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他沒死沒殘,又不需要家屬簽字手術,我去能幹嘛?”


    秋漫漫琢磨著該怎麽把副卡裏的錢,發揮出她的最大效益。


    是投資。


    還是玩股票呢。


    還是玩期貨。


    還是玩幣?


    見秋漫漫好像被什麽世界難題為難住了,馮霄那叫一個心塞。


    “夫人,這……司總可是為了你才反抗的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:潑天的富貴沒輪到,潑天的屎盆子先扣我頭上了。


    “那話也不能這麽說,我想懷,但也不能隻靠我啊。”


    馮特助:我恨夫人是塊木頭。


    秋漫漫無奈聳肩。


    馮特助又接到了電話,隻好背過身回複,聽著醫生說的話放心下來。


    他又看了下手機,發現今天秋漫漫的消費。


    有點反常。


    她是因為被司總之前的狠話傷害到了?


    所以才化悲憤為購物欲?


    馮特助照這個思路想,覺得超級有道理。


    “夫人,先生最近在給你準備結婚紀念日,是一套紅寶石首飾,兩千多萬呢,看在結婚紀念日的份上,勞累你跑一趟醫院?”


    “嗯?”


    紅寶石首飾?


    秋漫漫神色有點動容,黛眉微微上挑,眼裏有了光,跟特助對視著。


    她穿上鞋,輕咳著,“那個,我不是為了那兩千多萬,主要是馮特助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,那就去看看吧。”


    馮特助點點頭。


    女人大多數,還是喜歡以丈夫舍不舍得為自己花錢,作為評斷丈夫愛不愛自己的依據。


    雖然不算完全準確。


    但準確率挺高的。


    馮特助覺得自己真聰明。


    ——


    醫院。


    高級病房裏安靜地落針可聞,醫生沉默著換完藥便出去了。


    一出去,剛好碰上剛出電梯的秋漫漫。


    馮特助臨時有事,去辦事。


    秋漫漫知道是哪間病房後就直接過來。


    推開那扇病房門,秋漫漫淚眼婆娑,手掐大腿流的淚。


    痛的啊。


    “老公!”


    秋漫漫昂揚喊了一聲,病床上的男人漫不經心抬眸。


    當即給了秋漫漫一個美顏暴擊。


    司濯作為一個反派大佬,皮囊真是令人驚歎豔羨,五官精雕細琢,矜貴又一身禁欲氣息。


    【芥末帥,讓我親一口會死啊!】


    司濯:“……!”


    秋漫漫見到真人才覺得。


    有時候,女人上頭是真控製不住。


    司濯微張著唇,恍惚間,應該、大概、也許聽到了一個聲音?


    好像是從他協議結婚的妻子那邊傳出來的。


    病房裏沒有外人,司濯無法進行確認。


    秋漫漫繼續入戲,抱住病床上的反派老公,趁機摸了下腹肌,泫然欲泣。


    “老公,我來的路上崩潰十五次,出現了三十次幻覺,二十次幻聽,扇自己一巴掌我都沒想到你為我受傷。”


    司濯不喜歡被觸碰,推開她。


    秋漫漫也不介意,便宜已經占了。


    剛進門的馮特助聽見那段傾情告白。


    馮特助:嗯……很難評。


    司濯看他一眼,又示意秋漫漫:怎麽回事?


    馮特助:夫人擔心你。


    司濯:煩。


    秋漫漫找到水果刀和水果,削了皮,自己切了塊水果吃起來。


    “老公,通過這次的事情,讓我明白網絡上有句話說得對。”


    司濯不搭腔。


    馮特助不忍冷場,便問,“夫人,我想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哪有什麽歲月靜好,都是你在替我負重前行。”


    “我們倆不要孩子的想法是一致的,必須要站在一條戰線上。”


    “以後再有這種挨打的事,老公你替我一塊受了吧。”


    秋漫漫一點都不客氣,頗為無辜眨眨眼。


    司濯給她一個目光。


    秋漫漫麵上風雲不動。


    【小子,惡心不死你,晚上別回豪宅睡覺了,因為我要睡。】


    司濯這回聽清楚了。


    但謹慎的他還是確認。


    “馮助,剛才除了她,還有別人說話?”


    馮特助搖頭,“沒有哇。”


    司濯眼尾抽了抽,心靈被震撼到。


    【這眼睛犯病,能走醫保嗎?】


    【司濯就職於如今京市最大的上市企業,又混到了高層領導人的位置,五險一金應該都按最高檔繳納。】


    【那花不了很多錢。】


    司濯見過世麵,盡量克製住心裏的震撼。


    他——


    能聽見協議結婚妻子的心聲了!


    司濯突然按住胸口,他有種預感,以後有的鬧了。


    秋漫漫見狀趕緊上前,“老公,你心口疼?是不是要死了?”


    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…痛在你身,傷在我心。”


    【可不興心絞痛那一套。】


    【司濯活到九十九,要死我先死,我可不照顧老頭子。】


    司濯捂住她的嘴,腦仁疼,“夠了,閉上你的嘴。”


    當天下午,司濯辦理了出院。


    他的傷本來不重,進醫院隻是為了讓老宅的老太太知道自己下手沒輕重,安穩一段日子。


    簡單來說,做戲。


    回家的路上,司濯閉眼假寐。


    【回來有豪車坐,真不錯。】


    【像姐這麽好看的皮囊,被司濯給娶到手了,這小子半夜睡覺想起來不會樂醒?】


    【司濯這算什麽,深刻貫徹睡門永存?】


    司濯驀地睜眼,“安靜。”


    司機:???


    秋漫漫:??


    【不是,你小子點誰呢?】


    司濯才發現,秋漫漫一直沒說話,因為她一直在心裏說。


    他沉默了。


    撐了半個多小時,終於到家,他步子穩健迅疾。


    秋漫漫看了兩眼。


    【這身材,公狗腰妥妥的,以後不知道便宜了誰。】


    突然。


    前麵的男人步子踉蹌。


    【算了,是個細狗。】


    司濯:………


    秋漫漫哼著愉悅的調子進入客廳。


    小詩給她倒了一杯果汁,“漫漫姐,我看先生好像心情不是很好?”


    秋漫漫滿足喝了一大口果汁,彎唇一笑,“那能怎麽辦?我也不能把我的好心情借給他。”


    小詩懵懂點頭。


    這話,也很有道理。


    但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。


    樓上的司濯發現,協議結婚兩年的妻子,腦子裏七七八八的念頭還挺多。


    低情商:貪財,好色。


    高情商:愛錢之心人皆有之。食色性也。


    半晌,司濯覺得能聽見她的心聲或許是件好事,也許能有很多意外收獲。


    例如,她究竟有沒有被老宅那邊的人收買。


    她是否,早已叛變。


    司濯最恨背叛,一次背叛,終身不用。


    晚上七點半,餐桌上豐盛的一頓,亮瞎秋漫漫的雙眼。


    實打實配得上四個字:山珍海味。


    司濯淡淡瞥她一眼。


    秋漫漫也瞥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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