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,司濯夠相信她,也不會亂七八糟想很多。


    宮瑞昕:“快進來,我倒是有點好奇,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沒有告訴女性朋友,又怎麽會告訴你男性朋友。”


    “男性朋友?”秋漫漫覺得扯淡,“我哪有什麽男性朋友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吃驚,抬手指了指屋內沙發上坐著的一位男性。


    “這個人是你朋友,昨天晚上找到我這裏,報上你的名字我才同意放他進來的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語氣裏隱隱有些怒意,她覺得自己被騙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放眼望去。


    ——裴懿。


    她差點眼前一黑,要昏過去了。


    連司濯都不知道的秘密,裴懿卻查到了。


    他是一天不黏著自己就心裏不舒服嗎?


    秋漫漫實在是不懂。


    “裴懿,你能馬上消失嗎?”


    這種連自己一點秘密都沒有感覺糟糕透頂。


    她一點兒都不喜歡。


    裴懿不如她所願,搖頭道,“我為什麽要走?”


    “你在這裏能幹嘛,不要過分挑戰我的底線,你知道我……”


    裴懿彎腰痛呼,“傷口疼了,我為你受的傷還沒好,這麽幾天沒見麵,開口就要趕我走,心真狠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挑眉,突然就明白了什麽。


    “原來你們是這樣的關係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感覺一口黑鍋也算是背上了。


    “老師,我跟裴懿的關係很清白,隻是認識而已,不清不白的關係不要往我身上套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喝茶,悠閑道,“我什麽也沒說呀。”


    裴懿倒是更灑脫,幹脆就要讓整個事件越描越黑。


    “姐姐,就算我們背著司濯在一起也沒關係啊,我願意做你外麵的人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吃到瓜了,嘴巴張了張,愣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。


    她的眼神卻充分表達了一個意思。


    ‘你們年輕人,玩得真花’


    秋漫漫心累得一批。


    “裴懿我沒時間跟你浪費,別耽誤辦正經事。”她現在已經清楚趕不走人。


    隻能祈禱裴懿不要阻撓她。


    裴懿心情低落,臉色變得難看,“你的正經事就是在忙完工作那麽累的情況下,還要坐十個小時的飛機給司濯準備禮物?”


    “既不是生日禮物,又不是紀念日禮物,憑什麽他可以收到這麽用心的禮物?”


    “我呢?我沒有嗎?”


    秋漫漫瞥他:“沒有。”


    這是給司濯的儀式感。


    外人當然沒有。


    宮瑞昕短暫離開一會兒,一回來就聽見秋漫漫用那麽冷漠無情的聲音,拒絕對方。


    “哎,秋小姐,人家年紀小,你跟他說話溫柔一點。”


    “他隻要不是個傻子,就該知道這裏他應該出現,現在就走的話我還欣賞他是條漢子。”


    “除非你答應我做你外麵的男人。”裴懿故意為難。


    秋漫漫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宮瑞昕在旁邊低低笑出聲來。


    秋漫漫感歎,“這就像是有人問我,你是選擇上班還是去上學。”


    “兩坨屎我非要選一坨,這也太惡心人了。”


    “姐姐,你——”裴懿羞憤難當,“太讓人寒心了,怎麽能拿那樣的比喻侮辱我。”


    “騷瑞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沒什麽誠意的道歉。


    宮瑞昕看他們嘴皮子打架也看樂嗬了,回歸到正題。


    “你東西我給你包好,還是?”


    “前些天晚上睡不著就仔細看了一下我的作品,不夠完美,我再完善一下。”


    第一次送給司濯禮物親手做的東西。


    能做到最好,秋漫漫也是想爭取一下。


    裴懿又嫉妒了,火噌噌燒得很快。


    “我還是個人,能不能尊重我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寵小孩兒語氣,“行……老師寵你,我送你一份禮物。”


    “?”


    裴懿抿著唇,他也不是那個意思。


    別人送的禮物有什麽用。


    他裴懿又不是沒有收過禮物。


    三分鍾後,宮瑞昕拿了一個印章下來,遞到裴懿麵前。


    “看見這是什麽沒有,秋小姐親手雕刻,玫瑰花樣式的,我替她做主送給你了。”


    裴懿半信半疑接過,打量了一番,嘴角勾勒出笑容。


    “手很巧,禮物我就收了。”


    “哈?那個是失敗品,我都扔了,老師你怎麽還收起來了。”秋漫漫無奈,看見殘缺的玫瑰花瓣,她都想毀掉。


    心裏有這個念頭,秋漫漫就去奪。


    裴懿起身避開。


    “我不覺得這是失敗品,所以,我也收到禮物了,”裴懿暴躁的心被安撫住了。


    宮瑞昕:對方拒絕了你的貶低,並且舔了你一口。


    秋漫漫:“真是的,何必呢。”


    “沒有為什麽,隻是想起來很多年沒有在生日那一天收到姐姐的禮物,你都給司濯送,不該也給我送一個嗎?”


    “一碗水端不平就算了,也不能那麽不平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低下頭,莫名有種詭異的心虛。


    裴懿的心思太明顯了。


    他這麽外放熱烈,司濯醋勁上來了早晚有的他哭。


    “這輩子姐都是你得不到的人了,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

    裴懿並不在意,把玩著手裏的玫瑰印章,邪肆一笑。


    “姐姐,你覺得一個人的愛會是永恒不變的嗎?當然不。”


    “司濯也會變心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做這樣的假設,沒意義。”秋漫漫抽空跟他聊天,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怎麽修改作品上。


    宮瑞昕在旁邊和顏悅色聽著。


    裴懿有自己的一套詭辯理論。


    “行,司濯不變心但他說不定活不長?他一死,我就能上位了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銳評,“這位……小少爺,隻要他老公不死,你永遠見不得光,年紀輕輕的怎麽會看上有夫之婦。”


    “這不是說明我眼光好?”隨著這句話落下,裴懿心情都跟著明媚不少。


    秋漫漫震撼失聲。


    “沒結婚的,別人看不上我也不要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宮瑞昕豎起大拇指。


    這話真的讓人不知道該怎麽反駁。


    該死的無理,又該死的有理。


    怎麽會有兩者融合這麽奇怪的言論。


    “裴懿你閉嘴吧,別再說話打擾我了。”


    裴懿乖乖閉嘴。


    接下來,秋漫漫也有了修改作品的思路,進入工作室大門,她給了身後一個眼神。


    裴懿止步門外。


    五分鍾後,宮瑞昕上樓送水果,見裴懿倒在地上,俊臉煞白。


    “救命啊!”


    “秋小姐,你快出來,出大事了。”


    “起火了?屋裏進搶劫犯了?”秋漫漫藏好禮物,跑去開門。


    赫然見地上躺了一個人。


    “假的吧?”


    裴懿之前還好端端的,這會兒又脆弱到暈倒。


    宮瑞昕撥了急救電話。


    “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好重的血腥味,都受著傷還來追你,這家夥是個情種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:老師,你怎麽轉眼間就誇上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來不及思考那麽多。


    兩人合力將他扶在旁邊坐下。


    急救中心很快來了人,將裴懿拖到醫院去。


    折騰幾個小時辦理了住院。


    裴懿睡了一會醒過來,身體恢複了些力氣就想起床。


    肩膀被一隻手按住。


    秋漫漫按住他,用另外一隻手打字,“我拿你的手機通知了你的手下,躺著好好休息。”


    “你怎麽知道我手機密碼?”裴懿不等她回答,腦補說,“了解我的人才會知道我把密碼設置成什麽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一字一頓:“指紋解鎖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
    宮瑞昕爆笑,“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麽普信?”


    裴懿閉上眼,他需要調理一下。


    秋漫漫睨了他一眼,又不合時宜想到了這人是為自己受傷。


    雖然一開始的原因是他自討苦吃。


    “裴懿,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。”


    “對啊。”宮瑞昕嚴肅繃著臉,緊張的氣氛滲透開來。


    “小少爺我告訴你,年輕人身體好但受那麽嚴重的傷養不好以後會腎虛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也不想在床上就幾分鍾的光景吧?”


    裴懿麵色陰沉,他下意識想反駁,秋漫漫捂住他的嘴巴。


    她已經提前預判了他的預判。


    裴懿:“我不會那樣的。”


    宮瑞昕搖頭歎息,“養不好身體就會哦,長點心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鬆手,惡聲惡氣警告,“重點是好好住院養身體。”


    “收不到的。”裴懿低聲說。


    莫名的一句話,秋漫漫沒聯係到前後文,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

    裴懿說:“他已經被家族裏的人,放逐去非洲了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好熟悉的字眼。


    這不就是在小說裏才會發生的事嘛。


    秋漫漫:“那我再換個人聯係。”


    “我自己來。”裴懿拿過手機。


    見他真的打算乖乖聯係人,秋漫漫算是相信剛才宮瑞昕的話他聽進去了。


    宮瑞昕灑脫一笑,“過來的經驗,不必崇拜我。”


    “老師,你再傳授我一點經驗。”秋漫漫抓著她走遠。


    宮瑞昕大方將之前拿捏男人的手段傾囊相授。


    秋漫漫直呼學到了。


    裴懿到底還是聽勸,願意住院。


    秋漫漫就跟宮瑞昕放心回工作室,畢竟她還有正事沒做完。


    一整個下午,她都關在雕刻工作室裏修改研究自己的作品。


    忙到深夜。


    秋漫漫揉了揉肩,打包好作品,做完這些牆壁上的時針已經走到淩晨三點。


    “為了幾份禮物熬那麽久,司濯最好要表現得非常非常喜歡才對得起我的辛苦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鎖好工作室的門。


    正準備離開工作室,外麵停著幾輛車,大燈照向她那邊,刺得人眼睛疼。


    “秋小姐,我們老板等你很久了,上車吧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們老板誰啊,等我很久我就要見嗎?”


    別人對我什麽態度我就對別人什麽態度。


    對麵傳話的人態度囂張。


    秋漫漫不喜歡,態度也算不上。


    對麵狂我也狂。


    “秋小姐,都是出來混社會的,別為難我們。”


    “誰為難你們了,我不見就是不見,閃開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掏出手機,要撥報警電話。


    車上的人發出聲來,“給我帶過來,等下被她跑掉你們也可以等死了。”


    心頭生起一陣不妙。


    正經人是不會深更半夜來抓人的。


    秋漫漫撒腿就跑。


    幾個手下急忙追上去。


    秋漫漫跑了幾百米,最後是被所謂的老板開車追上的。


    那輛車停下來,車上躥出來兩個人,架著秋漫漫塞進來車裏。


    秋漫漫被一雙手按在後座上,鼻尖傳來一股藥味。


    “秋漫漫,抬起你的頭來。”


    這道嗓音傳入耳中,秋漫漫用力抬頭,不可思議道:“你不是在國外治療性取向了?”


    司肅這狗東西居然在國內!


    司肅眼皮子直跳,“閉嘴!!”


    開車的司機和副駕駛上坐著的男人麵麵相覷。


    司機手心搭在手臂上搓了搓。


    司肅鐵青著臉,“我的性取向很正常,你這女人汙我清白的賬我還沒跟你算。”


    “清白?”秋漫漫不僅不害怕,眼神不屑道,“又不是良家男,你有個屁的清白。”


    “找打!”司肅沒素質,也沒有那一套不打女人的底線。
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


    秋漫漫先發製人,先給了司肅來上一巴掌。


    “咳咳,打了你就不能打我咯。”


    司機\/副駕:“……”你他娘的可真是個人才。


    司肅惡狠狠甩下手,秋漫漫反手抽出腰後的抱枕擋住臉。


    “死gay,抓我有什麽目的就說,藏著掖著真是娘們。”


    司肅堅信自己的性取向沒有問題,若不是被這個人汙蔑,也不會人在國內卻回不去司家。


    司家的老太太已經因為傳染病進療養院。


    司家剩下的人凝聚不起來。


    司宅都沒有他的一席之地。


    司肅想對秋漫漫下手很久了,臉頰火辣辣的疼警告他,這女人還有用,不能死。


    “看來司濯平日裏確實很寵你,連性格都縱得這麽無法無天。”


    他陰陽怪氣地說。


    秋漫漫不卑不亢扯唇,“看得出來你很忌憚司濯。”


    “嗬嗬嗬,我不跟你一個婦道人家計較。”


    “怕司濯。”


    司肅額角青筋暴跳,“你這張嘴,好像從來就不知道求饒?”


    “還是怕司濯。”


    司肅渾身染上一層冰霜,命令副駕的人,“把那上癮的東西拿出來,給她注射。不會求人是吧,我等著你求我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身體一僵。


    上癮的東西?


    那種明令禁止販賣的玩意兒?


    司肅玩那麽狠?!


    秋漫漫小女子能屈能伸,“對不起大哥,我錯了。”


    副駕:“老板,這……”給還是不給?


    司肅眸中意外,好歹是聽見了秋漫漫的求饒,怒意淡了些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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