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班的絡腮胡翻了個身,這破公司保安真不是人幹的,晚上想摸魚睡會都不行。


    上半夜聽豬仔慘嚎,下半夜加班開黑,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如此折騰。


    換工作,又不舍得。


    壯漢起身撒了泡尿,回來接著補覺,男人啊,真是犯賤...


    慘叫聲繼續。


    木凳上,小男孩左腿齊膝斬斷,燒紅的烙鐵按在傷口上,烤肉的香氣充斥房間。


    女孩滿眼放光,表情逐漸猙獰。


    常規操作是每天切一個部位,存活率會高很多,想著今天還有五單,又被李文耽擱半天。


    隻能冒險。


    “姐姐,我好痛。”


    “求求你...”


    “求求你...”


    小男孩幾次昏過去又醒過來,意誌力頑強的可怕,普通小豬仔經曆這種級別的疼痛,早就不省人事了。


    天賦不錯。


    既然如此,就從他開始吧,兩條腿,兩條胳膊,兩隻眼睛,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住。


    他,或許可以。


    “乖,不痛了,不痛了,一會就過去了。”


    “姐姐疼你。”


    “摸著睡著就不痛了。”女孩說著低下身子,她真的很大方。
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
    又是一聲慘叫,右腿離開身體,照常烙鐵止血。


    十幾分鍾後,小男孩再次醒過來,五官已經扭曲成惡鬼一般,死死盯著女孩。


    “小家夥,你真讓我驚喜。”


    “我們繼續好不好?”


    說完,兩條手臂離開身體,小男孩已經叫不出聲,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。


    最後,女孩從炭盆裏拿出燒紅的鐵勺...


    單純刺破眼球,不能給路人最具衝擊性的觀感,空洞的殘缺才是最好的結果。


    這種小事,女孩很熟。


    又是十幾分鍾後,小男孩再次蘇醒,僅剩的一隻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她。


    女孩承認自己心慌了。


    穩住,兩隻眼睛都挖去,看他還能用什麽瞪人。


    豬仔而已,算不得人。


    燒紅的鐵勺刺入眼眶,小男孩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抬起頭,鐵勺順著眼眶刺入大腦。


    小小的身體抽搐幾下,徹底死去。


    嗡——


    一道能量漣漪擴散開,炭火和燭光同時暗下去,房間冰寒徹骨。


    女孩打了個寒戰,沒穿小衣服,雞皮疙瘩立起來,舉動間被衣服磨的生疼。


    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,有一隻手在撫摸她的後背。


    很溫柔,很小心。


    回過頭,空無一人,被撫摸的感覺卻真真切切存在。


    女孩腦海轟鳴,心跳快到極致,大口呼吸還是透不過氣。


    當她鼓起勇氣向後麵伸出手,被一隻手緊緊握住,小手冰涼。


    此時,耳邊響起小男孩稚嫩溫柔的聲音。


    “姐姐,我好疼,是不是摸著軟軟的東西就不疼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沒騙我吧?”


    女孩驚恐的看向木凳上的屍體,死的不能再死,屍體可不會說話。


    “少裝神弄鬼,給我滾出來。”


    “老娘什麽陣勢沒見過。”女孩一手握著剔骨刀,一手拿出炭盆裏的烙鐵,胡亂揮舞著向門口退去。


    砰!


    沒有風,門自己關好,“哢”的一聲保險鎖死,女孩什麽也沒看到。


    “姐姐,我好痛,再讓我抱抱你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姐姐...”


    “姐姐...”


    小男孩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,女孩拚命扭動門把手,怎麽也打不開,用盡全身力氣砸著門。


    嘶吼著,哭喊著。


    “別害我...”


    “你別害我...”


    “我也是被逼的...”


    “對,你要報仇去找老板,找我幹嘛...”


    “找他啊...”


    哧——


    女孩衣服散開,一顆小葡萄掉在地上,接著又是一顆,接著是一塊麵包。


    此時,有人在享用手撕雞,順著肌肉紋理,一條條撕開。


    雞肉絲擺滿盤子,最後澆上鮮紅的辣醬。


    料理持續整整一夜。


    “姐姐,你做的菜真的很美味。”


    “可惜太少了...”


    “一盤菜...”


    “不夠吃啊...”


    “我好餓...”


    房間裏,一道虛影慢慢凝實,雙眼空洞,沒有腳,沒有手,靜靜漂浮在空中,笑容純真陽光。


    小家夥貪婪的舔了舔嘴唇。


    樓上,慘嚎聲久久不停,樓下值班的絡腮胡團了個紙蛋子塞住耳朵。


    咒罵一聲,翻了個身繼續打起鼾來。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次日中午,別墅區。


    江宇望著盤子裏澆著鮮紅辣醬的手撕雞,沒什麽胃口,誰家一大早會吃這麽油膩的食物。


    聞著就想吐。


    “山茶,去煮碗白粥,切點鹹菜。”


    鬼丫頭身體閃爍,消失在餐桌前,不多時,一碗粥擺在江宇麵前。


    他拿起勺子,攪拌著白粥。


    枸杞、菟絲子、鎖陽、鹿茸...
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對白粥有什麽誤解?”江宇扔下勺子,看著山茶。


    山茶一臉無辜:“湯藥包素影給我的,她說煮粥很好喝,讓我經常煮一點。”


    “粥一早就煮好了。”


    女孩看到湯匙裏的藥材,臉色一變:“糟糕,我忘記把藥材裝袋了...”


    這時,安淩打著哈欠從樓梯走下來,上身清涼吊帶,下身隻有一件小衣服。


    江宇對山茶唯一限製,就是不能打擾安淩睡覺,至少睡夠十小時。


    白紙上,筆墨濃厚,新傷壓著舊傷,看不到一點完好肌膚。


    女孩看著山茶,眼神畏懼,從心底開始屈服。


    江宇伸手,安淩乖乖跪在地上,舔著主人手指,馴服的像隻小奶貓。


    江宇喝了一口粥,藥味清淡,還算適口,也就不挑剔了,補補身子不是壞事。


    “你和琉光查的怎麽樣?”


    山茶從戒指取出一份資料,放在桌子上:“主人,你猜想的基本沒錯。”


    “隻是有幾處指向不對,嬰兒屍骨不是岱宗掩埋的,被琉光殺死的隻是一個中間人,他的上家不是雷雄。”


    “是精英隊隊長何曉。”


    江宇放下勺子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:“他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冬冬,在審查處任職。”


    山茶點點頭,看著主人,拿不定主意,遲疑片刻還是開口道。


    “主人,有件事你應該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何曉是方傑的死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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