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宇神色平靜,喚過山茶。


    鬼丫頭慢慢凝實,江宇把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,把玩著女孩秀發,對著非毒說道:“想學嗎?”


    “等進了陰司我教你。”


    除穢再次被無視,怒氣值爆表。


    非毒笑起來很好看,讓人如沐春風:“真的假的,你真心願意交我?”


    江宇笑著點點頭,用手指挑弄著鬼丫頭的發尖,氣氛變得怪異起來。


    兜帽裏傳出一聲冷哼。


    “一丘之貉!”


    非毒沒好氣的抱怨道:“誰不想待著就滾回去。”


    她隻覺得除穢在這礙事,隻要把煉製魂魄的方法搞到手,付出點小代價怎麽想也超值。


    這死丫頭怎麽還不滾。


    嗅著鬼丫頭獨特的香氣,江宇再次送客:“好了,以後的事以後再說。”


    “天色已晚,兩位請回吧。”


    除穢看向窗外,太陽剛剛西斜,掛在天上讓人不敢直視,哪來的天色已晚。


    陰司鬼蜮生活很壓抑,她也不想太快回去,勢力掌權者交接,耽誤個十天半個月很正常。


    非毒一點也不見外,自顧自坐到沙發上。


    小丫頭和山茶麵對麵也不覺得尷尬,輕聲道:“能不能今晚就教我,我真的很想學。”


    “我可以交學費,貼身教學十天夠不夠,半個月也行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怕別人說閑話”


    江宇一臉無辜的看向除穢:“不好意思。”


    “我怕......”


    除穢看著少年的嘴臉,忍不住握緊鏈刀,不小心碰到手指傷口,眼神越發冷冽。


    不自禁瞄向他的下麵。


    “好想刀了他。”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深夜,方傑住處。


    一襲黑色鬥篷站在客廳裏,方傑坐在沙發上,悶著頭喝酒。


    一杯接著一杯,最後拿起酒瓶一飲而盡。


    兜帽裏的聲音透著幾分不耐煩:“怎麽樣?”
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好沒有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下山機會不多,你點頭,我幫你進岱宗,到時求鬼帝把她們兩人的魂魄找回來,煉製成鬼魅。”


    “基本和普通人無異。”


    方傑眼神掙紮,一邊是求而不得的戀人,一邊是有恩於他的朋友。


    怎麽選?


    “讓他離開行不行,我保證他永遠不會踏進陰司領地。”


    除穢忍不住笑出聲,聲音很好聽:“方傑,你做事向來果斷狠辣,是岱宗城主最好人選。”


    “如今竟然被一個剛來的新人搶了位置,讓人很失望。”


    “算了,我再幫你一次。”


    “選朋友,她們母女二人魂魄消散,不入輪回,你也會失去陰司信任。”


    “選戀人,岱宗庇護所和美人都是你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們找機會把非毒弄死,隻要你站在我這邊,進陰司權力核心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
    “你也不想讓之前所有的努力白費吧。”


    方傑無力的靠在沙發上,嘴角露出一絲無奈:“除穢,我們認識很久了。”


    “能不能告訴我實話,她們是不是真的能回來?”


    “我現在知道她們的死亡地點了。”


    除穢猶豫了一下,回道:“我親眼見過。”


    “鬼帝有搜魂的能力,人死的越久幾率越低,沒有多少時間讓你浪費。”


    方傑歎了口氣,眼神逐漸冷下來:“告訴我該怎麽做。”


    除穢摘下兜帽,不得不承認她比非毒漂亮不止一分,女孩從口袋取出一個玻璃瓶。


    很小很小,橡膠瓶蓋,看起來像是注射用的藥瓶。


    她把藥瓶舉起來,對著燈光仔細檢查,裏麵的藥水小半瓶,透明粘稠。


    除穢把藥水遞給方傑。


    方傑沉默許久才伸手接過:“毒藥?”


    女孩搖搖頭,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:“七階屍魅精華。”


    “以傳承者的體質,毒藥能有多少效果。”


    “它不同,準確的說它是一種補藥,沒有人類能抵抗沉淪的誘惑。”


    方傑望著女孩絕美容顏,想起她做過的事,無論如何也聯係不到一起。


    記得除穢說過,陰司分兩派,一派忠於鬼帝,信仰堅定,以陰司利益為準則,舍棄七情六欲。


    一派忠於自身,把陰司隻是當做庇護所,絕不會做損害自己利益的事。


    方傑不解道:“這不像你能做出來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非毒和你一直不和,又分屬不同派係,你用什麽代價說服她做誘餌。”


    除穢勾起嘴角,房間裏都顯得明亮幾分,輕聲道:“誘餌?”


    “難道我不夠格。”


    方傑真的驚了,江宇到底把這個丫頭怎麽了,除穢對男人有多厭惡沒人比他更清楚。


    女孩沒有理會他驚訝的表情,接著說道:“屍魅的味道和桂花相似。”


    “岱宗庇護所找幾瓶桂花釀不難吧?”


    方傑打開瓶蓋,一縷清甜誘人的花果香氣飄出,很細微又很纏綿。


    沾衣不散。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次日上午,江宇別墅內。


    聽到敲門聲,安淩乖巧的搶著去開門,山茶死而複生,她的好日子也同時宣告結束。


    女孩看到來人是方傑,尷尬的笑了笑:“稍等,我去喊主人下來。”


    “風鈴,給客人沏茶。”


    方傑聽到安淩口中的稱呼,一時間回不過神。


    江宇藏的比他想象中還要深。


    等了半小時,江宇才從樓上下來,一副沒睡醒的樣子,打了個哈欠,玩笑道:“怎麽這麽早?”


    “是不是生活不和諧,店裏藥很全,有空自己去拿。”


    “價格給你打對折。”


    方傑用手掌蓋在茶杯上,感受這升騰的熱氣,不知如何開口。


    他做過很多惡事,卻從未出賣過朋友。


    江宇看到他便秘一樣的表情,猜到幾分:“有事找我幫忙?”


    “我們是朋友。”


    “就算做不成朋友,至少也算是舊識,能幫我會盡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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