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


    “看我眼神深情的霍邈我想要,那個壞得要死的霍邈,我也很想要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
    秋漫漫聞言,也不想隱瞞了。


    “我跟霍邈在漣城有一段經曆,我說給你聽,你就會全明白。”


    那段經曆詳細說明了霍邈和第二人格。


    還包括霍邈為什麽想死就是不願意活。


    “索內斯得。”蕭琉大徹大悟;


    “我想霍邈要是聽說你兩個人都喜歡,他會很欣慰。”


    “不夠啊,第二人格不喜歡我,很抗拒我的接近,要是我跟霍邈以後初次,他突然出現給我一掌推開,再讓我別靠近他。”


    “我真怕自己會氣得殺人。”


    蕭琉坦白。


    秋漫漫抿了抿唇,這麽有畫麵感的描述,真的沒問題?


    好像前不久她才剛經曆過的樣子。


    秋漫漫靠近她,試探地問,“你說你想找霍邈睡覺,是想跟他初次,結果這個時間,第二人格出現把你推開,你氣得確實是差點想要殺了他?”


    “啪啪啪啪”蕭琉一個勁鼓掌。


    蕭琉:“簡直了,你說的每個字都很正確,就像在現場一樣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算你在誇我。”


    “霍邈好不容易接納我願意跟我親親小嘴,就在我以為肯定能拿下霍邈。”


    “沒想到,他的第二人格橫插一腳。”


    “現在我都不能靠近霍邈。”


    “原來那個看我眼神很溫柔的霍邈也不見了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逐句分析,“你跟霍邈是在親小嘴的時候,發生了第二個人格出現的意外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不解決這個第二人格,說不定你們以後親密都會出現類似的不妙。”


    蕭琉用力抱住秋漫漫,欲哭無淚訴說,“不愧是我妹子,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該怎麽樣才能讓第二人格乖乖聽話。”


    “這還不簡單,霍邈這個主人格都能喜歡你,憑什麽第二個人格就不會喜歡你。”


    “他對霍霽很有敵意,我能不能從霍霽身上入手。”蕭琉盡力在想辦法。


    秋漫漫:“你的意思是說,你要替第二人格解決心腹大患,讓他感謝你,最好願意對你以身相許。”


    “yes.”


    “你看看外麵,大白天,你已經開始做夢了?”


    秋漫漫戳她的腦門提醒,勸誡她不要使用這個辦法。


    “霍少爺不好糊弄,他對霍霽有敵意,大概是因為十年前暗殺那件事。”


    蕭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,“如果第二個人格也喜歡我,那就證明我有了個兩個男朋友。”


    “一個很溫柔,一個有些壞。”


    “這種電視劇裏才會發生的橋段,在我身上上演了,激起我的挑戰欲了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:你要這麽想,我都有點羨慕了。


    “幫我想想辦法,我的心頭大事一解決,我賺的錢再分你一半。”


    “成交。”


    蕭琉成竹在胸,“三個臭皮匠,頂個諸葛亮。”


    “霍霽知道霍邈有第二個人格的事嗎?”
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
    蕭琉搖頭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霍家。


    霍霽臥室,霍少爺隨便試了試門上的密碼鎖,輕而易舉開了門。


    霍少爺無比諷刺地笑著,“是十年前那個日子,霍霽,它是成為你的夢魘了嗎?”


    房間裏除了一些日常家具,也沒別的生活痕跡。


    霍霽經常出差工作,很少回霍家住。


    隻要回來住,這裏麵就會留下一些重要物品。


    霍少爺就是想找到點自己想要的重要物品。


    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,“霍邈,你在翻什麽?”


    霍少爺身趴在地上,一隻手在床底撥弄。


    在床底有一個老舊的盒子。


    盒子得老舊程度是很多年之前的,霍少爺的直覺告訴他,那裏麵一定有些新鮮東西。


    “沒看見嗎?我在偷東西。”


    “???”


    霍霽蹙眉。


    霍少爺把覆蓋了一層灰塵的盒子抱出來,霍霽鎮定的麵色瞬間一變。


    “別碰。”


    “誰讓你碰這些東西的。”


    “放下。”


    霍少爺見他反應這麽激烈,更好奇裏麵的東西。


    “給我。”


    霍少爺勾唇,“霍霽,你很天真,這東西在我手上,我不想給你,你也拿不到他。”


    “那就試試。”


    霍霽不想讓他打開盒子看見裏麵的東西。


    他小瞧了霍邈。


    霍邈躲避的動作很迅速,完全不像是一個久病的人。


    霍霽發現不對勁。


    “霍邈,你是一直都在裝病?這不應該,檢查會檢查不出來?”


    霍少爺:“那是因為,我不是霍邈。”


    跟霍邈有著一模一樣的臉,卻說自己不是霍邈,說出去誰會相信。


    霍霽第一個不信,扯唇譏誚:“沒病更好,拿出你的真本事跟我搶。”


    “不知道媽知道你沒病,身體底子會那麽好,該多替你開心。”


    “嘖,不能這麽說,他們不會替你開心,隻會難過。”


    “被自己疼愛的兒子欺騙那麽多年,他們心裏會好受?”


    霍少爺完全沒被這些言論影響。


    他嚐試打開盒子。


    盒子是從下麵打開的,而下麵竟然還有密碼鎖。


    密碼是六位數。


    六位數的密碼,霍邈第一念頭就是十年前被暗殺的日子。


    嗒的一聲,盒子打開了。


    爭執間,打開的盒子摔在地上,連同裏麵的東西也掉了出來。


    那是一把小手槍。


    小手槍上麵還有曠日已久的幾抹暗色。


    這顏色看起來很像血。


    霍少爺掂量著那把小手槍,沉甸甸的重量證明著它並不是玩具。


    這是真的。


    “霍霽,你留一把小手槍放在床底?”


    “不行?”


    霍霽的反應冷冷的。


    霍少爺依舊覺得匪夷所思。


    “這個東西,是很多年前的,你用十年前那個日子做密碼,因為它就是十年前的東西。”


    “那個時候,你十九歲,手槍上麵還沾了血,你用這把手槍殺人了?”


    霍霽也不是什麽好人。


    沾血的槍,能聯想到的結局就是霍霽殺人。


    “殺人,我是殺人了,你要不要猜猜,我是殺了誰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霍少爺絞盡腦汁,無法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對應的人,“讓霍邈出來想才好,我又沒多少記憶。”


    “霍邈?”


    隨著他口中的那句霍邈一落地,霍霽的心髒也跟著好像咯噔了一下。


    他自己不就是霍邈?


    霍少爺瞧他的反應就領悟明白。


    “我不是霍邈,但我也是霍邈,我們隻是有兩套思想而已。”


    “你肯定是用手槍殺了霍邈身邊的人,我隻會在霍邈無助的時候出現,這麽多年,他也很少讓我出來。”


    “那就是,他知道你用手槍殺了誰?”


    霍霽扶額,這麽久了,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親弟弟。


    “你這腦子,醫生說能不能治好?”


    霍少爺當做沒聽見,繼續分析。


    “記得,這十年內霍邈一直都沒有交朋友,他甚至還會跟一些風評不是很好的紈絝子弟做朋友。”


    “霍邈這麽做的目的,會不會知道你肯定會討厭他那些朋友,又拿出這手槍把他們都幹掉。”


    越想越有道理,霍少爺覺得自己真聰明。


    霍霽也當做沒聽見他的分析,音色悵然,“你智商很高,本來有機會對社會做貢獻的。”


    霍少爺:“如果一個經常跟霍邈待在一起的紈絝子弟死了,這件事肯定會鬧很大。”


    霍霽:“霍邈是我弟弟,我拋棄他逃走是事實,這點很抱歉。”


    “可能那句道歉的話,霍邈再也不會聽見了。”


    霍少爺掏掏耳朵,“重複一遍,說給我聽也是一樣,我會找機會傳達給霍邈。”


    “我要見霍邈。”


    霍霽奪過他的手槍。


    霍少爺下意識用盒子擋在胸口,又立刻意識到,子彈肯定會會打穿。


    霍霽想開槍,他是躲不了的。


    霍少爺舉起手,嚐試降低霍霽的防備心。


    “哥,你冷靜點,這麽不理智可不是一個成年人。”


    霍霽舉起手槍,打開保險。


    “biu——”


    霍霽自己配了一個音效,而槍裏麵也沒有子彈。


    霍少爺氣急敗壞,“沒有子彈,霍霽,你有病。”


    罵完衝上去就跟霍霽扭打在一起。


    霍霽心裏也憋著氣。


    兄弟倆在樓上打架的動靜,傳到了傭人的耳中。


    傭人急忙去找霍夫人。


    霍夫人嚇得茶杯都拿不穩。


    “什麽?他們在樓上房間裏打架?”


    “是霍霽跟霍邈打架?”


    “霍邈身體不好,霍霽難道是不知道?”


    “叫個保鏢跟我上去,我倒要讓他們看看,這個家裏是誰說了算。”


    霍夫人戴了個頭盔上去。


    臥室裏一片狼藉,連棉被都被撕碎,白花花的蠶絲散落一地。


    “住手!!!”


    一個枕頭砸了過去。


    霍夫人順手接住枕頭,繼而慶幸還好戴了個頭盔。


    “你們在吵什麽?”


    “有什麽矛盾不能好好說話解釋清楚,打架?我就是這麽教育你們要兄友弟恭?”


    “霍霽,霍邈,我數三聲,停下來。”


    房間裏的兩人已經殺紅眼了,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贏。


    霍夫人在旁邊的勸根本不頂用。


    霍夫人揉太陽穴,“你去,把他們打服了再下來見我。對霍邈下手輕點,他身體不好。”


    保鏢:“是。”


    他們打那麽凶,霍夫人連三聲都不願意浪費時間。


    戰場已經轉移到床上的兄弟倆發現,莫名其妙左右臉都捱了一拳。


    保鏢掐著他們的脖子分開兩人。


    霍霽脖子充血,腿跟手打配合掙脫束縛。


    “夠了!”


    霍夫人手裏不知何時端著一盆冷水。


    這盆冷水嘩啦倒在紅溫的兄弟倆頭上。


    冰冷的水從頭上滑落全身,瞬間衣服濕透。


    霍霽和霍邈冷靜了下來。


    三分鍾後,樓下客廳。


    身上濕透的霍霽和霍邈被保鏢按著跪在地上。


    霍夫人又故作鎮定品茶。


    “你們吃錯藥了?”


    “霍霽,你給我解釋一下,為什麽要跟你弟弟打架?”


    “還有你霍邈,你不是很敬重哥哥?怎麽打得比他還凶?”


    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,你們就給我跪著別起來。”


    霍霽有的是借口,“霍邈腦子有問題建議查查,他有雙重人格,而且一直在裝病。”


    “媽,你知道我的能力,真要是打霍邈,他能跟我對上多少招?”


    啪嗒。


    杯子砸在地板上,茶水濺到霍霽霍邈身上。


    “我沒有裝病,既然你們想知道,那索性就告訴你們算了。”


    霍少爺想站著說話,跪著太沒有尊嚴底氣了。


    保鏢仍舊死死按住。


    霍少爺隻好就此作罷。


    “我的確是霍邈的第二個人格。”


    “霍邈的身體不好是心理原因導致,他懦弱,十年前的暗殺消耗了他很多心力,他一直不斷在給自己心理暗示。”


    “他給自己洗腦,因為身體素質不好所以才會在那次暗殺行動,那夥人露出了那麽大的漏洞,他卻沒有逃走。”


    “逃走的霍霽身體素質比他好,霍邈瘋狂告訴自己,他身體不好。”


    “一個人的心理影響對身體影響是巨大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一樣,我的出現是因為霍邈精神上強大的爆發力。”


    霍少爺很少能出來,得到機會主導這具身體,他就會查霍邈,了解霍邈的動機。


    這麽久以來,收獲也不小。


    霍夫人聽著他說的話,一字一句像是針紮在她心上,頓時熱淚盈眶。


    “霍邈,你怎麽……”


    “十年前,那麽早你就……經曆了那些,為什麽不跟我說,我是你媽,我會護著你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麽要獨自承受這些。”


    “隱瞞病情你究竟是不信任誰?”


    霍少爺沒心沒肺指著霍霽,“我不信任霍霽,他根本就不是我親哥,沒見過哪個親哥會不顧弟弟的死活偷逃跑的。”


    “不知道我說出真相,你又會作何感想。”霍霽語氣極輕,似乎還低笑了聲。


    霍夫人憐愛地看著兩個兒子。


    他們每個人,都因為十年前那件事活得很疲憊。


    霍邈更是承受了太多,都導致雙重人格。


    “霍邈,你哥,他沒有拋棄你。”


    霍少爺急忙打住,“等等等我不想聽這些,又來給我整反轉了是吧,我不聽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他沒有逃跑,為什麽不解釋?”


    “不能說啊。”霍夫人擦眼淚,一副有難言之隱無法開口的難堪表情。


    霍少爺:“我也不想聽。”


    霍霽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,“你一句不想聽就可以不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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