》,又要教導新人知識...


    生活極其充實。


    當然,戰技淬煉也不能懈怠。


    劍法沒問題,他早就入了化境,槍法和射術馬馬虎虎,隻能靠時間打磨。


    尤其是長槍。


    古人雲,月棍年刀一輩子槍,真不是三五天就能徹底掌握。


    生活要張弛有度。


    休息的時候換換心情,想三排就三排,想五排就五排。


    聽說最近遊戲更新了十排,太忙,還沒來得及體驗下。


    如此充實的生活,哪有時間無聊。


    江宇抬起手,摩挲著清虹消瘦的臉頰,心裏有些過意不去。


    “明天吧。”


    “明天我陪你巡視外城,消失太久會適得其反,免得再嚇著山火。”


    萬一山火以為他去了幽州,不敢動手,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。


    清虹眉眼彎彎,突然整個人鬆弛下來,無力的趴在桌子上。


    心裏繃著的那根弦鬆下來,感覺飄飄欲仙。


    骨頭軟軟的提不起半點力氣。


    吃完飯,飛鸞自覺收拾碗筷,間隙中,小心觀察主人表情。


    小色坯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。


    飛鸞裝作漫不經心的語氣,試探道:“主人,瀅心三天後會去齊省邊境出任務。”


    “有一批物資從長安運過來,十幾噸,很容易他勢力盯上。”


    “瀅心做事謹慎用心,可惜傳承弱了些,邊境混亂,難免會出意外。”


    江宇柔和的笑容凝固,伸出手,狠狠按下飛鸞的腦袋。


    用力極重。


    飛鸞臉貼著桌麵,無法呼吸,又不敢掙紮,喉嚨裏發出‘咯咯咯’的怪聲。


    “山火是山火,瀅心是瀅心。”


    “不要做蠢事!”


    “我可以放棄中原省,可以放棄涿鹿,但不會放棄你們中任何一人。”


    “能不能聽懂?”


    飛鸞當然能聽懂,她也想回答,可惜連點頭都做不到。


    清虹強撐著身體跪好,天諭更是一動也不敢動,姿勢定格。


    不要說阻攔,勸一句都不敢。


    眼睜睜看著隊友死一次和惹怒主人之間,真心不難選擇。


    過了許久,就在飛鸞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。


    江宇鬆開了手。


    小丫頭癱坐在地,大口大口呼吸著。


    稍微恢複一點力氣,掙紮著起身跪好,眉心埋在沙子裏。


    身體抖動的厲害。


    “主、主人,我知道錯了...”


    “我、我該死!”


    江宇擺擺手,眼眸中寒意散去。


    威懾是威懾,心中並沒有多少怒意。


    他看向飛鸞,柔聲問道:“身為掌權者,我是不是太過於仁慈了。”


    “子獻提醒過我,山茶也提醒過我。”


    飛鸞平穩呼吸,不知為何,心裏感覺莫名的溫暖。


    明明被主人按著虐了一頓,不僅沒有怨氣,反而有些開心。


    內城的小丫頭,全加起來也湊不出一個正常腦子。


    “主人,說實話你的性格作為掌權者挺差勁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作為主人,剛剛好。”


    “我就是再挑剔,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不喜歡,那樣太假了。”


    道歉要有誠意,飛鸞跪爬著過去,自己把腦袋放在桌子上。


    “呐,給你了。”


    “裏麵沒有腦子,我留著也沒什麽用,你喜歡就拿去。”


    “砍掉還是踩碎,隨意。”


    眾人無語。


    江宇再無聊也不會把她的腦袋摘下來。


    摘下來做什麽,當痰盂嗎?


    如果飛鸞都沒腦子,整個九州豈不全是弱智。


    飛鸞平日裏表現的乖巧聽話,性格比他還要謹慎,


    小丫頭方才作死的提議,怎麽回味都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。


    江宇毫不客氣踩下她的小腦袋,力氣比剛才還重。


    語氣不善。


    “你試探我?”


    頭部受到重擊,劇烈的腦震蕩症狀襲來,飛鸞難受的想吐。


    她不僅沒有躲,反而自殘式的把頭撞向桌角。


    用力之大,完全不給自己活路。


    江宇淡定看著,不阻攔也不加碼,沒聽過哪個傳承者能把自己撞死。


    桌子硬了點,皮包鐵的材質通常弄不死人。


    更不可能弄死傳承者。


    他早就說過,琴島內城什麽貨色都有,就是沒有正常人。


    稱讚一個人精神正常,在末世,是僅次於心地善良的髒話。


    嗯——


    現在,大多正麵詞匯都可以用來罵人,比畜生、婊子、賤人髒百倍。


    例如心地善良,舍己為人,純潔無瑕...


    江宇欣賞著飛鸞的拙劣演技,突然想起一件事,看向天諭問道。


    “何離離來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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