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勝利嘴裏不停的求饒道:“大妹,我錯了,你別打了,別打了……”


    看著麵前的鬧劇,黃大隊長的臉黑成一片:“要打回去打,這裏還有傷員,別打擾於知青醫治他們。”


    再加上其他大漢的哄笑聲,吳勝利羞得沒臉見人,一個翻身,將江大妹拉起,兩人屁股著火般的跑了。


    於如嘉一一給其他傷員看過又上完藥,給他們一人包了點藥粉:“回去後別讓傷口碰水,自己每天敷一次藥,敷個三五次,疤就結了。”


    送走了人,於如嘉提著籃子出了門。


    打了這麽多肉回來,除了來於如嘉這裏的人外,其他人都到曬穀場的空地上排隊等著分肉了。


    聽說有她心心念念的羊肉,她想多拿點回來。


    於如嘉想得好,可惜她工分有限,沒要狼肉跟野豬肉,全部換成鹿肉和羊肉,也隻換到了一斤羊肉和一斤半鹿肉。


    就這點還是黃大隊長看在她給幾個傷員治傷的份上,多分給她一大半,否則以她的工分來換,加起來都換不到一斤肉。


    高書景見到她,走了過來,往她的籃子裏瞟了一眼,就知道她的喜好。


    高書景:“我殺了四隻狼和一隻野豬,除了工分外,大隊長獎勵了我五斤羊肉、十斤鹿肉、十斤豬肉、十斤狼肉、一隻雞、一隻兔。你看要不要都換成羊肉和鹿肉?”


    鹿肉肉質細嫩味道美,於如嘉挺喜歡的,隻是已經有了十一斤半的鹿肉,她便沒打算再換些鹿肉回來。


    於如嘉道:“能將兔肉和狼肉換成羊肉嗎?”


    高書景:“成,我這就去找人換。”


    高書景最後帶了十斤羊肉、十斤鹿肉、十斤豬肉和一隻雞回來。


    於如嘉嘴都笑開了花:“我們今晚吃鍋子怎麽樣?”


    望著眉飛色舞的於如嘉,高書景唇角笑意漸濃:“好,吃鍋子,我去熬鍋底。”


    於如嘉:“我去摘點青菜回來。”


    鍋底還沒熬好,分完肉的黃大隊長跑了過來:“高知青,在做什麽呢?”


    高書景放下手中的柴火道:“今兒得了這麽多肉,準備吃頓好的,你要不留下來一起吃?”


    今天分了肉,大隊上都彌漫著肉香味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分的肉雖然沒有高書景多,但全家的工分加起來,加上他上山的獎勵,也分到了二十多斤肉,比很多人家一年到頭都奢侈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難得分了這麽多肉,確實要吃頓好的,我家今晚也做了肉,我還是回家去吃,上一次山,總算能大口吃幾頓肉。”


    “我這次過來,是想跟你說一下,我們明天去供電所,要是他們同意我們用肉換電線,你就挑些回來。”


    高書景:“沒問題,為了安全起見,我們明天早點去,不帶肉,跟人說好了,我留在那裏拿電線,你回來找人送肉過去。”


    就算要換東西,也沒有這樣大大咧咧的拿肉過去的,總得給人個緩衝的準備。


    大大咧咧的送肉過去,要是有那心眼小的人看了,說不定得說他們腐蝕國家幹部了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以為高書景是在擔心人家不願意換,將肉拿來拿去麻煩,他這次是抱著必成功的想法去的,沒想過換不回來的可能。


    黃大隊長:“人家見了肉,才更相信我們的話呀。”


    高書景:“我是擔心影響不好,總得人家露了口風,我們才好送東西過去。”


    說的這麽明顯,黃大隊長要是還反應不過來,他這個隊長算白幹這麽多年了:“成,聽你的。”


    晚上,於如嘉將家裏的燈都拿了過來,七盞燈在廚房裏擺成一圈,將桌上的東西照得一清二楚。


    幾個娃圍在桌子邊,望著中間冒著濃香的鍋子,還有擺成一圈的菜,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了出來。


    多祿吸溜了一下口水:“姑姑,還要多久能吃?”這話越說越利索了。


    於如嘉:“馬上就可以了,再等等,再煮一下味道會更好哦。”


    多壽小鼻子不停的動著:“姑姑,好香,我能不能現在吃一點,就一點點。”


    高書景將調好的醬料端了上來放在於如嘉麵前,至於幾個娃,胃弱,吃清湯的就行。


    高書景拿起大勺子舀了一點湯底嚐了嚐:“可以開動了。”


    聽到自己想聽的話,多祿拿起湯匙就想進鍋裏舀東西吃,小短手限製了他的發展,盡管他伸直了胳膊,依然夠不到鍋。


    於如嘉用湯勺涮了一大勺肉,讓其冷卻幾秒鍾,然後給三個娃裏一人放了兩片切得非常薄的羊肉,餘下的放進自己碗,再伸手丟了把青菜到鍋裏燙著。


    十一月底的天,冷得快,於如嘉將肉放到幾人麵前時,已經能入口了。


    多祿第一次吃鍋子和羊肉,嚐到味後,隨意咬了幾下就?進了肚子,眼睛盯著鍋裏的菜:“姑姑,還要。”


    於如嘉見狀道:“多祿,多嚼兩下再?下肚子,這樣肚肚就不會疼了,要是肚肚疼,很多好吃的東西你就吃不了。”


    聽到肚肚疼,剛想咽下去的多壽又嚼了幾下,才將嘴裏的肉咽進肚子,仰著小臉求誇獎:“姑姑,我嚼了好多下。”


    於如嘉誇道:“多壽乖,姑姑給你撈些好吃的。”


    將新涮出來的青菜多放一些在多壽碗裏,多福少一點,多祿又少了一點。


    明顯的差別讓多祿後麵在吃菜時自覺的多嚼了幾下才咽下去:“姑姑,我也嚼了好多下。”


    帶了靈氣的青菜味道不比肉差,頭次吃鍋子的幾小隻更是吃的開心不已。


    於如嘉:“多祿也乖,吃肉肉。”


    這次放在三人碗裏的肉一樣多,多祿滿意了,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,仔細的嚼過後再咽下。


    多福在旁邊時不時的照看兩人。


    見三個哥哥都吃了起來,唯獨自己還沒有著落,多喜急的伸出小手指著鍋裏,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:“吃、吃、吃。”


    高書景將多喜抱起來,走到一碗肉粥麵前坐了下來。


    是的,哪怕今晚的吃食再豐盛,隻有十個月的多喜依然隻能吃肉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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