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漫漫給她發了銀行賬戶,並要求寫上自願贈予。


    “再給我錄音這錢給我,就是我的了。”


    “行行行。”


    五百萬買來了一個合作機會。


    司嬋幹脆利落聯係了銀行,將錢轉給了秋漫漫。


    “秋漫漫,我趕走小六,間接也是幫了你大忙。”


    “何以見得?”秋漫漫語調詢問。


    司嬋止住話頭,“不告訴你,明天我會去醫院一趟,帶上幾個司家長輩,你帶上司濯一起,替我趁奶奶病著無力反抗,強行把小六趕出去。”


    “你當這個惡人。”


    “wow”


    司嬋:“懂了嗎?”


    “沒問題,保證替你把小六趕出司家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打包票。


    目送司嬋離開。


    回到嘉水灣,秋漫漫看著銀行餘額後麵的好多個零樂不可支。


    “人在家中坐,錢從天上來。”


    “以前我不相信人坐著就會有人送錢來,現在我相信了。”


    “清湯大老爺,你對我真不錯。”


    蕭琉從樓上下來,碰上她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兒子。


    “中彩票了?”


    “和中彩票差不多吧。”


    蕭琉伸出手,“分我一點,我現在很窮。”


    “行吧……”


    主要這錢也是因為蕭琉才能賺到。


    秋漫漫安排著明天的行程,“明天我得去醫院看看老太太。”


    “一個老太婆有什麽好見的。”


    “司嬋剛才找我合作…¥t#6n543”秋漫漫將幾分鍾前發生的事情,說給她聽。


    空氣都安靜了幾秒。


    蕭琉這才發現,自己被當成了賺錢的工具。


    難怪秋漫漫願意分錢!


    可不得分。


    “不行,再給我轉個三十萬,否則我讓你被司嬋纏上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:“草率了。”


    早知道不告訴她了。


    蕭琉口風很嚴。


    對老太太的算計,她不想讓秋漫漫參與進來。


    司濯也如此。


    他們這才聯合起來。


    秋漫漫被蒙在鼓裏,什麽也不知道挺好的,依舊天真純粹。


    心髒的人就一直髒下去好了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司氏旗下的私人醫院。


    司嬋如當初約定的那樣,帶上幾個司家長輩。


    秋漫漫出行也帶上了司濯。


    在醫院碰上麵,司嬋對此非常滿意。


    病房裏,老太太還在昏睡中。


    “叔叔,奶奶現在的情況隻怕要長時間待在醫院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會等她恢複身體回家的。”


    司嬋裝得是孝順孫女的人設。


    秋漫漫輕咳,“小六也被傳染了,治療是一筆大費用,隻能司家來承當了。”


    “她畢竟不是司家人,等治好病,從司家搬出去比較好。”


    司家長輩們在幾天前,就已經私底下商量好了。


    人精的司家人聽秋漫漫的語氣,一無所知。


    但秋漫漫訴求很合理。


    小六本就不是司家人。


    趕走她也在情理之中。


    “我同意。”


    司嬋早早就打開了手機的錄音,佯裝維護開口,“小六的存在確實影響了奶奶的決定,叔叔們的決定,我接受。”


    司嬋的目的達成。


    “老太太在病情穩定後,還是要快些送去療養院才好。”一長輩雙手背在腰後,若有所思說道。


    司嬋如遭雷劈,“送去療養院?”


    “對,醫生說這個病傳染性很高,五六年都不一定治得好。”


    司嬋反駁,急得話都說不利索。


    “不不不可能。”


    “一小丫頭片子,我們長輩做出的決定,你就別管了。”


    “叔叔,這決定你們問過奶奶嗎,奶奶在司家生活了二十多年,送去療養院她會受不了的。”


    司嬋不是在害怕老太太受不了。


    而是害怕……五六年後,老太太再也回不來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也意識到了司家人的安排。


    “老公。”秋漫漫低聲,“你的安排?”


    “局勢所逼。”


    【老狐狸,我信你才有鬼。】


    【這才是反派司濯的行事風格嘛,幹得漂亮!】


    秋漫漫與有榮焉。


    小尾巴都翹上天了。


    司濯垂眸,盯著她的小丸子頭,眸中彌漫笑意。


    “你們不能——”


    “司嬋,現在的老太太時而清醒,時而昏睡,清醒的時候已經簽了幾份財產轉讓合同。”


    “是你的名字。”


    司嬋變成啞炮。


    牽扯到了她的利益,司嬋最核心的利益。


    在財產轉讓書拿出來的時候。


    司嬋的立場已經很清晰明了了。


    司嬋‘不情不願’簽字。


    仔細閱讀了這些轉讓到自己名下的財產。


    總共不過三個億。


    老太太的全部身家,必然不會這麽點。


    那麽,剩下的給了誰?


    ——司肅。


    另一邊。


    連夜回國的司肅,已經踏上了京市土地。


    司肅在回國前就接到司家長輩打來的電話。


    一路坐車來到了醫院。


    他已經來晚了。


    司家人早就討論了清楚。


    隻有老太太還在這裏住院。


    除了看見一個昏睡中的老太太,司肅什麽也幹不了。


    “我能不能進去看看奶奶?”


    醫生一臉凝重,“抱歉,恐怕是不能,我們還是建議你不要去。”


    “?”


    “裏麵有很多傳染病毒,一旦被傳染,皮膚會先出現水泡,然後流出血水。”


    “奇癢無比,輸液隻能短暫控製,治療周期太長。”


    司肅扶額,“既然醫生如此勸阻,我再執著就有些不太禮貌了。”


    司肅知道傳染,沒想到被染上了會是那樣的表現。


    必然還是要敬而遠之。


    司肅被保鏢推著進入電梯。


    “你覺得奶奶是真病了?”


    保鏢:“大抵是真的。”


    司肅沒法判斷,隻道:“醫院這裏之後再派人來問問,我們回司家。”


    三十分鍾後,司宅。


    司肅進入老宅,直接去找司嬋。


    在路上,就被幾個叔叔伯伯叫住。


    “司肅,你回來了,來跟叔叔吃頓飯。”


    “不了,時間緊,我找司嬋。”


    “老太太清醒的時候,轉讓了幾份財產,你的一份在我們這裏。”


    司肅眼睛一亮。


    “奶奶……”


    司肅跟他們走了。


    得知有財產轉讓,司肅的目標就是早點見到那些文件,把字簽了再說。


    幾個長輩也沒有為難司肅。


    司肅倒是沒想到會那麽簡單。


    財產轉讓文件拿到手上。


    零零總總,總金額,也不過三個億。


    這不對勁。


    “叔叔,奶奶的病,還有多少年活頭?”


    叔叔:“大抵能活很久,就是麻煩啊。這病好了還有傳染性,隻能一直都住療養院調理。”


    “那看來,我得多多去看奶奶。”


    司肅眯眸。


    以他對老太太的了解來看。


    這麽點資產是不可能的。


    司肅從叔叔家中離開,就一直在思考。


    他多少還是有點自信,老太太那麽喜歡他,給錢也不可能隻有這麽點。


    隻拿到三個多億。


    不知道老太太手上還攥著多少。


    司肅產生了一個念頭,要搞到手。


    庭院中,司肅向某個方向看了看,下定決心,“今天先回家。”


    在司肅背後的房子裏,剛才好聲好氣送走司肅的長輩。


    拿出了另外幾份巨額財產,規劃著要怎麽瓜分。


    這些價值有八個億。


    第二天。


    司肅約了司嬋。


    司嬋拿了錢,不僅補完了之前的稅款,還給自己添置了一些行頭。


    收到司肅的邀約,她還是決定要去。


    原因隻有一個,好奇司肅究竟拿了多少錢。


    餐廳包廂裏,門窗緊閉,私密性極好。


    “司肅哥,奶奶住院了,你也是為了這事回來的?”


    司肅倒酒,神色落寞,“老人年紀大了,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。”


    司嬋端起酒杯準備喝。


    司肅猝不及防問,“奶奶給了一筆錢,也給了你,你有多少?”


    “司肅哥,這……”


    司嬋放下杯子,也沒心情喝了。


    司肅:“我就直說了,老太太在司家人麵前張口閉口就是為我打算,臨了生病要死了,隻給我分了三個多億。”


    “你再說一遍?”


    司嬋顯露出來的表情,比自己當初想象會聽到的一個巨額數字,更驚詫。


    三個億。


    兩人是差不多的數額。


    短暫的驚詫過後,司嬋不免在心裏大笑。


    寵愛司肅,卻隻給了司肅這麽一點錢?


    老太太的寵愛未免太廉價了。


    司嬋確定自己選擇了利益的的行為是無比正確的。


    “司肅哥,這種話題,我們私底下談一下就算了,可別拿到台麵上去說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不愧是奶奶最寵愛的‘親’孫子,我做孫女的也就分到了1.5億。”


    “??”


    司肅目光審視。


    司嬋舉手發誓,“我說的句句屬實。”


    不知司肅是信了還是沒信。


    拿到三個多億的財產,司肅是不滿意的。


    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老太太自己還藏了一些?”


    “也許。”


    “老太太給其他親戚財產沒有?”


    司嬋:“我問過律師,隻有我們倆。”
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


    吃過飯後,兩人各自分開。


    …


    嘉水灣。


    秋漫漫這幾天都沒有等到蕭琉來找她。


    很湊巧的就是,這幾天,司濯都沒有出差。


    有時候,蕭琉挑選日子的機會,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。


    就好像蕭琉是個情人?每次都等到正宮不在家了,她們才有機會碰麵恩愛。


    秋漫漫捧著珠寶雜誌,心裏想著別的事。隨便翻了幾頁,也並不是真的在看。


    司濯:“看上了什麽?”


    “看上了蕭琉。”


    司濯目色涼涼,“誰?”


    【完犢子了,嘴瓢。】


    都怪剛才一直都在想蕭琉。


    脫口而出了這不是。


    “在想蕭琉現在會是在哪裏。”


    她補充了後麵的話。


    司濯挪過來,箍住了她的腰,“嘉水灣外麵有監控,我不在的時候,你跟蕭琉見過幾麵,我都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我都關了監控,你上那看見的。”


    靠!


    秋漫漫懊惱。


    被試出來了。


    司濯抬起她的下巴,對著唇吻了下來,“她精神狀態不好,別跟她見麵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沒答應。


    她覺得自己身邊,應該全是瘋子才對。


    司濯也很瘋,隻是他裝得很鎮定。


    裴懿就更是個瘋子。


    蕭琉的瘋是癲狂。


    他們各有各的瘋,誰也不要說誰。


    [秋漫漫小姐,我們家小少爺快死了,他很想見你,為之前做過的事道個歉。]


    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彈出來一條短信。


    短信下麵又緊接著附帶一張照片。


    秋漫漫摸到手機,點開一看。


    病床上躺著的裴懿脆弱又可憐。


    身上傷口觸目驚心。


    血。


    秋漫漫瞬間想到了那次綁架。


    司濯問過她身上的血是怎麽來了。


    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

    現在,突然就知道血是誰的血。


    “原來,是有人替我擋下了危險。”秋漫漫呢喃。


    司濯心下一緊,轉眸追問,“誰?”


    “你看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是沒有必要瞞著他的,直接把消息給他看了。


    司濯半點不意外。


    他在那個晚上就知道裴懿的傷勢。


    “看起來很嚴重,他不綁架你,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一係列事情,自討苦吃,別心疼他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心裏不是滋味。


    【裴懿也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。】


    司濯:……


    他忽然就想到了網絡上很火的一句台詞。


    他還是個孩子,會撒謊嗎。


    此刻的秋漫漫就心軟了。


    裴懿受傷就心軟。


    這種事有了第一回,難保不會再有第二回。


    次次都如此,秋漫漫心裏豈不是對他越來越愧疚。


    愧疚積累多了,離他被偷家的日子也不遠了。


    “裴懿陪我長大青春小男孩,都受傷了,要不我去看看他?”


    “陪你?”司濯扳正她的身體,“看著我的眼睛,重新說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弱弱低頭。


    【行吧行吧,陪那個秋漫漫。】


    “沒陪。”


    司濯還是沒能放下心來。


    “冬天快來了,你們那期一直擱置的綜藝節目,也要錄製了。”


    “在哪之後,有什麽打算?”


    秋漫漫勾著手指頭算,“冬天來了,意味著也要過年團圓,我當然是休假啦。”


    【順便再跟司濯談個戀愛。】


    司濯慵懶抬眸,音調漫不經心,添了些愉悅。


    “裴懿年紀不大,犯錯也正常。”


    “欸???”秋漫漫錯愕。


    這意思同意了?


    好奇怪。


    男人心,海底針。


    【嚴重懷疑司濯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。】


    秋漫漫隻是很正常回答了他的問題。


    他莫名就高興起來。


    秋漫漫回複了這個陌生電話的信息,問到了醫院地址。


    定在了明天上午十點鍾看裴懿。


    秋漫漫八點半從溫暖的床上爬起來。


    約莫十點十八分,找到裴懿所在的病房。


    啪——


    病房門還沒進去,就聽見裏麵震天的動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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