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周圍破碎的空間，萊爾不由得開口：“好久沒見到了……”
“你是何人？”丸二保持著警惕，對前者發出質問。
“……”
萊爾對於丸二的敵意似乎不怎麽在意：“變了許多啊……”
“嘛，沒關係，我知道你有的是‘時間’。”他打斷了剛想開口的丸二：“亂序之能我以前也聽你講過。”
以前？
丸二挑起眉毛：“我們認識？”
“以前是。”他閉眼，像是回憶著什麽，“但現在不是了……
以後也不會是了。”
［——］
丸二清楚，再糾結下去對方也不會給出任何有效的答複。
不如直接動手！
周圍的碎片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匯聚到一起，接著，旋轉，無數的畫麵在其中開始閃回！
“時間錯亂……”萊爾看著一切，眼神的深處閃過一絲懷念，“的確是強大的能力。
但是，很抱歉。”
他睜開眼，竟有火光在其中燃燒！
“我是永恒。”
彎指成爪，如突刺奔襲的猛獸一般直指麵前的少年！
那平平無奇的指尖竟是閃［———］一塊桌子砸到地上，分裂成無數木屑！
“你在發什麽神經？！”一名帶著圍巾的中年女性麵露怒意，對著萊爾破口大罵！
“？”
他撐著地麵爬起：“你是［————］拳頭轟擊到他的麵部，衝擊力令他來不及反應［——］
“唉？”
他再一次支起身子，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：
“這是誰啊？”
“什麽情況？”
“發生什麽了？”
混亂的聲音令他［——］拳頭不斷放大！
咚——！
這一次的拳擊被，他的雙臂擋［————］手臂在瞬間分裂成無數碎片，消散在空中！
“！”
白色的凸起將他頂飛，接著，兩道光波在毫秒內將其籠罩！
落地，身體如被燃盡的煤炭一般升起黑煙。
“哈……”萊爾想要用手擦一擦臉，才察覺剛才破碎的手臂，真的消失不見了。
“這就是錯亂嗎？”他看著不斷逼近自己的丸二喃喃道。
接著，拳頭在他麵前放大！
［——］
玻璃破碎，他被裝進一家首飾店內，同那些稀有金屬和結晶們躺在了一起！
［——］
起身，劇烈的撞擊感從側方傳來，接著是下墜感！他在空中被一架飛機正麵撞中！
［——］
摔至地麵，卻如圖沒事人一般爬了起來，甚至輕描淡寫地擋住了丸二踢過來的一腳［——］
他的下半身倒飛出去，下半身還停留在原地！
不過，手臂則是回來了！
沒有猶豫，對準丸二便是一拳轟出！
直接將其［——］打成了碎片！［——］麵前就像是一麵鏡子，正在映照著什麽場景……
“！”
疼痛！
來自後方！
亦是來自前方！
因為那是他自己打出的一擊，命中他自己的後背！［——］一腳踹在他的背上，不待萊爾反應，他便親眼看見自己變成了碎片！［——］墜落感令其腦海一滯［——］又是白色的凸起，但這一次，他極限地躲［——］
“咳——”
衝力讓他在地上滾了一圈，不過最終還是被他的怪力停住了。
“哈…哈……”萊爾喘著氣，接著，居然重新站了起來，“令人驚訝……呼，以前怎麽就從沒見你這麽用過能力。”
“可以交流了嗎？”丸二就站在他的麵前，雙手抱胸，看著他。
“抱歉！”
弓身，彎曲肌肉，如上膛的步槍一般猛地將大腿射出，踢出的風甚至有種凝實的質感！
命中［——］接著是破碎。
隨後綠色的長矛從那破碎之中無形刺出！
被後者一次彈跳躲［——］
刺中！
萊爾的身體如圖烤串一般被懸掛在長矛之上，釘入地麵！
“能交流了嗎？”丸二看著對方，在小雲流暢的速度中被綁上了海樓石。
萊爾隻是看著他。
那種眼神令丸二感到本能的不安。
“解決了？”
林澤天被旁邊一人扶著，走到一旁：“真（屏蔽）難纏！”
“是研究室的餘黨嗎？”扶著林澤天的那位問道。
“不清楚，他身上的靈氣很弱，和之前我們交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。”丸二仔細地感受著什麽，“但他的身體很不對勁，像是超乎了常理。”
“所以我們之前的攻擊才會全部沒用？”
“啊。”他點頭回應，“我的錯亂也是，雖然效果能產生，但造成的所有可能性中，都不存在他。”
“不存在的人？”
幾人看向被禁錮在原地的萊爾。
雲淩軒始終沒有參與對話，周身的長矛也並未散去，死死地盯著對方！
“我有點印象。”林澤天開口，語氣有些虛弱，“前段時間，伽國被毀滅了。”
“滅國？！”丸二一臉震驚。
“沒錯，聯合國那邊給出過破壞者的影像……”
他看向萊爾，同後者的視線對上了：“我看過，和這個家夥長得很像。”
“……”
除了雲淩軒以外的兩人皆是麵露苦澀。
扶著林澤天的那位用空著的手按下頭上的耳機：“總部嗎？我們這裏需要增員，立刻！”
“所以這種級別的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”丸二拉開了一小段距離，他完全沒有因為製服了對方而放鬆過！
“不清楚，現在的瘋子越來越多了。”
再之後，沒有任何對話，四個人，包括遠處能感應到的兩個人，以及周圍很多一直在警戒的低層人員。
所有人，全在警戒著他！
“哈……一絲不苟呐。”
萊爾嚐試扭動著身體，被雲淩軒立刻按了下去：“果然不行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半晌，隨後：“抱歉。”
“我要用一次了。”
“？”
丸二不解，對方的話一直都是這樣迷迷糊糊的。
從剛才說認識自己，到現在仍有餘力去調侃。
不安，但說不上來。
哪怕所有人都在警戒了，他也隻能感到不安。
“這裏是汀國軍方，下方情況如何？”
上方，幾架直升機，以及數個浮在空中的光球突然出現，向下方傳遞聲音。
扶著林澤天的那位按著耳機：“不太樂觀。”
轟！
幾名全副武裝的高大“巨人”從那空中落下：“感謝你們都協助，接下來可以交給我們處理了。”
丸二點頭，隨後看向依舊被困在地上的萊爾。
萊爾：“……”
“基於人道主義原則，我們給予你辯解的權利。”高大的巨人發出渾厚的聲音，質問著對方，“說出你的目的。”
萊爾：“……”
“不回答嗎？”巨人似乎預料到了這個情況：“勞煩各位的協助了，接下來需要將其押送至國際監獄，由我們來就行。”
接話的是林澤天：“嘛，我也不想再和這種瘋子打交道了。”
語畢，他也打量了一眼。
萊爾：“……”
萊爾，始終保持著沉默。
……
刺啦——刺啦——
那扇厚重的金屬大門，被一點點拉開。
門內的氣息在不斷往外逸散，散到那門外的自由裏。
以及那灰茫茫一片的荒野裏。
石浩靈站在門的開口處，眺望著遠方，他能看到那充滿幻想的華麗城市，在這個可以唄形容為荒涼的平原另一側。
他的神情低落。
因為這扇門。
這是阿卡姆的正門。
手扶在那帶有鏽跡的金屬巨片上，耳邊仿佛回放著某個人的話語：“這個醫院隻有病人，甚至根本沒有安排什麽醫生和看護。
我們甚至可以自由逃出去，要去哪都行。
但逃到哪都一樣。
以前不知道為什麽，但之前知道了。”
“因為這個世界是假的。”
抬起頭，陰沉沉的天，好像要下雨了。
潮濕的感覺令他不適。
如果我現在跑到接上卻跟別人說，我把一群變態殺人狂放出來了，會怎麽樣？
“……”
他們會尖叫著大喊跑開，或者罵我神經病。
然後沒了。
因為隻會有這兩個情況。
因為設定便是如此……哈哈哈……
他轉身回到門內，拿起一個油壺。
這是他與白曉楓交易的最後一部分。
由他完成，帶給他們所期望的死亡。
其實他很像去問問除了白曉楓以外的人，問問他們真的在期待死亡嗎？
但他不敢。
他怕……他看不到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的……任何人。
將油壺中的油倒光，他聽到了腳步聲。
“很不習慣，對吧？”白曉楓換上了一身正裝，不穿病號服的他頗有一股上位者的氣質。
“……”
石浩靈拿出了另一壺油，傾倒。
“你可以從這個門逃出去。”
“逃過了。”白曉楓盯著那些鋪滿地麵的液體，“沒意思。”
油還在傾倒。
“如果…你沒有被關進這裏，你想過自己要去做什麽嗎？”石浩靈問道。
“嗯……拍電影吧。”
“電影？”
“對，關於超級英雄的電影，一個普通人獲得了驚人的能力，然後打擊邪惡，被人陷害，證明自己，最後拯救什麽的故事。”
白曉楓的話語中帶著憧憬：“而且，我想要去扮演電影中的一個角色。”
“誰？主角英雄？還是反派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一個路人。”
“無關緊要，隻是出場過的……路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要說再見了嗎？”
“……嘛。”
“那記得路上小心哦，這裏離哥譚還是蠻遠的，啊！記得出去後幫我們關門。”
“……”
石浩靈倒完了最後的油，接著，他點燃了一根火柴。
火柴從哪裏來的已經不重要了，他隻需要盯著那跳動的火焰，然後，看不見任何他許下的願望。
他又一次看向白曉楓。
覺得可惜嗎？
不會有人為他感到悲傷。
因為沒辦法。
他隻是一個角色，設定不完善，沒有任何情緒渲染的角色，完全無法令人共情。
沒人會為這樣的人悲傷。
甚至他們都……
他們？
他看向那邊，從始至終，隻有白曉楓站在那裏。
沒來由的，石浩靈露出了微笑。
不，
他們，的確都在那裏。
“如果你真的拍了電影，那電影想好叫什麽名字嗎？”他問道。
“嗯……”他簡單思考了一下，“就叫……
《麵具人》，怎麽樣～”
石浩靈沒能聽到他最後的回答。
他已經離開了，走之前帶上了門。
看著關閉的鐵門，沒有言語。
我也是假的嗎？
不存在，還是說別的。
走著，他開始思考起很多。
很多。
像那樣的人，很多。
沒有被怎麽描述，隻是出現了，然後死掉了。
沒有人會為這種人悲傷……
一些不安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。
沒有人的……
黑煙漫天，刺鼻的焦味不斷擴散！
沒有人……
轟——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！！！！！
火光！濃煙！高溫！！！
那高大如城堡一般的醫院，在頃刻間膨脹了數倍，又在瞬間，被吞噬在了火光之中。
石浩靈在這般的背景下走著，走著，想著。
仿佛他每走一步，爆炸都會響起一次！
噪音！碎塊！衝擊！！！
最終，那個醫院又一次地爆炸，徹底地毀滅，在誇張的爆破背景下，石浩靈喃喃自語著：
“沒有人會為他們悲傷……
嗎？”
……
“這裏是汀國軍方，下方情況如何？”
上方，幾架直升機，以及數個浮在空中的光球突然出現，向下方傳遞聲音。
扶著林澤天的那位按著耳機：“不太樂觀。”
轟！
幾名全副武裝的高大“巨人”從那空中落下：“感謝你們都協助，接下來可以交給我們處理了。”
丸二點頭，隨後看向依舊被困在地上的萊爾。
萊爾：“嘛，還是用了啊。”
“基於人道主義原則，我們給予你辯解的權利。”高大的巨人發出渾厚的聲音，質問著對方，“說出你的目的。”
萊爾：“雖然很抱歉，但是……”
“不回答嗎？”巨人似乎預料到了這個情況：“勞煩各位的協助了，接下來需要將其押送至國際監獄，由我們來就行。”
接話的是林澤天：“嘛，我也不想再和這種瘋子打交道了。”
語畢，他也打量了一眼。
萊爾：“我必須，毀滅這個世界。”
萊爾，始終保持著沉默。
“你是何人？”丸二保持著警惕，對前者發出質問。
“……”
萊爾對於丸二的敵意似乎不怎麽在意：“變了許多啊……”
“嘛，沒關係，我知道你有的是‘時間’。”他打斷了剛想開口的丸二：“亂序之能我以前也聽你講過。”
以前？
丸二挑起眉毛：“我們認識？”
“以前是。”他閉眼，像是回憶著什麽，“但現在不是了……
以後也不會是了。”
［——］
丸二清楚，再糾結下去對方也不會給出任何有效的答複。
不如直接動手！
周圍的碎片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匯聚到一起，接著，旋轉，無數的畫麵在其中開始閃回！
“時間錯亂……”萊爾看著一切，眼神的深處閃過一絲懷念，“的確是強大的能力。
但是，很抱歉。”
他睜開眼，竟有火光在其中燃燒！
“我是永恒。”
彎指成爪，如突刺奔襲的猛獸一般直指麵前的少年！
那平平無奇的指尖竟是閃［———］一塊桌子砸到地上，分裂成無數木屑！
“你在發什麽神經？！”一名帶著圍巾的中年女性麵露怒意，對著萊爾破口大罵！
“？”
他撐著地麵爬起：“你是［————］拳頭轟擊到他的麵部，衝擊力令他來不及反應［——］
“唉？”
他再一次支起身子，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：
“這是誰啊？”
“什麽情況？”
“發生什麽了？”
混亂的聲音令他［——］拳頭不斷放大！
咚——！
這一次的拳擊被，他的雙臂擋［————］手臂在瞬間分裂成無數碎片，消散在空中！
“！”
白色的凸起將他頂飛，接著，兩道光波在毫秒內將其籠罩！
落地，身體如被燃盡的煤炭一般升起黑煙。
“哈……”萊爾想要用手擦一擦臉，才察覺剛才破碎的手臂，真的消失不見了。
“這就是錯亂嗎？”他看著不斷逼近自己的丸二喃喃道。
接著，拳頭在他麵前放大！
［——］
玻璃破碎，他被裝進一家首飾店內，同那些稀有金屬和結晶們躺在了一起！
［——］
起身，劇烈的撞擊感從側方傳來，接著是下墜感！他在空中被一架飛機正麵撞中！
［——］
摔至地麵，卻如圖沒事人一般爬了起來，甚至輕描淡寫地擋住了丸二踢過來的一腳［——］
他的下半身倒飛出去，下半身還停留在原地！
不過，手臂則是回來了！
沒有猶豫，對準丸二便是一拳轟出！
直接將其［——］打成了碎片！［——］麵前就像是一麵鏡子，正在映照著什麽場景……
“！”
疼痛！
來自後方！
亦是來自前方！
因為那是他自己打出的一擊，命中他自己的後背！［——］一腳踹在他的背上，不待萊爾反應，他便親眼看見自己變成了碎片！［——］墜落感令其腦海一滯［——］又是白色的凸起，但這一次，他極限地躲［——］
“咳——”
衝力讓他在地上滾了一圈，不過最終還是被他的怪力停住了。
“哈…哈……”萊爾喘著氣，接著，居然重新站了起來，“令人驚訝……呼，以前怎麽就從沒見你這麽用過能力。”
“可以交流了嗎？”丸二就站在他的麵前，雙手抱胸，看著他。
“抱歉！”
弓身，彎曲肌肉，如上膛的步槍一般猛地將大腿射出，踢出的風甚至有種凝實的質感！
命中［——］接著是破碎。
隨後綠色的長矛從那破碎之中無形刺出！
被後者一次彈跳躲［——］
刺中！
萊爾的身體如圖烤串一般被懸掛在長矛之上，釘入地麵！
“能交流了嗎？”丸二看著對方，在小雲流暢的速度中被綁上了海樓石。
萊爾隻是看著他。
那種眼神令丸二感到本能的不安。
“解決了？”
林澤天被旁邊一人扶著，走到一旁：“真（屏蔽）難纏！”
“是研究室的餘黨嗎？”扶著林澤天的那位問道。
“不清楚，他身上的靈氣很弱，和之前我們交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。”丸二仔細地感受著什麽，“但他的身體很不對勁，像是超乎了常理。”
“所以我們之前的攻擊才會全部沒用？”
“啊。”他點頭回應，“我的錯亂也是，雖然效果能產生，但造成的所有可能性中，都不存在他。”
“不存在的人？”
幾人看向被禁錮在原地的萊爾。
雲淩軒始終沒有參與對話，周身的長矛也並未散去，死死地盯著對方！
“我有點印象。”林澤天開口，語氣有些虛弱，“前段時間，伽國被毀滅了。”
“滅國？！”丸二一臉震驚。
“沒錯，聯合國那邊給出過破壞者的影像……”
他看向萊爾，同後者的視線對上了：“我看過，和這個家夥長得很像。”
“……”
除了雲淩軒以外的兩人皆是麵露苦澀。
扶著林澤天的那位用空著的手按下頭上的耳機：“總部嗎？我們這裏需要增員，立刻！”
“所以這種級別的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”丸二拉開了一小段距離，他完全沒有因為製服了對方而放鬆過！
“不清楚，現在的瘋子越來越多了。”
再之後，沒有任何對話，四個人，包括遠處能感應到的兩個人，以及周圍很多一直在警戒的低層人員。
所有人，全在警戒著他！
“哈……一絲不苟呐。”
萊爾嚐試扭動著身體，被雲淩軒立刻按了下去：“果然不行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半晌，隨後：“抱歉。”
“我要用一次了。”
“？”
丸二不解，對方的話一直都是這樣迷迷糊糊的。
從剛才說認識自己，到現在仍有餘力去調侃。
不安，但說不上來。
哪怕所有人都在警戒了，他也隻能感到不安。
“這裏是汀國軍方，下方情況如何？”
上方，幾架直升機，以及數個浮在空中的光球突然出現，向下方傳遞聲音。
扶著林澤天的那位按著耳機：“不太樂觀。”
轟！
幾名全副武裝的高大“巨人”從那空中落下：“感謝你們都協助，接下來可以交給我們處理了。”
丸二點頭，隨後看向依舊被困在地上的萊爾。
萊爾：“……”
“基於人道主義原則，我們給予你辯解的權利。”高大的巨人發出渾厚的聲音，質問著對方，“說出你的目的。”
萊爾：“……”
“不回答嗎？”巨人似乎預料到了這個情況：“勞煩各位的協助了，接下來需要將其押送至國際監獄，由我們來就行。”
接話的是林澤天：“嘛，我也不想再和這種瘋子打交道了。”
語畢，他也打量了一眼。
萊爾：“……”
萊爾，始終保持著沉默。
……
刺啦——刺啦——
那扇厚重的金屬大門，被一點點拉開。
門內的氣息在不斷往外逸散，散到那門外的自由裏。
以及那灰茫茫一片的荒野裏。
石浩靈站在門的開口處，眺望著遠方，他能看到那充滿幻想的華麗城市，在這個可以唄形容為荒涼的平原另一側。
他的神情低落。
因為這扇門。
這是阿卡姆的正門。
手扶在那帶有鏽跡的金屬巨片上，耳邊仿佛回放著某個人的話語：“這個醫院隻有病人，甚至根本沒有安排什麽醫生和看護。
我們甚至可以自由逃出去，要去哪都行。
但逃到哪都一樣。
以前不知道為什麽，但之前知道了。”
“因為這個世界是假的。”
抬起頭，陰沉沉的天，好像要下雨了。
潮濕的感覺令他不適。
如果我現在跑到接上卻跟別人說，我把一群變態殺人狂放出來了，會怎麽樣？
“……”
他們會尖叫著大喊跑開，或者罵我神經病。
然後沒了。
因為隻會有這兩個情況。
因為設定便是如此……哈哈哈……
他轉身回到門內，拿起一個油壺。
這是他與白曉楓交易的最後一部分。
由他完成，帶給他們所期望的死亡。
其實他很像去問問除了白曉楓以外的人，問問他們真的在期待死亡嗎？
但他不敢。
他怕……他看不到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的……任何人。
將油壺中的油倒光，他聽到了腳步聲。
“很不習慣，對吧？”白曉楓換上了一身正裝，不穿病號服的他頗有一股上位者的氣質。
“……”
石浩靈拿出了另一壺油，傾倒。
“你可以從這個門逃出去。”
“逃過了。”白曉楓盯著那些鋪滿地麵的液體，“沒意思。”
油還在傾倒。
“如果…你沒有被關進這裏，你想過自己要去做什麽嗎？”石浩靈問道。
“嗯……拍電影吧。”
“電影？”
“對，關於超級英雄的電影，一個普通人獲得了驚人的能力，然後打擊邪惡，被人陷害，證明自己，最後拯救什麽的故事。”
白曉楓的話語中帶著憧憬：“而且，我想要去扮演電影中的一個角色。”
“誰？主角英雄？還是反派？”
“……”
“一個路人。”
“無關緊要，隻是出場過的……路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要說再見了嗎？”
“……嘛。”
“那記得路上小心哦，這裏離哥譚還是蠻遠的，啊！記得出去後幫我們關門。”
“……”
石浩靈倒完了最後的油，接著，他點燃了一根火柴。
火柴從哪裏來的已經不重要了，他隻需要盯著那跳動的火焰，然後，看不見任何他許下的願望。
他又一次看向白曉楓。
覺得可惜嗎？
不會有人為他感到悲傷。
因為沒辦法。
他隻是一個角色，設定不完善，沒有任何情緒渲染的角色，完全無法令人共情。
沒人會為這樣的人悲傷。
甚至他們都……
他們？
他看向那邊，從始至終，隻有白曉楓站在那裏。
沒來由的，石浩靈露出了微笑。
不，
他們，的確都在那裏。
“如果你真的拍了電影，那電影想好叫什麽名字嗎？”他問道。
“嗯……”他簡單思考了一下，“就叫……
《麵具人》，怎麽樣～”
石浩靈沒能聽到他最後的回答。
他已經離開了，走之前帶上了門。
看著關閉的鐵門，沒有言語。
我也是假的嗎？
不存在，還是說別的。
走著，他開始思考起很多。
很多。
像那樣的人，很多。
沒有被怎麽描述，隻是出現了，然後死掉了。
沒有人會為這種人悲傷……
一些不安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。
沒有人的……
黑煙漫天，刺鼻的焦味不斷擴散！
沒有人……
轟——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！！！！！
火光！濃煙！高溫！！！
那高大如城堡一般的醫院，在頃刻間膨脹了數倍，又在瞬間，被吞噬在了火光之中。
石浩靈在這般的背景下走著，走著，想著。
仿佛他每走一步，爆炸都會響起一次！
噪音！碎塊！衝擊！！！
最終，那個醫院又一次地爆炸，徹底地毀滅，在誇張的爆破背景下，石浩靈喃喃自語著：
“沒有人會為他們悲傷……
嗎？”
……
“這裏是汀國軍方，下方情況如何？”
上方，幾架直升機，以及數個浮在空中的光球突然出現，向下方傳遞聲音。
扶著林澤天的那位按著耳機：“不太樂觀。”
轟！
幾名全副武裝的高大“巨人”從那空中落下：“感謝你們都協助，接下來可以交給我們處理了。”
丸二點頭，隨後看向依舊被困在地上的萊爾。
萊爾：“嘛，還是用了啊。”
“基於人道主義原則，我們給予你辯解的權利。”高大的巨人發出渾厚的聲音，質問著對方，“說出你的目的。”
萊爾：“雖然很抱歉，但是……”
“不回答嗎？”巨人似乎預料到了這個情況：“勞煩各位的協助了，接下來需要將其押送至國際監獄，由我們來就行。”
接話的是林澤天：“嘛，我也不想再和這種瘋子打交道了。”
語畢，他也打量了一眼。
萊爾：“我必須，毀滅這個世界。”
萊爾，始終保持著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