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都認識,何必把場麵弄那麽難看,霍邈,我對你沒有惡意,頂多有些好奇。”


    “霍邈?”


    “唔唔唔。”


    有人捂住秋漫漫的嘴巴。


    秋漫漫張口用力一咬。


    對方鬆手。


    秋漫漫靈機一動,叫了一句,“霍少爺。”


    霍邈這才轉頭,慢悠悠吩咐,“先鬆開她,聽聽她說什麽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小氣鬼,居然在計較這個稱呼。


    秋漫漫甩了甩手,“霍少爺,你懲罰的事辦完了嗎?辦完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?”


    “差不多。”霍邈話鋒一轉,“但看在你那麽著急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,我偏不告訴你。”


    “嘁。”


    真想打他。


    秋漫漫已經動了這個念頭。


    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霍少爺會出現,既然出現了,秋漫漫就要趁此機會多了解。


    “我出門太早,都沒時間吃早飯,餓了,你給我準備點吃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命令我?”霍邈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。


    “咕嚕嚕”秋漫漫的肚子很爭氣叫了聲。


    眾人聽得真切。


    霍邈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生氣。


    她這也不是命令,看起來倒是真的餓了。


    霍邈擺擺手,“你們出去給她帶份早餐回來。”
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


    霍邈居高臨下睥睨犯錯的手下,“拖出去,聯係他家人來領人。”


    “記得給他一筆醫藥費,把人打成這樣,小心他轉頭就告你。”秋漫漫同情被打的人了。


    像他們這種武館裏出去的人,霍霽收買他肯定也不會是用簡單的錢。


    都是打工人,有人低聲說,“這就沒必要了吧,人都死了要什麽醫藥費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雙腿一軟。


    尼瑪,不是說拖出去找家裏人來領,怎麽是領屍體啊!


    霍邈這另一人格這麽嗜血的嗎?


    “霍少爺,殺人犯法。”


    霍邈回過頭來,“這裏都是我的人,周圍沒有監控,我就算殺人了,誰知道?”


    “我知道啊。”


    “你死了,就不會有人知道,秋漫漫,你想試試死亡的滋味?”霍邈語氣危險到極致。


    秋漫漫掏出手機,找到報警電話,“作為對社會有貢獻的公民,我願意光榮赴死。”


    “真是一頭倔驢。”


    霍邈閉了閉眼,在思考怎麽處置那個人。


    武館的人打心裏對秋漫漫這種敢老虎頭上拔毛的行為表示欣賞。


    欣賞歸欣賞,他們可不敢。


    “罵誰倔驢呢,讓霍邈出來,我不想跟你說話,我要見霍邈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戳他的背,徹徹底底的有恃無恐。


    一,這是法治社會。二,她背後的人可是司濯。


    三,她還有蕭家做後盾。


    強大的背景護著她,霍邈也不敢做什麽。


    霍邈扣住她的手,“秋漫漫,你別太得意忘形,這裏是我的地盤。我不對你動手是因為我不打女人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:“哦。讓霍邈來見我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麽出門一趟到了這裏,霍邈就不見了反而變成你?”


    “叫什麽叫!”霍邈按著額頭,沒想到這個女人念叨的功力那麽強。


    叫了那麽多句霍邈,差點就把沉眠的霍邈給叫醒了。


    他盡力穩住心神。


   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捂住秋漫漫的嘴巴,鎖著她的脖子進了一間房。


    秋漫漫鼻尖滿是血腥的味道。


    “受不了了,你這一身血味能不能去洗一下?”


    “你還有怕的?”霍邈感到有趣,脫掉襯衫撕碎成長條。


    大小正合適用來捂嘴。


    秋漫漫看穿他的意圖,在房間裏躲避。


    霍邈掀開被子撲了過去。


    秋漫漫往地下一躺,磨磨蹭蹭爬進了床底。


    “秋漫漫,我沒霍邈那麽好說話好糊弄,隻要你別亂來,我們倒也可以和平共處。”


    “人呢?”


    霍邈掀開被子想抓住秋漫漫,地上空空如也。


    “找我嗎?”秋漫漫出現在他後麵,揚起手裏的枕頭砸了下去。


    霍邈被枕頭砸了一記,腦子發暈。


    “你敢砸我,我不會放過你。”


    “隻是一個枕頭砸你,這也記恨?”秋漫漫又準備拎起另外一個枕頭砸。


    這時,手裏沉甸甸的感覺讓她發覺不妙。


    “牛批,這裏麵怎麽是瓷的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尷尬一笑,視線定格在他額頭流下的血痕上。


    “抱歉,我說我沒發現,不是故意的,你相信嗎?”


    霍邈腦子昏沉感越來越重,蹲在床旁不受控製睡了過去。


    秋漫漫確實沒想跟他鬧到這個地步。


    隻是如今,人真的被砸暈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一個人拖不動霍邈,開門叫外麵的人。


    “喂,你們誰進來把他給扶上床,醫生呢,再順便來看看霍邈。”


    有兩人進來,見到房間裏的亂象。


    再看看秋漫漫。


    “小姐,你真厲害。”


    “猛女就是這樣的嗎,開眼了。”


    “太強了,霍少爺衣服都撕了。”


    “傳下去,霍少爺差點被上了,關鍵時刻昏了過去。”


    “好一位潑辣女子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
    秋漫漫還不知道她的風評成什麽樣。


    醫生給霍邈檢查了一下受傷的額頭,“傷口不深,皮外傷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環臂站在床頭,擺出老板架勢,安排他們做事。


    “找兩個人過來給霍邈洗澡。”


    “其他人外麵的血跡清理幹淨。”


    “再送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去醫院。”


    武館裏的人麵麵相覷。


    有人去給霍邈洗澡。


    也有人清理地上的血跡。


    唯獨沒人願意去送地上受傷的男人去醫院。


    秋漫漫掃他們一眼,“不聽我的話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被秋漫漫繃著臉一看,又鑒於他們都是親眼看著秋漫漫怎麽挑釁霍邈都沒事。


    更有霍邈衣服都被撕碎。


    這幾樣特殊聯係起來,他們忙不迭去幹活。


    秋漫漫又回到房間裏。


    “醫生,我想問問,剛才我砸了霍邈,按理來說這會不會把他的另外一個人格驚醒。”


    醫生:“不好說,隻有等他醒來看看情況。”
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

    看樣子隻能等了。


    之前被霍邈派出去買早餐的人已經回來,秋漫漫坐在武館裏屬於霍邈的位子上吃早飯。


    “這小籠包味道真不錯,哪家店,分享一個地址。”


    得到了一個美味小籠包店地址,秋漫漫很高興。


    就在這時,醫生揚聲。


    “霍少爺醒了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都舍不得放下小籠包,咬著小籠包就進門。


    “還以為要昏迷很久,這才是十二分鍾。”秋漫漫特意掐表算了時間。


    床上的男人額頭被紗布圍著,俊臉蒼白。


    “秋漫漫,你吃的什麽,拿來,給我吃一口。”


    這熟悉的說話語氣。


    聽出來了。


    是霍邈。


    秋漫漫毫不吝嗇把剩下的小籠包都分享給他了。


    “喜歡吃你多吃點。”


    “頭好疼。”霍邈咬了一口小籠包,見到周圍的物品擺設,瞬間回過神來,警惕攥住她手腕,“你見到他了?”


    “誰?”


    霍邈:“第二個人格。”


    “哦,霍少爺啊,見到了,他還挺好對付的,我就砸了他一下,人昏過去後你就醒了,看來這個辦法很有效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雙手合十,很是抱歉。


    “我來武館是想遣散他們,誰知道,剛一進門,不知道是誰從背後給我一個棍子,估計就是那個時候,身體被他搶了走。”


    霍邈也氣餒極了。


    他悶頭吃小籠包,越想越鬱悶。


    秋漫漫安慰他,“沒事,隻要你這腦袋不受傷,他出來的機會也很小,放寬心。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“你的秘密現在算不算被我發現了?”


    霍邈正打算躺下來休息,猛地就被她的話給刺激得毫無休息的打算。


    “要多少錢?”


    “不是錢,就是滿足我的一點好奇心就行。”


    霍邈哎了聲,“那你還是要我的錢吧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麽你的身體霍少爺用,就一點都沒有要死的跡象,反而還很神武?”


    霍邈瞳孔放大,“什麽?你覺得霍少爺神武?完了,你怎麽對得起司濯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他抓重點的能力,確實讓秋漫漫有點沒想到。


    “你回答我的問題,你父親的死,是不是霍少爺出手?”


    “很多發生在你身上的壞事,都是他幹的?”


    “其實,你沒多壞。”


    霍邈沒回答。


    秋漫漫:“你也不用替霍少爺遮掩,我看人很準的。”


    “他很壞很壞,如果不是他,十年前我就應該死了,而不是苟延殘喘活到現在。”


    霍邈現在有了點傾訴的欲望。


    秋漫漫就靜靜聽著。


    “十年前,我經曆了一場暗殺。”


    “當時的我毫無自保之力,我哥霍霽選擇了自己活著沒管我,就是那種孤立無援絕望的時刻,霍少爺出現了,他占據了我的身體,讓我成功活了下去。”


    “之後幾年,他會在我遇到危險又撞到頭的時刻出現。”


    “他很壞,不是對我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托著腮,語重心長猜測。


    “那我明白了,你喜歡蕭琉,被霍少爺知道了……霍少爺替你策劃了一個大局,誘惑了蕭琉。”


    “你想活還有活頭,可你在知道霍少爺的安排後,又發現蕭琉感興趣的人不是你,而是霍少爺,你接受不了這個現實。”


    霍邈無奈失笑,“秋漫漫,你猜得真準。”


    “一般一般,我敢認第二,沒人敢認第一而已。”秋漫漫自賣自誇。


    “實話跟你說了吧,蕭琉在某種程度上,和霍少爺的本性差不多,他們都很壞,所以蕭琉會被霍少爺吸引也正常合理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霍邈無助掩麵,“到底是站在誰那頭的。”


    “站你,肯定是站你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殺了我。”


    霍邈提出冒昧要求。


    秋漫漫給了他一爆栗,“我警告你小子,我三好公民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不懂,這幾天看見蕭琉對我熱情,我心如刀割。”


    “別emo了。”秋漫漫敷衍安慰他。


    “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?”霍邈還有意見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:“那能怎麽辦,你喜歡蕭琉,蕭琉真要是想跟你結婚,你還能怎麽辦?”


    “結啊,不然能怎麽辦,我不想拒絕她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深情哥,你真是夠了。


    碰上你也是我的劫難。


    這不是妥妥有點三角戀那味道了。


    你愛我,我不愛你,我愛他。


    “霍少爺喜歡蕭琉嗎?”


    “我當然不喜歡她,兩個壞人相處在一起天天都想著算計,腦子得不到休息,人死得更快。”霍邈伸了個懶腰。


    秋漫漫感到不對。


    剛才她叫的是霍少爺。


    眼前的霍邈卻應了聲。


    所以——原因很簡單,霍邈就還沒有蘇醒,眼前的人一直都是霍少爺。


    “不裝了。”霍少爺翻身下床,打開衣櫃找衣服換上。


    秋漫漫早趁他轉身的那一刻就跑了。


    跑出武館後,秋漫漫都不用回那棟房產收拾東西。


    漣城也不安全了。


    她當天就坐車離開了漣城,回到京市。


    回到京市也沒有進嘉水灣的門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京映傳媒。


    李富貴辦公室裏,秋漫漫已經喝了兩瓶500ml的水。


    “秋小姐,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?”


    “像什麽?”


    “逃荒的,除了逃荒的身上比你髒點之外。”李富貴又戀戀不舍把珍藏的零食分享。


    “謝了,富貴。”


    “秋小姐,這段時間不見,也不知道你在外麵經曆了什麽。”


    “沒事,闖了點禍不會牽連到你的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祈禱霍邈最好趕緊出現壓製霍少爺。


    那霍少爺真不好對付。


    漣城的危險跟京市的危險比起來,那京市的危險就不值一提了。


    漣城是未知的危險。


    京市的危險,好歹是已知的不會有多大問題。
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李富貴暗暗鬆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門口響起敲門聲。


    李富貴:“進來。”


    開門進來的人是趙禾淵。


    趙禾淵見到秋漫漫,眼裏流露出溫柔。


    “聽我經紀人說你來了,特意來看看你。”


    “消息那麽靈通?”秋漫漫問是這麽問,但心裏還是暖暖的。


    趙禾淵還知道來看她。


    這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

    趙禾淵坐在她旁邊,“漫漫,你和司濯感情還好?”


    “很好啊,你怎麽突然這麽問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吃了口零食。


    趙禾淵嚴肅告知:“三分鍾前,我從我經紀人的八卦網裏得知,公司有人已經把你來的消息,告訴了司濯。”


    “????”


    京映傳媒裏什麽時候塞了司濯的人。


    秋漫漫微張著唇,回過神來,帶著零食開始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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