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一行四人收拾了東西下了山。


    蘇小慵給風小榕準備了不透光的黑色麵紗,再披上鬥篷。 大大的帽子垂下來,整張臉都看不到了。


    因為她傷未痊愈,走得有點慢,加上山路崎嶇,李蓮花就讓方多病背著她下山。


    方多病道:“我們一人背一段吧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有點為難的樣子:“我年紀大了,不如你年輕人體力好。”


    方多病瞅了一眼蘇小慵,哼了一聲,做了個誇張的展翅欲飛的動作,道:“那天你背著她可是像插了翅膀一樣,我在後麵使勁攆都攆不上。那可是上山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道:“是啊,上山容易下山難。你不知道?”


    方多病無語了。


    因為風小榕傷在腹部,背著很容易硌到傷處,風小榕時不時發出壓抑的哼聲。方多病隻好換成了公主抱。雖然方多病心思單純,但畢竟血氣方剛的少年,軟玉溫香抱滿懷,難免尷尬,耳根一下就通紅了。


    風小榕也紅了臉,隻是隔著厚厚的麵紗看不到。


    蘇小慵看在眼裏,笑得直不起腰來。


    被她一笑,方多病更加抱不動了。 他把風小榕輕輕放下,求助的眼神望向李蓮花道:“我真的抱不動了。”


    蘇小慵搶著道:”李大哥更加抱不動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笑而不語。


    風小榕低聲道: “我可以自己走。應該快到山下了吧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看著方多病,方多病把頭扭了過去。


    李蓮花長歎一聲,彎下腰抱起風小榕,道:“這徒弟白收了。功夫這麽差,一點小事還要麻煩我老人家。”


    話畢,催動輕功,幾步就掠出百米開外。


    蘇小慵驚得差點掉了下巴。


    方小寶哼道:“那天他抱你回來更快!”


    蘇小慵想著李蓮花也這樣抱過自己,心裏不那麽酸了。


    到了山下,幾人叫了一輛馬車,入了白雲城。


    白雲城不大,街道幹淨,兩邊店鋪林立,車水馬龍,人群熙熙攘攘,果然是塊富甲一方的寶地。


    蘇小慵問道:“我們要怎樣才能進城主府呢?”


    方多病道:“不是說城主的女兒病了嗎?我們去給她看病。”


    蘇小慵道:“可人家也沒貼個告示啥的,請你去看病啊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是如何知曉城主女兒生病的?”李蓮花問。


    方多病說是在一個小茶館,聽那裏的茶客們說的。他突然想起什麽,扭頭問風小榕:“你們這裏是不是馬上要有個鮮花節?說是每年城主夫人和女兒都要在這天坐上花車巡遊,接受老百姓們送上鮮花的祝福。那天,那些茶客說可惜今年看不到大小姐了,聽說她生病了。”


    風小榕點點頭:“應該是後日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道:“我們今晚會想辦法和城主夫人見上一麵,如果沒見到,那就隻能後日了。 ”


    風小榕道:“就你們幾個人,如何能救出我母親?”


    李蓮花道:“既然你母親後日要參加遊行,那在那之前她一定是安全的。我們隻是要找到證據證明現在的城主是假冒的,到時候揭穿他不就可以了?”


    風小榕睜大了眼睛:“這麽簡單?如果揭穿了他,我們如何全身而退?再說,證據也沒那麽好找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道:“全身而退是最容易的。至於證據,你母親就是證據。你都能發現,她不可能看不出來。”


    李蓮花又道:“既然我們碰上了,就會幫你到底。其實,救出你母親是最簡單的事情。隻是,真相就永遠被隱藏了。所以,你是要和我們一起揭穿他,將他繩之以法,還你父親一個公道,還是我們幫你救出你母親,你們逃走?那樣,你們餘生都將在東藏西躲,惶惶中度過。你現在就想清楚,告訴我答案。”


    風小榕怔怔地,不說話,眼淚一顆顆滴落在手背上。


    良久,她抬起一雙淚眼,語氣堅決:“我要還我父親一個公道。”


    蘇小慵大氣都不敢出,一直盯著她,等著她的答案。 聞言開心地跳起來,抱住了風小榕,嚷道:“太好了!就應該這樣。”


    立馬覺得自己有點失態,鬆開了手,偷偷看了一眼李蓮花。


    李蓮花嘴角上揚,移開了視線。


    幾個人在遠離城主府的地方找了一間福來客棧安頓下來,隻等晚上去城主府打探一番。


    方多病問風小榕要了她頭發上插著的一支銀簪,又讓她畫張簡單的城主府輿圖。沒想到,風小榕畫功極好,方多病都自愧不如,不由得暗暗歎道,不愧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。


    蘇小慵當然也想去,被方多病拒絕了。理由是風小榕不會武功,需要有人陪著,而其實是方多病嫌棄她功夫太差。


    她隻好向李蓮花求助,但是李蓮花很有格局地說,探案的事情都聽方刑探的,方刑探很有經驗。


    於是,她隻能待在客棧,陪風小榕發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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