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都很清楚,是誰讓她們可以吃飽穿暖,活的像個人。”


    “我要去工作了,玩得開心。”


    甜久起身離開,走到門口想起什麽,對台上小丫頭說道:“小悅,好好上你的課,不要走神。”


    “四點半的教職工會議,記得帶主人一起來。”


    女孩紅著臉領命,繼續講課,整個階梯講堂彌漫著忐忑的味道。


    不知何時起,主人成為官方稱呼,清虹是城主,江宇慢慢就被大家稱為主人。


    最開始,江宇的想法是身居幕後,減少存在感,時間一久發現根本不可能。


    末世不是愚昧的封建王朝,對王權沒什麽忌諱。


    幾個月前,林霏從禁衛軍揪出了一個小丫頭,十七歲,光係異能,靠出售江宇的烙印照片賺取了幾十年的工資。


    更讓人佩服的是,她還出售簽名照,甚至自創技術,把光影儲存在水晶中賣出天價。


    接著就是第二個,第三個,利潤太高根本抓不完,最後隻能放任傳播,


    幾個月時間,琴島上下都知道了江宇的存在,以前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。


    事已至此,信仰洗腦計劃完全開啟。


    階梯講堂中,江宇抬起頭盯著台上講課的小丫頭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
    然後,琴島的主人神秘失蹤了。


    值日生在內城找了一天也不見人,甜久微笑不語,然然笑容曖昧。


    帝屋傳承小綠蘿眼觀鼻,鼻觀心,對誰的問話都無動於衷,問急了就隨著神樹根係瞬移消失。


    徐飛鸞閉上眼睛,許久後睜開,若有所思的看著甜久,轉頭對上林霏和清虹不善的目光,心跳停了一拍。


    “看我幹嘛?!”


    “主人的畫麵無法預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清虹,我要是你就該幹嘛幹嘛,主人的行蹤什麽時候輪到一個追隨者胡亂揣測。”


    “主人就是脾氣太好,慣得你們沒大沒小。”


    “當然,我不是針對你,我是說在場的各位都太驕縱,記住自己的身份。”


    “閑得無聊就出城做點正事!”


    飛鸞一句話罵了在場所有人,幾個小丫頭麵麵相覷,知道飛鸞說的都是事實。


    “我去工作。”


    “我去喝水。”


    “我去尿尿。”...


    幾人陸續散去房間裏隻剩下清虹、林霏和飛鸞,清虹安靜了許久,語氣滿是懊惱。


    “飛鸞、霏霏,說實話我們平時是不是對主人有點過分?”


    飛鸞指尖在手背上輕輕滑動,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:“你們是你們,我是我,別拉我下水。”


    “我有腦子,從不會質疑主人。”


    “清虹,我建議你休幾天假好好想想,別到時弄得無法收拾。”


    “林霏,你不一樣,我要是你早就自裁了,主人能讓你活到現在我很驚訝。”


    林霏習慣性反駁,想起在陰司時主人對她玩鬧一樣的懲罰,低下了頭。


    無法反駁。


    主人的確曾表現出對她的不滿。


    飛鸞說完,彈了下水杯讓兩人回神,歎了口氣懶得再多說。


    “算了,跟你們說再多也是浪費時間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們好自為之吧!”


    如果不是琴島勢力越來越大,敵人越來越強,害怕日後會出紕漏,真不想管這兩個賤人死活。


    都死了才好,看著礙眼。


    昨晚失眠,飛鸞無聊登上觀景台散心,看到了一些很不好的畫麵。


    烽火燃起,琴島外鐵血軍團望不到盡頭,鮮血浸濕整片大地。


    飛鸞耗盡心神,最後開啟血祭,依舊看不清他們是誰,來自何處。


    也看不到事件的起源和結局。


    站在別墅門口,看著大家無憂無慮的玩耍打鬧,心裏很是羨慕。


    作為擁有無盡視野的預言者,並不是幸福的事,有時窺見一斑比完全未知更恐怖。


    飛鸞的過往不美好,經常會做奇奇怪怪的噩夢,在夢中被碾碎殺死是常事。


    最近越發嚴重。


    夢境離奇古怪,有時是巨大的鋼鐵機甲漫天亂飛,炮火淹沒大地,葬身烈焰。


    有時是幾十米高的戰將,全身重甲,馬槊砸下,屍骨無存。


    還有很多場景,真實的不像夢境。


    甚至會感覺到切身的痛感,讓她不得不心生警覺。


    每次全身冷汗從夢魘中掙脫,整夜整夜無法入睡,如果不是素影經常幫她調理身體,精神早就崩潰。


    飛鸞想過找主人好好聊聊,又擔心主人會生氣,沒有統治者喜歡聽不詳的預言。


    更何況,主人剛經曆一場大戰,放鬆沒幾天自己就去觸黴頭,和作死有什麽區別。


    她做不出林霏山茶做的那些蠢事。


    十幾天後,江宇出現在內城,飛鸞的警告很有用,大家很自然當無事發生。


    江宇回來的第二天,驚鴻分院很多小丫頭一日暴富,原本廉價的衣著變得精致,出手闊綽。


    有人開心,自然有人氣的撞牆,看著招搖過市的暴發戶,嫉妒的牙癢癢。


    某間講堂裏,短發女孩看著跪在她腳下腆著臉道歉的校霸,抬起腳踹翻在地,狠狠的扇著巴掌。


    短發女孩微微皺起秀眉,動作太大身體還有點痛,仍舊掩不住狂傲笑容:“主人都舍不得打我,你算什麽東西。”


    “從今天以後,見到我就乖乖跪著讓路。”


    “聽清楚沒有。”


    校霸跪在地上不敢抬頭,連連稱是,違心拍著短發女孩馬屁。


    側過頭,眼神怨毒,自己明明比她漂亮,身材也比她火辣,老天真是不公平。


    短發女孩整理衣服,刻意拉開一半拉鏈,豐盈誘人,溝壑中閃閃發光。


    胸前吊墜是月殞合金做的小牌子,字眼並不光彩,瑩白背景上篆刻著血紅色的‘奴’字。


    清虹的主意。


    很多小丫頭沒實力也沒能力,根本沒有進入內城的資格,小牌子算是送她們一份保障。


    對於普通人,有利益才會更進取。


    琴島上下,每一條政令在太平盛世都透著亡國氣息,在末世卻又異常好用。


    想不開的衛道士有時間可以出城去逛逛,和喪屍、異獸、獵殺隊親密互動下,自然就想開了。


    五天後,天色剛黑。


    飛鸞來到主人書房門口,輕輕敲響房門,得到允許後才敢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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