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宇走上前,看似不經意的踏在少年身上,丹田破碎。


    少年痛的說不出話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

    保險起見,江宇沒有嚇死手,看向檸檬問道:“條件合理。”


    “問一句,你說去過涿鹿的話是真是假。”


    檸檬抬起頭,一動不動,就像是沒聽懂一般。


    “涿鹿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江宇重複道:“不知道還是不願意,我不喜歡女孩子跟我玩矜持。”


    “價格不合適可以慢慢談。”


    檸檬晃晃腦袋,終於回過神來,漆黑明亮的瞳孔盯著江宇。


    女孩嗓音不再幹澀,聲音輕柔好聽:“我從小生活在涿鹿縣,從未離開過。”


    “你救我性命,我答應你,能不能不要殺我,不要毀掉我的異能。”


    “我是純輔助係,沒有殺傷力。”


    運氣不錯。


    江宇取出一把匕首扔在女孩腳下,轉身離開,留下一句話。


    “慢慢玩,我先回避。”


    “你有整晚的時間享受複仇的快感,沒人會打擾。”


    江宇的態度還算溫柔,那又如何,女孩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

    仍然是死局。


    砰!


    房門關閉,不多時,裏麵傳出淒厲的慘叫聲,撕心裂肺。


    慘叫聲停止,房間裏傳來女孩不甘心的聲音。


    檸檬:“你一直知道我在易容?”


    少年:“求求你放過我,我就是怕死,我是真心喜歡你。”


    噗!


    匕首入肉的聲音。


    檸檬:“好好回答,我不殺你,我承認我對你動過心。”


    “我現在隻想知道答案。”


    房間外,子獻拉著江宇偷聽八卦。


    對於傳承者來說,房門隔音聊勝於無。


    江宇興趣缺缺:“有什麽好聽的,小心聽到不該聽的話。”


    子獻不理解:“比如呢?”


    江宇一副過來人的表情:“我收過許多過往不幹淨的小丫頭。”


    “難道還要追問她們用過什麽姿勢,是不是比她們的前任厲害。”


    “惡心自己圖什麽?”


    子獻嘴角壓不住,安慰道:“沒事,至少我過往幹淨。”


    “雖然沒比較過,還是覺得你最厲害。”


    有契約不能說謊,江宇心情開朗不少,陪著子獻偷聽。


    情侶要有情侶的樣子,不能擺主人架子。


    房間裏,問答繼續。


    檸檬再次問道:“什麽時候?”


    少年:“去年夏天,桑幹河峽穀,我不是故意偷看,我隻是路過。”


    “你在草叢裏伏擊野兔,我正好路過山穀上麵。”


    檸檬:“我易容前後相差百倍,你怎麽確定是我?”


    少年:“背、背包,第二天你來集市出售雜貨,我一眼就認出你的背包。”


    “癍羊皮做的背包,紋路特殊,不會有兩件完全一樣。”


    檸檬:“我如果不是易容,你會不會喜歡我。”


    “說實話。”


    少年:“會,我喜歡的是你的性格,與身材相貌無關。”
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相信我?”


    檸檬沒有回答,反問道:“獵殺隊夜襲,你為什麽不喊醒我?”


    “我不指望你保護我,提醒一下總可以吧。”


    少年聲音低沉:“我害怕,我腦子裏隻有逃命,一片空白。”


    “我就是個廢物。”


    檸檬:“我明白,我也會害怕。”


    “你為什麽要出賣我,你不會不知道,獵殺隊不可能留活口。”


    “大家都會死。”


    “我如果暴露,會被虐殺至死,想要一個痛快都不可能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麽!!”


    少年找不到理由,許久後才開口:“檸檬,我是為你好。”


    “你那麽漂亮,或許不用死,我保護不了你,獵殺隊可以,他...”


    少年話說到一半,慘叫聲接連響起。


    “我眼瞎!”


    “是我眼瞎!!”


    “垃圾!”


    “最後還要騙我,我是什麽很蠢的賤女人嗎?!”


    “去死吧!”


    “畜生!!”


    “畜生!!!”


    過了許久,檸檬走出房間,全身上下被鮮血浸透。


    手裏的匕首緊緊握著。


    小丫頭看向江宇,手臂顫抖,眼中戾氣還未散去,語氣生硬。


    “我能不能問個問題?”


    江宇微笑回道:“當然。”


    檸檬抬起頭,死死盯著他的眼睛。


    “如果,我是說如果。”


    “我沒有易容,長相就這麽醜,你會不會救我?”


    江宇搖搖頭,又點點頭:“會,我確實需要一位導遊,不過絕不會收留你。”


    “我怕骨頭硬不起來。”


    檸檬勉強笑了笑,此時聽到直白的真話,心裏反而坦然起來。


    “不用擔心,我不醜,身材也不差,你不用怕倒胃口。”


    “我異能垃圾,不奢求能得到庇護,實在不放心可以擊碎我的丹田。”


    “我隻求你一件事。”


    “帶路結束,給我一個痛快。”


    江宇微微一笑:“我都還沒驗過貨,不要那麽悲觀。”


    “命運這種事,誰說的準呢?”


    說完,拍拍子獻小腦袋:“小丫頭交給你了,當主母就要有主母的風範,”


    “不能怕髒。”


    子獻皺起眉頭,她隻是想試著學書上談場戀愛,又不是想做老媽子。


    “跟我來吧。”


    檸檬這才發現自己還拿著匕首,嚇了一跳,趕緊扔掉。


    免得被主人女主人誤會。


    浴室裏,檸檬用一種奇怪的姿勢清洗身體,動作極其小心。


    怕找的不仔細,又怕傷著包裝紙。


    找遍角落,內視身體。


    檸檬驚恐的發現,她費盡心機藏起來的玉佩不見了!


    什麽時候丟的?


    工廠裏逃命的時候?被人踢暈的時候?還是更早之前?


    “小毛球...”


    覺醒飾品丟失,小毛球也不見了蹤影。


    檸檬記得清晰,她從睡夢中驚醒時,小毛球已經不在身邊。


    危險來臨,它也逃了,同樣沒有示警。


    女孩笑容苦澀,這就是眾叛親離的感覺嗎?


    還不錯。


    以後,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,任何感情,隻為利益活著。


    沒有玉佩,檸檬再也拿不出籌碼。


    這副被她當做累贅的身體,成了唯一能讓她活下去的依仗。


    過了好一會,檸檬才從浴室出來。


    臉上,脖頸裏的果漿清洗幹淨,晶瑩白嫩。


    明黃色小吊帶,奶白色短裙,束胸去掉,原本幹癟的身材豐盈起來。


    九分!


    欣賞著檸檬染上朝霞的臉蛋,江宇微笑著說道:“不要站著了,多累。”


    “過來跪好!”


    子獻想起陽台上看星星的往事,笑的合不攏腿。


    主人說話含蓄,下手從不留情。


    不知道算優點還是缺點。


    江宇收下禮物,沾著血跡順手在檸檬眉心畫下控心符。


    小丫頭顫巍巍的站起身,哆哆嗦嗦的開口:“我、我是不是不用死了?”


    “主、主人,我送你的甜點從未沾過口水。”


    江宇愣了愣,玩味的欣賞著小丫頭的拙劣表演。


    “你完整聽到了我們的對話,也就是說,你早就醒了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麽不逃走?”


    末世殘酷。


    能活到現在,還能保持幹淨,絕不會是呆傻蠢萌的家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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