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濯斜眸,語調微揚,“招惹她的時候,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。”


    “我怕心眼子多的人不行啊。”


    老太太腳下生風,很快就來到了他們麵前,扔過來一個袋子,“給我把褲子洗幹淨。”


    “?”秋漫漫緩緩探出頭,“隻是洗個褲子?”


    “是你弄髒的。”老太太強調。


    秋漫漫確認隻是這麽簡單,當下就找到排水渠,在水裏搓搓洗洗,不一會兒就幹淨了。


    “還你。”


    老太太接過來一看,不悅道,“還是髒的,給我重新洗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的耐心,除了麵對司濯時多一些,麵對別人一向迅速告罄。


    【老登!你故意找茬是吧。】


    【你們老太太的報複手段真髒。】


    秋漫漫憤然雙手一撕,褲子分成兩半,又被她踩在腳下碾壓。


    “啊啊啊洗不幹淨你就別穿了。”


    [笑死,這精神狀態領先我幾十年。]


    [老太太的表情變成了這樣:(╬ ̄皿 ̄)]


    [這不就是隻要我沒有道德,就沒有人能綁架我?]


    [好健康的心理。]


    [漫姐繼續演示,以後剪輯版出來我逐幀學習。]


    老太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,以她的閱曆根本想象不到秋漫漫會這樣做。


    秋漫漫抓起頭發,高馬尾卷成丸子頭,氣勢洶洶,彎腰撿起地上的褲子。


    “老太太,褲子還你,愛穿不穿。”


    “你你你你你你你——”


    老太太手指顫抖。


    秋漫漫學她,“我我我我怎麽了?”


    老太太揮起拐杖,這次,司濯截住了那根拐杖,幽冷的眼眸透出不耐煩。


    “我們還要工作,這條褲子多少錢,去找我的特助賠償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老太太露出了一點害怕的神色,麵前的男人貴氣不凡,一看就是有錢人。


    這年頭不要跟有錢人鬥法。


    老太太拳頭捏得骨節都泛白了。


    好厲害的男娃,好瘋狂的女娃。


    秋漫漫兀自想著:


    【老太太那條褲子,最多五十塊錢。】


    【萬一老太太獅子大開口,問馮特助要千把塊錢呢。】


    【不該花的冤枉一分錢都不能花。】


    在她走前,秋漫漫轉身麵對司濯,動作熟練,從他大腿口袋裏掏出手機解鎖。


    給馮特助打去善意的提醒電話。


    “馮特助,咱們節目的直播看了嗎?”


    馮特助:“看了,你又惹禍了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糾正:“哪有。我摸了那件褲子麵料,最多值五十塊錢,你別被坑了。”


    老太太有被侮辱到:“你怎麽說話的!連兩千塊錢都不舍得賠。”


    “哎呦喂,我不走了。”


    老太太心裏的小九九已經被發現了,想耍賴,想從他們身上坑點錢。


    秋漫漫往前一步,提醒道,“老太太,這叫照價賠償。你知道自己索賠超過物品價值太多,會被對方起訴詐騙嗎?一告一個準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


    老太太臉一白,訥訥道,“真的假的?”


    秋漫漫聞言,便知道她信了,也不多解釋,“你自己回去查查。”


    沒堅持一分鍾。


    老太太走了,田地裏總算安靜了。


    老鄉:“你們真厲害,三兩句話就把她給逼走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還是司總厲害。”秋漫漫恭維一句。


    【不可否認,司濯主動出手的動作是帥的。】


    【但就是,還差了點什麽。】


    秋漫漫思考著。


    司濯默默等待下文,三十秒鍾過去,還沒有心聲傳來。


    司濯冷笑,“秋漫漫,誰教你誇人隻誇一半?”


    秋漫漫雙手一拍,“帥炸天!”


    【就是差了點聰明,看樣子都補我頭上了。】


    司濯:……


    司濯後悔,剛才何必開那個口。


    接下來,他們投入到農活工作中,秋漫漫有機器在手,沒多累。


    司濯就更不用說了,用不著他的地方他就在遠處的樹蔭下,喝喝茶,跟馮特助聊聊天。


    這邊的氣氛悠閑美好。


    其餘三組就沒那麽容易了。


    廖翎組:


    “時至深,你小心一點,口罩口罩你別忘記。”


    “臥槽!”


    “時至深,你快過來,這裏好大一條蟲。”


    “等等,時至深,你還記得這個兌水的比例嗎?”


    時至深戴上口罩,讓頭皮發麻,替她把那條蟲子從葉片上撥下來,一腳踩死。


    廖翎滿意:“我這一輩子,連條螞蟻都不敢踩死,殺生的事還是交給時至深來幹。”


    時至深:“1:1000稀釋,廖翎,你來兌。”


    [他們已經成功適應了自己的生活。]


    [他們怕是要好幾天都要除蟲了。]


    [時至深在家不是個大少爺嘛,太心疼了。]


    [那麽大一片,他們要幹到猴年馬月去。]


    宿清雲組:


    他們組是播種玉米。


    宿清雲的任務還算簡單,隻需要把玉米給扔到坑裏就行。


    蘇茂和大娘就在挖坑。


    大娘一臉糾結,終究還是開口了,“姑娘,我替我媽給你道個歉,她這麽多年孤家寡人,帶著我一個女兒生活不容易,脾氣比較爆炸。”


    宿清雲抹去額頭上的汗,“大娘,道歉我接受,但很難原諒。”


    大娘:“她深深傷害了你?”


    “我從小跟外婆生活在一起,她也重男輕女。我拚命讀書,上電影學院,讓那麽多觀眾和粉絲認識我,就是為了證明我一個女孩子也不差。”


    “我外婆卻始終看低我,我是個女孩子,就是我不行不被看重的原罪。”


    宿清雲想起來,眼下還在錄製節目。


    “我說這些,並非是挑起性別對立。”


    大娘擰開瓶蓋,喝了幾口水,徐徐道來:


    “我爸年輕的時候,被外麵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給迷了心竅,把家裏的存款全都拿給她。


    媽媽跪下求他不要走,提醒他想想女兒,女兒不能爸爸。我爸說:女娃就是廢物,生不出男娃你也是廢物。”


    “因為那句話,我媽一直自責,不斷懷疑自己。”


    宿清雲義憤填膺:“有病吧,生男生女取決於父親!”


    大娘:“後來,不到一年我爸就傳出和小三出了車禍,死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媽就變了。”


    [渣男的pua真可怕,大家都看見了吧。]


    [吃了受教育程度不深的虧,被男的三言兩語就欺騙了。]


    [宿清雲說得對,生男生女取決於男性。]


    [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呐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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