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宇開啟喚神,輪回塔將裝甲車包裹,淵海掃過車外方圓十裏,沒有發現敵人蹤跡。


    荒野中,零零散散幾十隻喪屍異獸,六階屍王都沒有。


    芊月異能被動激活,身上泛起點點星光,從眩暈中醒過來,頭痛欲裂。


    “主人,你沒事吧?”


    “怎麽了?”


    小丫頭揮揮手,江宇身上泛起同樣的星光。


    “有人失控了,看來是捕捉到了重要信息,天女腦子都不太好用。”


    副駕駛上,燭光身體虛幻,徹底能量化。


    精神漣漪一圈圈蕩開,如同一台高頻率雷達,倒是和兵家金柝有幾分相似。


    十幾分鍾後,燭光能量耗盡,見主人和芊月同時盯著她,一臉疑惑。


    “怎麽了?”


    芊月沒好氣的抱怨道:“你說怎麽了,天女也不能亂來。”


    “你開大能不能說一聲,裝甲車差點撞石頭上。”


    “你太過分了!!”


    燭光可憐兮兮的看向主人,自知理虧不敢頂嘴,江宇閉眼裝睡。


    女人的戰爭決不能參與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,我知道錯了,保證不會有下次。”


    “芊月,在這個世上,我隻剩下宵明一個親人,我擔心她會出事。”


    “剛才突然感受到她的氣息,實在沒時間猶豫,來不及示警。”


    “對不起...”


    芊月怒氣煙消雲散,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過分:“好了,我不是怪你。”


    “主人都被你吵醒了,自己去道歉吧。”


    聽到親人兩個字,芊月想起了死去的老爸,自然而然想起媽媽。


    媽媽追隨天女魃,現在多半待在岱宗庇護所,芊月沒有勇氣麵對。


    自己的媽媽殺了爸爸,仇恨抹不去。


    必須要有人付出代價。


    燭光轉過身,拉拉江宇衣角,小聲道歉:“主人,對不起。”


    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

    江宇閉著眼睛擺擺手,繼續補覺,晚上還要開夜車,必須好好休息。


    北方省距離琴島五百公裏左右,路途不遠不近。


    天色漸黑,芊月打算找一處院子過夜。


    江宇拒絕了!


    芊月難以置信的看著主人的眼睛,再三確認,得到了肯定的回答。


    琴島最懶散,最推崇享樂主義的色坯居然會熬夜趕路。


    簡直是奇聞。


    她沒記錯的話,燭光早上剛剛重塑完身體,這也忍得住?


    江宇坐上駕駛位,換下芊月繼續趕路,睡了幾個小時,精神不錯。


    燭光對著江宇歉意的笑了笑,臉上的急迫藏不住。


    對上主人眼睛,燭光看到了同樣急迫的表情。


    一時間回不過神。


    見主人如此著急,燭光的心反而安定下來不再擔心。


    她和姐姐有價值,顯而易見。


    追隨者價值高,主人願意付出的代價自然會高,她還有什麽好害怕的。


    燭光相信,無論宵明處於何種境地,主人都會把她帶回來,完完整整的帶回來。


    這種信心源自人類的欲望。


    芊月在後座休息,江宇邊開車邊看地圖,尋找能走的路。


    “能感覺到嗎?”


    燭光閉上眼睛,片刻後睜開:“很近了,主人,車速能不能慢一點。”


    “太快我感受不到具體位置。”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七星湖畔,夜明村。


    傻強離開後,老人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。


    坐在院門口,一待就是一天。


    三天後,老人曬著太陽閉上了眼睛,再也沒有睜開,嘴角帶著笑。


    錦鯉偶爾會來村子,大多時間在濕地中遊蕩。


    濕地中七星湖一般的存在有幾十個,連成一片水泊。


    獲得傳承後,不到一月時間錦鯉就把整片濕地掃平,晉級大boss。


    魚生開始變得無趣。


    這天,無聊的小金魚在院子裏曬太陽,傻強家的宅院被她占為己有。


    原本堆滿雜物的院子清理幹淨,開出幾塊空地,從山上移植了不少花草。


    錦鯉又從附近鎮子上搜刮了不少好東西。


    柔軟的被褥,嶄新的家具,精致的裝飾品,厚厚的書本。


    一條魚試圖理解人類的生存方式,習慣人類的生活。


    晚上,錦鯉第一次沒有回水底,躺在柔軟溫暖的被窩裏,聞著花香陷入深度睡眠。


    酣睡到天亮,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。


    有了人形,也就隨之擁有了人性。


    清晨,陽光照進窗戶。


    錦鯉醒來後躺在床上發呆了好久才坐起身,全身酸軟的感覺讓人癡迷。


    魚不會安睡,夜晚安靜待著,水流稍有變化就會驚醒,刻在骨子裏的本能。


    “吱吱!”


    這時,院子裏傳來尖銳叫聲,與老鼠類似又不太像。


    過了會,‘吱吱’聲變成‘哇哇’聲。


    錦鯉打開門,門口站著一隻可愛的小家夥,小小的黃黃的,呆萌的眼神盯著她。


    “小家夥,你是迷路了嗎?”


    “還是餓了?”


    小家夥‘吱吱’叫著,在她腳邊徘徊,錦鯉進屋取來玉米餅,掰成小塊扔出去。


    “嗖!”


    小家夥身手敏捷,用嘴輕鬆接住,嚼碎吞了下去。


    整張餅吃完,安靜下來。


    錦鯉想要伸手摸摸它,被它輕巧躲過,跑出去幾米,再次站起身來。


    “嗬嗬!”


    “嗬嗬!”


    “嗬嗬!”...


    小家夥嘴裏發出類似人笑的聲音,錦鯉有點好奇,卻不會害怕。


    喪屍、異獸、粘合怪她什麽沒殺過,哪會把一隻小黃耗子放在眼裏。


    何況,小家夥身上半點能量都沒有。


    “小丫頭,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?”


    錦鯉呆住,眼前的小黃耗子竟然開口說話了,原來她不是唯一覺醒的小妖怪。


    女孩笑容溫暖,緊緊盯著它,小黃耗子被盯的渾身不自在。


    以往開口,對方要麽嚇得逃走,要麽嚇得失禁,要麽拚命求饒說好話。


    在關外,它自認有點江湖地位。


    錦鯉看了它許久,才慢悠悠的開口,聲音俏皮玩味:“我看啊——”


    “你像一個聽話可愛,心地善良,軟糯美味的獸耳小蘿莉。”


    小家夥眼神凝固:“哈?”


    錦鯉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,接著說道:“我是湖裏的小金魚,你是地裏的小耗子。”


    “要不要留在這和我做個伴,一個人好無聊,那些臭魚爛蝦都沒法陪我聊天。”


    “好不好?”


    小黃耗子心動了下,沒記錯的話它是來示威的,不是來賣萌的。


    “你不怕我?”


    “小丫頭,你聽沒聽過黃大仙?”


    “拜月納靈,攝魂奪魄,討封化神,惡鬼見了我都要畏懼三分。”


    錦鯉擺擺手,不耐煩的催促道:“月亮都沒了,你就別吹牛了。”


    “這裏很無聊,不想留下我也理解。”


    “還要不要再吃張餅子,我自己試著烙的,難看點,味道還是蠻不錯的。”


    小金魚念念叨叨,又進屋拿出來一張玉米餅,問道:“蜂蜜要不要?”


    小黃耗子聞著香甜味道,不由得點點頭。


    討封成功,小黃耗子化成人形。


    黃黃的頭發,兩隻小耳朵豎起來,臉蛋粉粉嫩嫩很可愛。


    錦鯉手中的玉米餅掉落,被獸耳小蘿莉伸手穩穩接住。


    咬了一口,甜的眯起眼睛。


    “你、你也能化形?!”


    獸耳小蘿莉點點頭,聲音軟萌:“撐不太久,討封一次能維持一月。”


    “下次再化形又要等一個月。”


    錦鯉捏著獸耳小蘿莉鼓鼓的臉頰,自我介紹:“我沒有名字,月亮掉下來我才有的意識。”


    “見過我的人類叫我錦鯉,我就把它當成名字,你呢?”


    獸耳小蘿莉嘴巴不停,聲音含糊不清。


    “彼此彼此,月亮掉下來我嚇了一跳,大叫了一聲,然後就發現我會說人話了。”


    “腦海裏還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,不知道是誰的記憶。”


    “我沒名字,他們叫我黃大仙。”


    錦鯉玩著她的耳朵,問道:“小仙,你來這做什麽?”


    “找吃的?”


    小蘿莉搖搖頭,認真看著錦鯉,想著要不要說實話,最後還是不想騙她。


    “殺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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