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小蘿莉推門進來,輕輕搖搖頭。


    江宇送給女孩一身新衣服,打發她離開,他不喜歡有危險的美食。


    再美味也不會碰。


    雖然在雲靈身上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動,但直覺不會錯。


    離得女孩身邊越近,不安感越強烈。


    “主人,你到底是不是男人?”


    “都到這一步還把她放走,我鄙視你。”


    很快,小蘿莉就為自己的不尊重買了單,也知道了問題的答案。


    淩晨,江宇從睡夢中驚醒,周圍一片死寂。


    房間中懸浮的照明符文熄滅,照明符文沒有時限,隻要他體內能量還在,就不會消散。


    從床上起來,沒有看到笙瑤,可藍也不在。


    凝結符咒,體內能量空空蕩蕩毫無反應。


    蚩尤,蠱雕也斷開聯係。


    他成了一個普通人,從窗戶看去,仍舊身處校園之中。


    借著朦朧的星光向門外走去。


    “咕嚕!”


    腳下踢到一個東西,滾出很遠,鞋被水沾濕,黏糊糊的很難受,隨即聞到一股血腥味。


    黑暗中,門外傳來指甲抓撓門板的聲音。


    低頭看去,那顆滾動的球,是一顆頭顱。


    頭顱五官清秀,嘴角還帶著笑,瞳孔渙散,赫然是芊月。


    芊月眼睛死死盯著他,伸手摸著血跡,粘稠溫熱,不是夢境。


    淵海要困死他,用他的記憶。


    江宇默念清靜經,保持頭腦清醒。


    從廚房拿出尖刀,緩緩打開門,走廊裏空無一人。


    後背貼著牆,向外麵移動。


    看來他尋找的方向沒有錯,今天打草驚蛇,淵海知道躲不過,決定主動出擊。


    有靈智的異兵絕非尋常。


    “冷靜,冷靜,想清楚所有細節。”江宇在心中警示自己。


    淵海選擇使用幻境困住他,卻不直接動手。


    隻有一個原因,除了精神控製,它此時沒有太大傷害力,至少不足以對傳承者構成威脅。


    走廊裏。


    可藍從拐角走出來,身上全是血,聲音顫抖。


    “主人,全死了!”


    “他們全死了!”


    “你為什麽還活著?”江宇問道,表情似笑非笑。


    星光下,女孩臉色慘白,趕緊解釋。


    “我有異能,你知道我的異能超過s級。”


    江宇:“我不記得告訴過你。”


    手起刀落,可藍倒在血泊中,空氣中血腥味越發濃厚。


    窗外吹進寒風,冷的讓人打哆嗦。


    以他的等階,這點溫度不足以讓他感到寒意。


    幻境做的很粗糙。


    江宇平複心情,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,向著學生宿舍走去。


    樓梯口,笙瑤笑盈盈的站在樓梯口,擋住他的去路。


    “我們回房間好不好,夢梵教了我很多好玩的,我想試試。”


    “幫我把可藍殺了。”江宇摸著小蘿莉的頭發,吩咐道。


    笙瑤表情一怔。


    “你不是把她殺了嗎?”


    “砰!”


    又是一顆人頭滾到地上。


    淵海的幻境不過如此,很真實,又很生硬,它能窺探到的記憶很少。


    感覺編織幻境的經驗也很欠缺。


    宿舍樓走廊盡頭,清虹從門外衝進來。


    “主人,庇護所被數百萬喪屍圍攻,神靈複蘇,我們守不住了。”


    江宇:“你殺過我,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。”


    “主人,先隨我去救人,等屍潮退去,我隨你處置。”清虹一臉急切。


    刀光閃過。


    “寂無所寂,欲豈能生;


    欲既不生,即是真靜。”


    清靜經誦讀出聲。


    接著是師父,老人負手而立,意味深長的望著他。


    “徒兒,隨為師回家。”


    “道觀裏草很深了。”


    江宇:“師父,我想聽你講《抱樸子》。”


    抱樸子江宇最是不喜,別說背誦,讀都不曾讀過,師父卻很喜歡。


    “這些晦澀經文,不學也罷。”老人笑的和藹。


    江宇匕首刺入,看著老人倒在血泊中的屍體,心神險些失守,口中經文越念越快。


    “真常應物,真常得性;


    常應常靜,常清靜矣。


    如此清靜,漸入真道;


    既入真道,名為得道;”


    走廊不過數十米,一直走不到盡頭,兩側房間斑駁的木門循環往複。


    停下腳步,閉上眼睛向前走去。


    無數聲音傳入人中,晨夕、林霏、若晚......


    求救聲,魅惑聲,勸說聲......


    一道陌生的聲音閃過,遙遠模糊。


    女人帶著哭音的祈求聲。


    “我們帶他走好不好,宇兒還不滿周歲,扔在這會死的。”


    隨後是男人決然的聲音。


    “他跟著我們十死無生,留在這也許有一線生機。”


    “我替家主做了那麽多髒事,這結局是我應得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向西走,離長寧江家越遠越好。”


    江宇猛然睜開眼睛,四周一片死寂,他已經穿過走廊。


    宿舍門開著,雲靈坐在窗邊桌子上遙望星空,蕩著雙腿。


    “這個幻境還不錯吧?”


    “我做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勉強算通過考驗。”


    “我隻是一個器靈,淵海融合,就會消失。”


    “我困不住你。”


    “但還是想試試能不能殺死你。”


    江宇玩味的看著女孩,語氣充滿誘惑。


    “追隨我,我可以送你一具身體。”


    雲靈跳下桌子,神色慢慢凝重:“我為什麽要信你。”


    “信不信隨你。”


    “不過我現在就可以殺死你。”江宇咬破手指,畫出萬法歸真符。


    符文刺穿幻境,四周景物打碎鏡麵般片片碎裂。


    江宇猛然從床上醒來,兩個女孩被驚醒,迷茫的揉著眼睛,窗外依舊漆黑。


    打開門,雲靈站在走廊遠處,與他對視。


    “考慮的如何?”


    雲靈麵露苦笑:“我有選擇嗎?”


    被強行融合然後消失,或者選擇相信眼前的少年,賭一把。


    “淵海在哪?”江宇沒有看到那顆藍色寶石。


    雲靈嫣然一笑,閉上眼睛,再次睜開時,瞳孔轉為深邃的湛藍色。


    恐怖的精神力量形成肉眼可見的藍色海浪,席卷方圓百裏,隨後湧向星空。


    “我,就是淵海。”


    江宇開始遲疑,他應該畫控心咒,還是建立異獸契約。


    器靈不是人也不是上古異獸,不是喪屍也不是魂魄。


    一一試過再說。


    感覺事情越來越多,想想都覺得心累。


    可藍有複製不缺異能,最好幫她找個守護寵物。


    雲靈需要重塑身體,能力反而不重要,隻要把她剝離出來就行。


    一個器靈,心智都不全,她的相貌身材,做個玩具綽綽有餘,江宇對她也沒太大期望。


    “主人,怎麽了?”


    笙瑤披著睡袍,眼神迷茫,美好遮蓋不住,果睡真不是什麽好習慣。


    看到雲靈額頭上還未散去的血跡,對江宇翻了一個白眼。


    大半夜也不消停。


    方才雲靈送上門不要,半夜再去偷過來,主人這都是什麽古怪癖好。


    難怪古人有雲。


    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南嶽市另一邊,廢墟之中數十道黑影閃過,看身形有猛虎,有巨狼。


    能量強度判斷,清一色五階異獸。


    群獸呼嘯而過,喪屍被紛紛撲倒,屍王屍巫被三五隻圍攻,幾分鍾就成為一堆碎肉。


    晶核掉落滿地。


    獸群中,一位少年趴在虎背上,望著遠處山嶽,眼眸閃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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