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濯聲線幽冷。


    秋漫漫明豔的臉上含笑含俏,清淩淩的眼眸天真爛漫,“老公,你下班回來了?”


    【瞧,拈花惹草的男人回來了。】


    司濯:我聽見了。


    司濯:“老宅那邊來過電話?”


    秋漫漫眨眨眼,“什麽風,都把這話吹你耳朵裏了。”


    【男人不自愛,就像爛白菜。】


    司濯深吸一口氣,坐在沙發上疲憊揉太陽穴。


    “我陪你一起去一趟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:“不太好吧。”


    【因為我要鬧事啊,怕被你看見崩人設,這可不行。】


    司濯愕然轉頭,在斟酌她剛才的話是真是假。


    在老宅鬧事?


    她那兔子大的膽子敢?


    無非就是不想他發現她背叛的行為。


    司濯眉尾下壓,麵容緊繃。


    秋漫漫幹脆坐在他身邊捏起拳頭給他捶肩,善解人意道:


    “老公,你上班回來都那麽累,再去老宅和老太太起衝突了怎麽辦?”


    “我還指望你好好管理公司,以後帶我過上好日子。”


    【司濯沒在公司猝死,我是覺得不太合理的。】


    司濯握住她的手腕,氣極反笑,“你的意思是說,我沒腦子?”


    上班累了他會休息!


    猝死在公司?


    想太多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幹脆直說,“我怕你拖我後腿。”


    司濯:“???”


    秋漫漫盡量三思而後行,“本來我心情很好,但是老宅那邊還要來找我麻煩,我現在心情不好,那就幹脆把壞心情全都傳染給大家。”


    簡稱:你不想讓我好過,那大家就都別好過!


    老宅找她麻煩。


    她要反擊。


    司濯不動聲色收回目光,半晌開口,“你去吧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起身,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,“小詩,蜜餞準備好了?”


    司濯回頭,看見小詩撕開包裝,把裏麵的蜜餞倒到精美的食盒裏。


    又看見秋漫漫撒了一把鹽。
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要是不吃完,就別怪我強塞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現在笑得,像極了一個反派。


    司濯:……


    她變了。


    ——


    提上蜜餞,秋漫漫坐上前往老宅的車。


    司濯不喜歡老宅的氛圍,所以把所謂的婚房買得離老宅很遠。


    一個在北,一個在南。


    每次趕往老宅,起碼一個半小時起步。


    夜幕降臨,車窗外路邊的霓虹燈,沿街亮起,整座城市的街景璀璨華麗。


    司家的老宅是古色古香的園林設計,有山有水,有涼亭。


    秋漫漫提著食盒,穿著天青色的長裙走入,和這周圍的山水共成一處景,烏發用白玉發簪挽起,氣質婉約。


    “哇。”


    “幾天不見,弟妹又漂亮了。”


    “嬸嬸好漂釀,我想親親。”


    “姐姐!”


    秋漫漫和老宅的人關係搞得很好,同輩的人有因為司嬋的緣故,不接受她的示好。


    但是小孩子,都很喜歡她。


    她一來,小孩子爭前恐後圍在她身邊。


    秋漫漫一個一個給他們送了糖。


    “行了,孩兒們,都去玩吧。”


    小孩子聽了這話,又一哄而散。


    隻有八歲小男孩,司潮沒有走,他傲嬌偏頭,“誰是你孩兒們!”


    秋漫漫蹲下身,蠢蠢欲動伸出手,司潮這可可愛愛的嬰兒肥。


    不摸一把屬實有點說不過去。


    秋漫漫捏了一把,再給出一顆糖,“呐,小屁孩,多給你一顆,不許跟別人說。”


    司潮耳根發熱,結結巴巴控訴,“我是男的,你以後不準摸我的臉。”


    “就摸就摸。”


    司潮害羞跑走了。


    涼亭下,一身形韻味成熟的女人眼神微暗,“司潮那孩子一向逆反,何曾在長輩麵前給過好臉,怎麽偏偏對秋漫漫和顏悅色?”


    司疏月是二房司天石的二女兒,而她有個八歲的兒子,正是司潮。


    身側的司嬋更甚,心裏不是滋味。


    垂眸望著手臂上的紅痕。


    是司潮的傑作。


    司嬋快速整理心情,微笑道,“漫漫是小門戶出來的,估計是從小養成的習慣,比較會察言觀色一些。”


    “姐,你天生又不是伺候人的命。”


    這句話的隱藏含義,就是暗諷秋漫漫這輩子伺候人,才會哄的司潮團團轉。


    司疏月平淡點頭。


    司嬋挽著她的手臂,“沒事的姐,再過幾年司潮長大了,懂事了,就會和你親昵起來。”


    司疏月不置可否。


    早已發現她們,並且,依稀聽見一些茶言茶語的秋漫漫:勿cue。


    二人回到主廳。


    秋漫漫早正拿出食盒裏的蜜餞。


    司嬋想也沒想,就走過去拿起一塊準備吃。


    秋漫漫拍掉她的手,嘖了聲,“沒規矩,還是司家教出來的人呢,背後諷刺人就算了,怎麽見到嫂子都不知道叫?”


    司嬋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她一直都不叫嫂子!


    秋漫漫以前也允許她不叫。


    這次當著這麽多人客人的麵這樣說?


    幾個意思?


    她不想活了!


    司嬋尷尬笑著,縮回了拿蜜餞的手,“漫漫姐,從前你特許我不用叫你嫂子,我們一直都親如姐妹,叫什麽嫂子,嫂子可沒有姐姐親。”


    “我喜歡聽你叫我嫂子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笑容半分不墜。


    司嬋嘴唇抿了起來。


    秋漫漫遞給她一塊蜜餞,“行吧,小姑子不想叫,估計是不認我這個嫂子,也不知道誰才是她心目中的嫂子。”


    “嫂子。”司嬋奪過蜜餞,冷硬地說,“差不多就得了。”


    “呸——”


    “好鹹!”


    “秋漫漫,你故意的是不是?!”司老太太滿心期待拿起蜜餞,一口咬掉半個,結果吃進嘴裏鹹得她胃裏翻湧。


    秋漫漫一臉迷茫,“怎麽了?”


    “你自己嚐嚐!”司老太太沒好氣。


    司嬋也試探性吃下,嚐到衝鼻的鹹味偏頭吐掉,“漫漫姐,如果不想做蜜餞,以後就別做了。”


    司老太太冷哼,“她也就這一個優點,以後蜜餞都不做,真不知道還能幹什麽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:“一點都不鹹,司嬋,你嚐嚐這個。”


    她拿了一個蜜餞,用力掰開司嬋的嘴巴塞了進去,愣是讓她吞下去。


    司嬋回味過來,嘴巴裏全是苦味。


    她臭著臉去找水喝。


    秋漫漫又走向司老太太,獻寶似的亮出手中的蜜餞,“奶奶,這個最甜,我喂你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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