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戶外依舊是一片黑暗,但是卻有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重物一下又一下地撞在窗戶上,連續撞擊了好幾下,眾人才終於看清了所謂的“重物”。


    一塊又一塊血淋淋的碎肉撞在窗玻璃上,血沫濺出,殘留在窗戶上,給原本透明的玻璃染上一抹血紅。有些大的肉塊撞擊後還碎成小肉塊,粘連在窗戶上。直到眼珠子出現在窗戶上,他們才意識到。這些碎肉也許是來自某個人········


    有不少人看到車一幕直接將剛吃的晚飯給吐了出來,而後所有人都開始反應過來,如果這是人肉,那隻可能來自於···········


    周邦見過不少類似的恐怖場景,所以臉色隻是稍微有些蒼白。周邦又看向陳為,結果這家夥的狀態比他還好,像個沒事人一樣,根本用不著他的擔心。


    看著陳為一臉的“果然如此”,周邦不禁發問:


    “小哥,你一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了嗎?”


    陳為沒有說話,但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

    在陳為看來,這是一件必然發生的事情。詭異出於某種目的,讓人類按照某種特定的邏輯活動。可是人類具有主觀能動性,在正常情況下是一種極度不可控的群體,要想讓人類安穩遵守規則,必然需要外在因素的約束。


    顯然,沒有什麽比死亡更有用了。


    其他人看服務員老頭的眼神都變了,其中充滿了惱怒,憎恨,更多的是恐懼,對死亡的恐懼。


    老頭很是享受人類的恐懼,一個怪異的笑容掛在了臉上,帶上了幾分雀躍地說道:


    “溫馨提醒一下各位乘客,突然離開高速行駛的列車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哦,這樣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再發生了。”


    在場的乘客,除了兩位不太正常的人以外,都麵露驚懼之色,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,宕機的腦子也總算恢複了運轉,不至於再繼續作死了。


    說完話,服務員老頭又待在角落掛機,其他人都有些畏畏縮縮,而且一想起剛才的碎肉,就沒人吃得下飯。


    當然,其他人不包括陳為和周邦,這兩人依舊和沒事人一樣吃完了飯,然後自顧自地回房間。


    一路上,周邦一直在思考陳為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。


    周邦快四十了,也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,好人有,壞人也有;虛假者有,真誠者也有;灑脫者有,桎梏者也有。


    可是陳為似乎並不能被定義,他的頭腦清醒得可怕,甚至可以說是絕對的冷靜,但是並不是沒有情感,他能感覺到,陳為的內心似乎還是有情緒波動的,但卻不表露出來。


    他是個好人,和自己並肩作戰過,而且他似乎對自己也沒有什麽企圖,留下的似乎隻有真誠;可是卻又不像一個好人,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,也從來不向外界表露出自己的善意和憐憫,冷血得不像一個正常人。


    想著想著,就到了陳為的房間。


    陳為轉過身,眉頭輕挑,望著周邦開口問道:


    “胡子,你確定大晚上的還要睡我房裏?”


    周邦悻悻一笑,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:


    “這地方這麽恐怖,我一個人睡覺會害怕的。”


    五大三粗的體格配上略顯做作的台詞,讓陳為突然感覺到一絲惡寒。雖然陳為知道這家夥分明就是擔心自己隻是個“普通人”,萬一遇上詭異,實在是太過凶險,又顧及陳為的麵子,所以才拐彎抹角。這一點倒是和李某人很像。


    陳為白眼一翻,也沒管周邦,徑直進了房間,不過卻是沒有關上房門。


    周邦也直接屁顛屁顛地跟進房間,隨手把門給鎖上。


    周邦依舊是自來熟地脫掉鞋子,準備往床上一躺,結果陳為直接一巴掌把他拍開了。


    “你睡沙發。”陳為冷冷地說道。


    周邦一愣,正準備發揮它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陳為,結果人家已經躺到了床上。周邦咬咬牙,直接躺了上去,睡在了床的外邊。


    陳為:????


    眼見得這家夥死纏爛打,比狗皮膏藥還難纏,陳為也不再管他,而是閉目假寐,畢竟接下來,可是有好戲看了。


    周邦也是不出意料的沾枕就睡,而且也是正常發揮的雷鳴鼾聲,陳為原本還擔心了一下自己會不會不小心睡過去,現在好了,絕對不可能睡過去了。


    陳為閉上眼睛,靜心感受著周圍的風吹草動。


    陳為在心裏默默地計數,估摸著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,陳為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。


    陳為一直聽著周邦的鼾聲,這種微小的聲音和周邦的鼾聲絕對不是一個出處。


    這種類似於金屬物品的拖拽聲絕對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,陳為立刻意識到是詭異上門了。


    周邦依舊睡得很死,甚至還舒服地伸了伸腿,鼾聲也沒有任何變化。


    陳為也就沒有叫醒他,睡得死反而對陳為來說是最有利的。


    金屬拖拽聲越來越近,甚至陳為已經能夠感覺得到聲音的源頭似乎就在自己的床下,而且還在打轉,遲遲沒有離開。


    終於,越來越明顯的聲音吵醒了周邦,他剛準備象征性地打個哈欠,一個巴掌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,周邦剛想掙紮,陳為的另一隻手又把周邦整個人給壓住。


    看著陳為想要殺人的眼神,周邦終於乖乖閉上嘴,手腳也不亂動,就這麽在床上躺屍。


    床下的聲音越來越明顯,也越來越急躁,兩個人都已經閉上了眼,裝作什麽都沒發生。


    又是半個小時慢慢悠悠地過去,床下的東西耗盡了所有的耐心。聲音漸漸減弱,似乎已經離開。


    陳為在心裏冷笑不止,小水早就感知到它了,它現在壓根就還沒離開,隻不過是在釣魚執法罷了。


    的確,陳為如果現在睜眼,就會看見一副身上纏滿生鏽的鐵鏈的侏儒骨架,空洞的眼眶中有長滿黑色毛刺的蠕蟲在緩緩移動,嘴裏有腥臭的黑色液體滴下,落在地毯上,留下了黑褐色的印記。


    完全沒有牙齒的嘴巴卻在不停地咀嚼,似乎正在猜想食物吃到嘴後的美味。


    #呃,好像已經撲街了,今天先兩更,等我攢一些量等首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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