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葉體內能量和生機抽空,身體破碎,如同用來引爆tnt的雷管。


    能量恐怖浩瀚,並非出在任何人手中,小葉身上的刺青隻是標記,借用能量的媒介。


    空蟬最後用血畫下的刺青是引線。


    能量來自靈巫洞地下,無差別攻擊,洞裏所有人被盡數堙滅。


    包括空蟬自己。


    空中有處位置,浩瀚能量被阻隔在外,形成一個圓形巨卵,無法撼動。


    能量維持瞬息,來的快退的越快,靈巫洞重新恢複平靜。


    幾個呼吸後,空蟬虛影凝結,女孩表情淡然,對小葉的死情緒沒有半點波動。


    靈巫洞內遊離的能量緩緩向中心匯聚,空蟬身體逐漸凝實。


    與肉身幾乎沒有區別。


    六個傳承者,一個機甲獸,他們死去後的能量並沒有逸散,魂魄也被困在洞中。


    空蟬麵無表情,將魂魄一一碾碎,傳承者的魂魄堙滅時逸散的精神能量很充沛。


    最後隻剩一縷魂魄,她猶豫了下。


    腦海裏過往一一略過,小葉笑起來很好看,抱起來很舒服,軟軟糯糯又很溫暖。


    對她也是極好。


    小丫頭讓空蟬有些懷戀,要不要留下她的魂魄?


    僅僅是猶豫了下,大概兩個呼吸的時間。


    “嗡——”


    手指微動,小葉魂魄被驅散,昨晚的纏綿和熾熱仿佛從未發生過。


    對,自己從未動過心!


    空蟬試著說服自己,不堙滅小葉的魂魄隻是因為她的魂魄太弱。


    小垃圾連正經傳承者都不是,魂魄能量單薄。


    少她一份也無所謂。


    空蟬懸浮在半空中,手中能量無限壓縮凝實,空間片片破碎。


    手心鎖住能量,如同鐵匠打造利刃,一遍又一遍壓縮,一下又一下捶打。


    時間過了很久很久。


    最後空蟬手裏隻剩下一根細針捏在指尖,手指輕輕移動,針尖輕鬆劃破空間。


    鋒利讓人心悸。


    女孩嘴角彎起,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,完全不同於之前的感覺。


    計劃遠比想象中順利。


    引爆小葉成功,沒有浪費能量獻祭身體,傳承者人數和質量也遠超預期。


    中簽,命運對她還算不錯。


    上上簽自然是兩人無損擊殺所有人,上簽是兩人重傷擊殺所有人,現在的結果隻能算是中簽。


    空蟬收斂心神,魂魄淡化溶於細針之中,控製它刺入地下。


    細針入地,結界一層層捅破。


    “叮!”


    不是係統提示,隻是細針穿透所有屏障,落在地底靈巫台之上。


    細針能量耗盡,散成虛無。


    空蟬魂魄凝聚,虛影上紋身沒有絲毫消退,甚至比在肌膚上時還要清晰。


    根據傳承記憶,女孩褪去衣物,坦然站在高台之上。


    雙手舉過頭頂,向著神像膜拜。


    神像居於台中,金屬鑄造,看身材是一位戴著麵具身穿長袍的女神。


    鑄造技藝巧奪天工,長袍、發絲有種隨風飄動的錯覺。


    空蟬匍匐在地,姿勢誘人,她在誠心參拜,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。


    參拜神靈,為什麽要擺出如此羞恥的姿勢。


    神靈真的會喜歡嗎?


    世上哪會有如此色坯的神,不知道第一個發明跪拜的人在想什麽,跪拜又是怎麽演化而來。


    空蟬思緒越飄越遠。


    靈巫洞內,空間扭曲,少年在空中顯出身形。


    撕裂空間的手掌粗糙,長滿老繭。


    明明是能量很恐怖的傳承者,衣服卻很簡樸,簡樸到無法描述。


    末世前走在大街上,隻會被人當做剛下班的普通打工仔,家具廠或者機械廠的工人。


    少年頭發亂糟糟,相貌最多算清秀,手裏拿著一個木棍,不知從哪撿來的樹枝。


    空間再次扭曲。


    少年身後虛空中走出一個女孩,精致唯美,每一處細節都恰到好處。


    女孩應該是近戰傳承者,能量存在感很弱,身材勻稱,行動間充滿恐怖的爆發力。


    除了胸小了點,氣勢跟林霏有的一拚。


    女孩手指輕鬆穿過結界,聲音溫柔又有種對語言很生疏的感覺:“主人,殺,不殺。”


    聲調不在點上。


    少年輕輕撫摸女孩秀發,搖了搖頭:“殺了她有用的話,我就不會等這麽久。”


    “大巫傳承認定她就不會換人,她死掉傳承會再次蟄伏。”


    女孩不解,主人都沒接觸過大巫傳承,怎麽會知道:“為什麽?”


    “你怎麽會知道?”


    少年笑了笑:“我猜的。”


    “從你有意識到現在,我猜錯過沒有?”


    女孩很認真的在腦海裏搜索一遍,絲毫不給主人麵子,生硬說道:“猜錯過三次。”


    “第一次是在神農架三省台,你說七星蟒是近戰,我被黑暗異能腐蝕掉一隻胳膊。”


    “第二次是在巫峽口,你說...”


    少年手裏的木棍敲在女孩腦袋上,金鐵交鳴的聲音,木棍也不是凡物。


    女孩住口。


    “算我多嘴,你不長進都是我的錯,我承認。”


    “小丫頭,你知不知道,作為人類要懂得人情世故,要給主人麵子。”


    “恭維,懂不懂?”


    “嘴甜的女孩子才能討人喜歡。”


    女孩眼神迷茫,顯然她的字典裏沒有這個詞,疑惑的看向主人。


    “你沒有教過我,我的記憶不會出錯。”說完,女孩忍不住問道:“主人,甜是什麽?”


    “我不懂。”


    少年看著女孩,眼眸中滿是寵溺和驕傲,耐心解釋:“甜是一種味道。”


    “糖果,點心,餅幹製作時會加很多糖,糖就是甜的。”


    “吃甜的東西會讓人有種幸福感。”


    女孩眼神失落,低著頭不再說話,少年眼中慢慢浮現出驚訝。


    “你能聽懂?”


    “告訴我,你現在腦子裏想的是什麽?”


    “不要挑揀,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,越詳細越好,對我很重要。”


    少年語氣興奮無比,女孩聽的清晰,眼神卻黯淡下來,低著頭想著措辭。


    不知如何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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