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飛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李蓮花,說道:“很有可能。這就是某些人沉迷女色的後果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白了他一眼,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

    方多病道:“老笛倒是不沉迷女色,就是不知道笛白楊怎麽來的?”


    李蓮花嘴角上揚。


    果然,方小寶還是那個方小寶。


    笛飛聲素來知道這家夥的做派。平日裏自己懟李蓮花懟得得心應手,別人說一丁點李蓮花的不是,他就不分青紅皂白護著,所以幹脆不搭理他了。


    李蓮花笑著說道:“方小寶,這次多虧了花成棟。你今晚邀請他來雲隱山吃飯吧。”


    方多病說好。


    李蓮花又道:“你平日還是要督促他好好練功。”


    方多病癟了癟嘴,又說了聲好。


    笛飛聲哼了一聲,道:“就他那功夫,練不練都一樣。”


    “對對對!”方多病出乎意料地站在了他這一邊。


    李蓮花哭笑不得,認真地道:“方小寶,將來在明鏡司,他可能會是你最可靠的人。練不練,對你對他,都是不一樣的。”


    方多病低聲回應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當方多病向花成棟誠懇地邀請他晚上和他一起回雲隱山吃飯,花成棟受寵若驚。


    他一直想經常來雲隱山走動,隻是沒好意思說。一是他覺得這幾個人都很神秘,怕打擾了他們;二是怕李蓮花介意,以為他對蘇小慵還有什麽想法。


    這次居然能得到李蓮花的主動邀請,他哪有拒絕的道理。


    飯桌上,李蓮花和蘇小慵一起舉杯敬花成棟。李蓮花道:“花兄,這次真的要謝謝你。如若不是你及時通知老笛趕來,結局還真難預料。”


    花成棟連稱不敢,自己是小慵的義兄,都是應該做的,隻恨自己功夫太差。


    李蓮花聽到“義兄”這個詞語,忍不住笑了笑,道:“義兄不義兄的,以後,你就是我們夫婦倆的朋友。雲隱山都會認你這個朋友的。”


    花成棟怎麽覺得,他以後還是不要用義兄這個稱呼了。在李蓮花這裏,“朋友”的份量好像比“義兄”的份量要高出許多?


    三人碰了杯,一飲而盡。


    秋娘給笛飛聲斟了一杯,又給自己斟了一小杯。


    她看了眼笛飛聲,不敢邀他和自己一起,便先舉起杯敬花成棟:“多謝花公子的義舉,您對楊楊也有救命之恩,大恩大德,秋娘無以為報……”


    說到這裏,腦海中又浮現出兒子那遭罪的模樣,她心疼得難受,淚珠在眼眶裏打轉。


    笛飛聲舉起酒杯,打斷了她:“大恩不言謝,但是,這筆恩情,笛某記下了。”


    看了秋娘一眼,一飲而盡。


    花成棟受寵若驚,趕緊也幹了。


    秋娘好像看到笛飛聲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太和善。


    幾杯酒下肚,花成棟酒壯慫人膽,猶豫再三,還是問道:“李兄,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,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問?”


    李蓮花和笛飛聲對視了一眼,笑了笑道:“既然沒想好,不問也罷。”


    方多病也陪著喝了幾杯,有點上頭。聽他如此一說,以為和蘇小慵有關,突然覺得有熱鬧可看,馬上就來勁了,大聲說道:“什麽問題?你說。”


    花成棟還在猶豫,他是比較慎重的人。


    最後,他還是搖了搖頭,大聲說道:“算了,我還是不問了。”


    方多病還想追問,李蓮花低聲喝道:“方小寶,閉嘴。”


    方多病愣了一下,點點頭道:“好。我不說了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沉吟了片刻,又給自己斟了一小杯,再次敬花成棟,語氣真誠:“花兄,雖說交友貴在知心,但是人活天地間,總會有些事是不想說,或者不能說的,對吧?所以呢,也不必事事都尋求真相,那樣活著多累。我一直覺得,很多事,憑心而動即可。我還記得剛認識你那會,你父親要殺我,你毫不猶豫地擋在我麵前……”


    說到這裏,一桌子人都笑了。


    花成棟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,道:“我那時,我那時並不知道你的功夫如此厲害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也笑道:“你當時並不了解我,匆匆一麵而已。可見,你完全是憑心而動要護著我。李某甚是感動。其實從那時候開始,我就把你當朋友了。所以,相信我們,既認了你這個朋友,自是不願意給你帶來麻煩的。”


    花成棟點了點頭,和他碰了杯,說道:“我相信李兄所說的,以後都不會再問了。”


    笛飛聲淡淡地來了一句:“我可沒認你這個朋友。有恩必報,以後我一定會還你。”


    花成棟手僵在了半空。


    方多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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