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口池塘中,幾隻異化烏龜露出腦袋,護盾閃亮。


    感受到一人一獸身上的可怕氣息,猶豫著不敢上岸,安靜趴在水邊。


    小仙也看到了它們,殘影閃過,龜甲支離破碎。


    “咕嘟!咕嘟!”


    黑夜崢嶸,配上吸食鮮血的聲音讓風冷了許多。


    羅震感覺背後發涼,抬起頭,看向小仙的眼神中滿是忌憚。


    小仙嘴上沾著殘血,冷冷的凝視著少年,開口道:“我在世間曆練三年,有些倦了。”


    “替你收服宵明之後,我打算歸隱山林。”


    羅震巧妙的將欣喜掩蓋過去,有上古神女相伴,又能送走仙家,完美結局。


    “大仙,沒有你庇護,我就沒有傳承,那豈不是...”


    小仙陰惻惻的笑著,聲音讓人頭皮發麻:“不用擔心,我不死,傳承就不會消散。”


    “宵明實力不低於我,有契約在,她會奉你為主。”


    契約?


    可以奴役上古神靈的契約?!


    羅震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表,宵明是一個完美女神。


    他隻不過遠遠看了眼虛影,就已然傾心。


    原本隻是打算換個神信仰,誰知大仙送了他如此一份大禮。


    “大仙,信徒必將世代供奉與您,香火不絕。”


    小仙站起身,幽綠眼眸看向村子,吩咐道:“自己藏好,我想辦法讓宵明出來。”


    “你在此處伏擊,不要踏過牌坊,以免打草驚蛇。”


    村子內,一處小院。


    點點熒光從窗口飄進來,錦鯉從夢中驚醒,熒光是印在水族身上的印記。


    守衛村口的那群小烏龜被人清了兵線。


    想起小仙的話,錦鯉歎了口氣,鱗片覆蓋全身,轉換成人魚形態。


    “你來了。”


    “直接打還是吃飽再打,下午做的餅子還有幾張。”


    小仙俏生生站在門口,想踏過門檻又怕她誤會,停在門外。


    “錦鯉,她醒著沒有?”


    錦鯉搖搖頭。


    小仙左顧右盼,壓低聲音:“我想到一個好辦法,讓封將把宵明帶走。”


    “你恢複自由,我也恢複自由,怎麽樣?”


    錦鯉愣了愣,沒聽明白:“啊?”


    “女神又不是小魚小耗子,哪會說走就走。”


    “你別亂來,她很強,一根手指就能讓我翻肚子。”


    “你也強不到哪去。”


    小仙表情有點心虛,遲疑道:“小金魚,你信不信我,我能做到。”


    “我用靈魂起誓,不會騙你。”


    錦鯉盯著她的眼睛,猶豫了很久,最終還是點點頭:“你說,我聽你的。”


    小仙笑的眼睛彎起來,跑過去抱緊錦鯉,四隻小動物擠作一堆。


    錦鯉皺著眉頭,提醒道:“人不是這麽做的,你要習慣穿衣服。”


    “人類沒有鱗片也沒有皮毛...”


    話沒說完,錦鯉意識到自己也是小白條一隻,癡癡的笑起來。


    對著小仙,怎麽也生不出戒備心。


    小仙絲毫沒把錦鯉的話聽進去,好奇的逗著小錦鯉,按下去,彈起來,玩的不亦樂乎。
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喚醒宵明?”


    錦鯉對她的搞怪特別縱容,搖搖頭:“不能,我沒有這個權限。”


    “清醒一次對她來說不是小事,我能感覺到。”


    小仙心裏清楚,依然忍不住多問一句,畢竟,有些經曆很難受。


    “你信不信我?”


    小仙再次問道,語氣比上一次認真十倍。


    錦鯉無語,你聽聽自己問的什麽話,我若是不信你,能讓你把爪子放在心髒上。


    “嗡——”


    小仙手心裏的能量透過錦鯉胸前的美好貫入心髒。


    心跳停止,呼吸斷絕。


    錦鯉沒有感受到半點痛苦便已死去,臉頰上猶自帶著粉紅色的溫柔。


    傳承消散。


    “小金魚,謝謝你相信我。”


    錦鯉死去的下一秒,體內傳承能量逸散,夜空被白光照亮。


    宵明再次蘇醒,眼神迷茫:“現在是哪一年?”


    小仙跪在地上,姿態恭敬:“2069年。”


    宵明聞言,秀眉微皺,視線落在錦鯉屍體上,語氣有幾分怒意。


    “你殺了我的仆人?”


    “我倒是沒想到,靈獸膽子越來越大,你家主人沒教過你什麽叫做禮數嗎?”


    “侍神者也敢殺?!”


    小仙身體抖了下,額頭埋在土裏:“我不知道她有主人,黃鼠狼吃魚,再正常不過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我...”


    “對不起,都怪我嘴饞,你殺了我吧。”


    宵明臉上怒氣散去,看著小仙,語氣溫柔許多:“一條小魚而已,喜歡吃就拿去。”


    “你想不想要我的傳承?”


    小仙抬起頭,怯生生的問道:“我要做什麽?”


    “我很笨,什麽都做不好。”


    宵明笑了笑,走到小仙身前,伸手撫摸她的秀發,柔聲道:“什麽也不用做,看好村子,我庇護你。”


    小仙笑容乖巧討好,用腦袋蹭著宵明的手,畫麵有愛又唯美。


    忽然,宵明眼神澄明,感受到手裏的順滑。


    一瞬間,恐懼將她淹沒。


    妹妹的警告她從未忘記,怎麽可能會主動近別人的身,鼻間嗅到一股奇異香氣。


    能量漣漪蕩起,宵明穿破空間出現在百米之外,抬頭看去,女孩背後升起一道虛影。


    她方才站立的位置,空間五道裂縫還未愈合。


    小仙笑容溫暖,保持著不太雅觀的人類形態,語氣傲慢。


    “宵明,我知道你清醒不了太久。”


    “接受契約,我不殺你,也不會廢除你的能量,還會幫你找一位實力強大的主人。”


    宵明指尖微微顫抖,對方說的不錯,她每次蘇醒隻能維持片刻。


    清醒時間超過界限,必死無疑。


    “你能不能放過我,我...我沒有什麽用。”


    “你實力不弱,應該能感受到,我意識在崩潰邊緣,魂魄無法融合。”


    “不沉睡,魂魄隨時會消散。”


    空氣陷入沉默。


    小仙沒了主意,她能清晰感受到宵明的狀態。


    都不用動手,拖一會她就會死掉。


    如果宵明先血祭再身祭,自己未必能活著走出去,偷襲失敗,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。


    突然,宵明轉身看向南方,陷入失神狀態,完全忘記身處險境。


    她的眼中堆滿驚喜,淚水滴落,聲音顫抖。


    “姐、姐姐沒有騙我!”


    “她還活著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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