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書景:“隊裏高中畢業的人就那些,將資曆不夠的排除掉,剩下的人中選表現最優,貢獻最大的就好了。”


    黃大隊長的眼裏容不得沙子,最不喜歡那種沒有本事又整天鬧事的人。


    他遇事時喜歡過來找高書景,除了高書景懂得多,能給他帶來大創收外,也是高書景的人品好,不會濫用手中的權利,跟他的三觀比較合。


    對於高書景的提議,他是支持的,且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選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你覺得候知青怎麽樣?”


    候大勇是六八年過來的老知青,老實本分,是知青隊長,平時處理知青之間的矛盾時,時常和稀泥,但他幹活是從不含糊的。


    以前下地,認認真真做事賺工分。


    衛漢皆來了後,跟在他後麵做磚瓦,衛漢皆養傷的兩個月,窯裏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他負責的,沒出什麽大問題,貢獻和能力有目共睹。


    是除了高書景於如嘉衛漢皆等三個人外貢獻最多的人,大隊裏的那些高中生都不如他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心裏下不了決定,是因為他舍不得放走這麽好用的人。


    候大勇在這裏沒有牽掛,工農兵畢業後,肯定不會再回來上汾大隊,給了他名額,就等於是將候大勇推走了。


    高書景:“侯知青做人做事踏踏實實,任勞任怨,且貢獻在知青裏排前列,當得起這個名額。”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給他了,這人就不會回來了呀。”


    高書景輕笑道:“有衛知青在,他能培養出一個候知青,就能培養出另一個候知青,甚至更多個,你愁什麽。”


    瓦窯的創始人是衛漢皆,他出的力比高書景出的都多。


    候大勇是跟著衛漢皆才有現在的貢獻的,不然他仍本本分分的在地裏上工。


    隻要有衛漢皆在,就不愁沒有更多的候大勇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的眼睛一亮:“對呀,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呢,都被那幫上門的混蛋吵糊塗了,我這就去找衛知青。”


    於如嘉看著黃大隊長黑著臉過來,滿麵笑容的離開,心想書景順毛果然有一套,怪不得黃大隊長有事沒事就想著過來跟他叨幾句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離開於家,算著衛漢皆回家的時間來到他家。


    衛漢皆對他的上門有些意外,除了他受傷的時候,其他時間黃大隊長有事找他都是去瓦窯的,今天卻跑到了他家。


    衛漢皆:“大隊長,請坐。”將人迎進家裏招呼人坐下,轉身從廚櫃裏拿出隻碗,提起開水壺倒了一碗水遞到黃大隊長麵前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笑道:“衛知青不必客氣,我今天過來,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說。”


    衛漢皆坐在他麵前做傾聽狀:“大隊長請說。”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是這樣的,我們大隊有一個工農兵名額,這事你知道吧?”


    黃大隊長這麽嚴肅的過來,衛漢皆還以為有什麽事呢,原來是為這事來的:“知道,不過,我的資曆還不夠吧?”


    下鄉的時候,他就了解過回城的路徑,清楚資曆一說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點頭:“是這樣的,所以盡管你在隊裏的表現很好,但這次的名額依然沒辦法給到你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

    衛漢皆:“名額一事我心裏有數,沒想過,大隊長一切按章程來就是,不必擔心我。”


    他在鄉下待得好好的,沒想過現在回城。


    畢竟他要是回城了,就得按他爸的要求去當兵,他對當兵一點興趣都沒有。


    在鄉下能逃避親爸的黑臉,又有好兄弟夏景興及於家一家人在,吃的好,住的好,他得多想不開才會在這個點跑回城裏去。


    要回城,怎麽著也得幾年以後,到時他錯過了當兵的年紀,回了家,他爸也不能逼他去當兵了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心裏滿意不已,真正有才華有能力的人果然都是比較通情達理的,書景和於知青很好說話,衛知青也很好說話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你能接受我就放心了,你放心,你的貢獻我看在眼裏,我跟你保證,等你三年期滿,再有名額下來,我第一個考慮你。”


    衛漢皆:“多謝大隊長。”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你因為資曆的問題,沒法拿這個名額,我想將這個名額留給侯知青,你覺得怎麽樣?”


    衛漢皆:“大隊長火眼金睛,侯知青做事兢兢業業,有這個造化,是他應得的。”


    從將人拉到手下那刻,候大勇就一直聽從衛漢皆的安排,踏踏實實的幹活,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。


    衛漢皆也不介意替他說幾句好話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你同意就好,侯知青是瓦窯裏除了你之外最得用的人,等他走後,你要盡快物色一個接替他的人。”


    候大勇做為瓦窯的第二得用人,每個月是有工資三塊錢及滿工分的,每年比下地的人多賺幾十塊錢,他這個工作要是空出來了,多的是人搶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將接替候大勇的人選交給衛漢皆來挑,等於是讓衛漢皆去送人情,讓他全權負責瓦窯的人事。


    衛漢皆:“程知青怎麽樣?他做事很利索,應該能接替侯知青的位置。”


    瓦窯裏有十幾個工人,衛漢皆的待遇是每月五塊錢工資外加滿工分;候大勇比他少兩塊錢;除了他們外的工人全是滿工分。


    他們是輪班來的,每班上八個鍾。


    每天上工的時長雖與下地的隊員一樣,但窯裏的工人休息的時間多一些。


    不用像上工的隊員一樣要一直做著事,停下來休息幾分鍾都要被人說,窯裏的工人位置亦是很受歡迎的。


    衛漢皆說的程知青程啟是窯裏的工人,六八年下鄉的知青,衛漢皆提拔出來的瓦窯三班倒中一個班的代理負責人。


    他還有一層身份,那就是黃大隊長哥哥的女兒黃麗潔的愛人。


    衛漢皆出身高幹子弟,有著自己的底氣,並沒有因為他跟黃大隊長的關係就特意關照他。


    程啟能得到衛漢皆的認同,是因為他性子沉穩,幹活賣力。


    這也是作為工人的黃麗潔能相中他並嫁與他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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