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


    秋漫漫七點就起來了,主打的就是神出鬼沒。


    以往都要睡到最晚八點起來,今天七點就起,她下樓。


    一樓潔淨一新,整齊地就像從來沒有發生昨晚的鬥爭。


    揉了揉眼睛,秋漫漫懷疑呢喃:“假的吧,用了什麽魔法。”


    小詩揚聲道:“漫漫姐,全都換新了呢!廚房的廚具也是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非常讓人意外。


    秋漫漫想杠都找不到突破點,隻能就此作罷。


    司濯的生物鍾一直很固定,一出門,就跟一臉疑慮要回房的秋漫漫對上視線。


    秋漫漫看著他走來,興奮開口,“早上好,要去工作嗎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她今天很熱情,大抵心情不錯。


    司濯眉眼溫和,“沒什麽重要的事,可以晚點去,等會兒簽協議。”


    “你這樣搞得我都有點過意不去,別對我那麽好,小心你以後人財兩空。”秋漫漫憑著最後沒泯滅的一點點良心,這麽告訴他。


    “可以了,別說一些我不愛聽的。”


    兩人下樓吃飯。


    其實秋漫漫已經吃過一輪了。


    但,秉承著來都來了,就再吃點吧。


    上一輪吃飽了,這一輪再吃也吃不了多少。她吃了幾個蝦餃,就開始觀察司濯。


    司濯頓了頓,關心問,“你食欲不振?”


    “怎麽這麽問?”


    “連你很喜歡的蝦餃都沒興趣吃。”司濯暗示,揣摩著該不該帶她去看個醫生。


    而後——


    秋漫漫不好意思撓後腦勺,“我吃過啦。”


    “?”


    “在你起來之前。”


    司濯忽然意識到,她起那麽早,大概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煩。


    幸好淩晨就已經叫人將客廳都恢複原樣了。


    那麽,秋漫漫上樓回房那時,是在苦惱計劃落空?


    真有趣。


    秋漫漫給他倒了一杯牛奶,“司濯,我有一個難言之隱,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。”


    司濯:“什麽?”


    “不知道你對於女孩子生氣或者是心情不好,就需要靠購物排解壞情緒這一事怎麽看?”


    “你反感嗎?”


    “你是否覺得這樣的行為,非常無腦?”


    “花錢買快樂的人,你覺得她們情有可原嗎?”


    秋漫漫把椅子挪近了一點,非常期待的等著司濯的回答。


    司濯聽完後,仔細回憶,昨天副卡支出——7000萬。


    這個月還有十八天,副卡限額已到,秋漫漫沒錢花了。


    很好。


    原來是要零花錢了。


    司濯眼底多了幾分笑意,語氣帶著些許玩味,“很正常的消費行為。”


    “那這樣的行為能被原諒嗎?”


    “原諒?”司濯故作不懂,“消費行為沒錯,談不上被原諒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沉默一會兒,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。


    他那麽聰明,肯定已經聽懂了。


    【就是不想給老婆花錢是吧。】


    【聽懂了故意裝作沒懂。】


    【自作孽不可活啊。】


    秋漫漫終於知道這種感覺多麽痛苦了。


    “我——沒錢了。”


    “怎麽會?”司濯意外道,“你的零花錢提額到了七千萬,沒了?買什麽了?”


    “就是,隨便投資了亂七八糟的東西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巴掌大的小臉,不由得有些哀怨,“因為心情不好,報複性消費。但是!這不能怪我對不對,是你害我心情不好的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。”司濯親昵捏她的臉,態度半點不動容,“漫漫,錢是你花的,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——負責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秋漫漫嘟噥,“哎哎哎哎,沒愛了。”


    【這個月還有好多天,我怎麽過啊。】


    【消費降級的感覺真不好受。】


    【都別管我死活,怎麽過,我得過且過,吃糠咽菜過。】


    司濯彎唇。


    上午九點鍾,那份新的離婚協議到了秋漫漫的手裏。


    她看到離婚的賠償條件,眼睛都紅了。


    是激動、喜悅。


    這可太有誠意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反複查看,沒有陷阱,心滿意足簽字。


    等到之後簽完房子的過戶合同,秋漫漫看大豪宅的眼神,更慈愛了。


    “司濯,謝謝你。”


    “謝謝你,讓我成功當上富婆。”


    “你對我那麽好,我保證不會背著你做一些你不喜歡的事情,你看我都那麽聽話,要不再?”


    秋漫漫拉他的衣服,“老公,你說句話呀?”


    司濯:“再什麽?”


    秋漫漫又一次說出:“我沒錢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下周二是司潮的生日,老太太決定大肆操辦,你跟我回去參加。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秋漫漫點頭。


    但之後,司濯又不說話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凝視著他的側臉,奇怪追問,“然後嘞,我要做什麽?”


    “跟我秀恩愛。”


    【嘶\/推理臉】


    【你小子,該不會是夾帶私貨吧?】


    秋漫漫故作為難,“倒也是行,獎勵呢?”


    “再等十五天,你生日那天,我可以考慮再為副卡提一次額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失敗了。


    他就是不鬆口。


    秋漫漫短暫放棄,再等等,總是還有機會的。


    她就不相信,司濯還能看她餓死。


    李序南在客廳裏,就像一個兩千瓦的大燈泡。


    原來,他們在背地裏就是這麽相處的。


    …


    時間轉眼間到司潮小朋友生日這天。


    司潮是司疏月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,家族裏也知道司疏月的苦,因此對他極為溺愛。


    在這樣衣食無憂的環境下長大,司潮性格張揚,脾氣古怪,十分叛逆。


    非常喜歡和人對著來。


    他看誰不爽就罵誰。


    親媽司疏月有時也沒辦法壓製兒子。


    在司家,司潮沒給過幾個人好臉色,但他看司濯的眼神,充滿小孩子看偶像的崇拜。


    後來——


    秋漫漫作為輔導他作業的老師出現,成功靠自己的智慧,收服這個小魔王。


    聲勢浩大的生日宴上,人人無一不光鮮亮麗。


    涼亭中,司疏月和司嬋聊天談心,還有幾個同輩的年輕人。


    “疏月姐,司潮又大了一歲,真為你感到高興。”


    “看見孩子一天天長大,一切辛苦也值得了。”


    司疏月苦笑,“你們都知道司潮多鬧騰,有時候連我這個當媽的麵子都不給。”


    司嬋撫慰:“姐,兒子會心疼媽的,再大點司潮就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不遠,傳來脆生生的司潮喊聲,“孩兒們,跟我來,我帶你們去找寶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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