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麽是你,在外麵玩累了?”


    “還不錯,至少還知道回家!”


    站在江宇身邊的女孩不是別人,正是天女魃子獻。


    小丫頭看起來沒什麽變化,嘴角帶著笑也感覺不到多少暖意。


    或許太久不見,小丫頭變得很疏離。


    “回家...”


    子獻喃喃道,對這兩個字感覺很陌生,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兩個字。


    包括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。


    江宇把她拉過來,子獻順勢躺在沙灘上,沒有掙紮,也沒表現出太多親密。


    “房子給你留了,位置不喜歡就自己再挑一個。”


    “累了這麽久,要不要在家裏休息幾個月,我正好有事找你。”


    子獻玩著江宇的手指,眼神不安:“這段時間我做的不是很好。”


    “好幾隻異獸被我不小心弄死了,很多之前就認識,想起往事有時會收不住手。”


    “浪費了你的苦心。”


    她已經很努力在積蓄實力,可惜遠遠比不過江宇的成長速度。


    尤其是再次踏足琴島,整個城市與上次完全不同,她從未見過如此宏大的王國。


    一路走來,內城有幾個小丫頭讓她本能的生出警惕心。


    也就是說,對方有讓自己受傷的能力。


    很不好的感覺。


    江宇笑了笑,不以為意:“都是小事,我說過,我的能力可以借給你。”


    “毫無保留。”


    子獻也勾起嘴角,苦笑多一些:“我叫過你主人,也把自己送給你了。”


    “徹底臣服又不甘心。”


    “她們的生活太無趣,我不是很喜歡,所以一直在猶豫。”


    “我在籠子裏待了很久,不想再體驗一遍無法左右命運的感覺。”


    “很難熬。”


    江宇微笑,馴服天女他有的是耐心:“說說看,再貴也總要有個價格。”


    “說實話和天女打交道很舒服,不用猜,什麽都可以擺在桌麵上聊。”


    “那些小丫頭一提到價格就覺得自己被侮辱了,我反而覺得,多爭取利益才能顯得自己更有價值。”


    子獻沉默許久,不知道怎麽開口,試探道:“我想自己獨立建城。”


    “除了你,不受任何人轄製。”


    “就算作為主人,你也隻能行使神的權力,不能幹涉我的統治。”


    “條件必須寫進封神契約。”


    江宇點點頭:“很合理,你值這個價。”


    “有言在先,惡魔勢力不行,你至少要讓子民活下去,不能太過分。”


    沙灘另一邊,墨染對兩人的對話聽得很清楚。


    她的感知比想象中還要恐怖。


    主人斬落第一滴血時,親口答應會滿足她一個願望,自己為了博好感拒絕了。


    現在聽到兩人對話,頓時感覺自己好蠢,必須想辦法補救下。


    子獻閉上眼,輕聲道:“成年禮那天,我跟父皇提起過。”


    “我想獨立管理一個部落。”


    “我用性命賭咒發誓,他都不願讓我嚐試下,我能做好,讓子民吃飽穿暖活下去。”


    “無論外麵環境多麽惡劣,我能做到。”


    江宇抱著她,女孩身上很冷,感覺不到溫度。


    每次說起往事都這樣。


    想起自己的計劃,絕對算得上是在子獻心上淩遲。


    不但要回憶過往,還要回憶每一個細節,反複折磨,讓他於心不忍。


    又不得不做。


    子獻小心翼翼睜開眼,見江宇並沒有生氣,她現在是明著奪權。


    上位者不弄死她已經算是大度。


    江宇答應幫她攻略黃帝陵,送了她一堆上古異獸,自己不但不給予回報,還想著分權。


    真是夠無恥的。


    身邊這位可不是她老爸,是也不行,她至今記得老爸當時的震怒。


    老爸很重視她,押送刑場時,帝國前十戰力來了五人。


    赤裸裸的威懾!


    她被綁在懸崖上十天十夜,沒有食物,沒有水,隻有漫天飛舞的禿鷲和烏鴉。


    禿鷲的血比烏鴉味道好很多,也更充沛。


    那種絕望感讓人印象很深。


    江宇握著子獻冰冷的手,握的很緊:“說說看,需要多少人,太多我也無能為力。”


    “清虹做的很好,我不能讓她寒心。”


    子獻小心措辭:“我不會搶她的位子,也不想用蠻力搶任何人的位子。”


    “我想要名正言順的接手,寫在史書上也不會有人質疑的那種。”


    “名正言順,你能明白嗎?”


    江宇恍然:“明白,你要向老爸證明,你是眾望所歸,得位很正。”


    “而且能做的很好。”


    “甚至比他做的還要好。”


    無聊的堅持,史書這種事,還不是誰贏誰說了算。


    呃——


    野史除外。


    說歸說,江宇還是無法理解這種偏執:“末世和亂世一樣,其實隻要有飯吃,沒人會在乎誰掌權。”


    “史書可以改。”


    子獻看著江宇,語氣堅定:“我在乎,你不會明白,我想贏一次。”


    “堂堂正正的贏一次。”


    好吧,江宇無話可說,背鍋這種事他還真不放在心上,虛名一文不值。


    空氣再次沉默。


    許久後,子獻鼓起勇氣,弱弱的問道:“給我一萬人行不行,我想建立自己的部落。”


    “嗯——,也就是庇護所。”


    “物資,晶核我自己能維持,不用你費心。”


    江宇很幹脆的搖搖頭。


    子獻不再說話,一萬信仰者不是個小數目,送給別人糟蹋換作她也舍不得。


    用來獻祭都能換很多好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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