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人心者得天下,這句話在梅香身上得到了具象化。平時也許看不出來,但是每每遇到關鍵時刻,劉府眾人從小到大,無論年齡幾何向心力都會空前的團結一致。


    劉小妹心裏正在焦急如何才能通知到小三的時候,不過眨眼的功夫,眼前不遠處就出現了小三帶著弟弟妹妹急匆匆向他們奔來的身影。


    看到軟軟的倒在司徒逸冬懷裏的梅香,小三感覺眼前一暗,身體不自覺的晃動了一下。心更是瞬間沉到了穀底,真沒想到她最懼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,在這一瞬間感覺她們的天都要塌了。


    “小姐怎麽樣?”小三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,盡量不讓自己出口的聲音顫抖。


    劉小妹最能體會小三現在的心情,但現在不是最佳的解釋機會,她也沒有心力來安慰,隻是快速的吩咐道:“刀上有毒,毒血已經吸出來了。快,帶著弟妹跟上。”


    劉府出來的孩子家教很好,小十七、小十八等幾個年紀越小的孩子,看到眼前的情景,雖然心裏很是著急,但是都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,更沒有像其他小孩子那樣嚇得大哭、驚厥、吵鬧等情況。


    隻是個個蒼白著小臉,滿臉擔憂的望著躺在司徒逸冬懷裏的梅香,年紀稍大的牽著年紀小的,一路小跑著緊緊跟在劉小妹和小三身後,雖然幫不上什麽忙,但是絕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成為他們的負擔。


    福州城,議論紛紛的百姓中,硬生生的出現了這樣一副情景,高大堅毅的男人懷裏小心翼翼的抱著一位受傷昏迷的女孩子,兩個俊俏的丫頭一個在前麵開路,一個護在兩人身旁,以防突來的百姓不小心衝撞。四人身後,跟著十來個年齡不一的孩子。


    “什麽人?家住哪裏?因何出城?”守城門的士兵伸手攔住了他們。


    雖事出有因,但因豐收節,大量的百姓滯留在了府城內。為了防止百姓因不滿而抗議,反而給凶手創造了可乘之機。因此福州城的城門並沒有完全封閉,而是加大了出城的檢查力度。


    “煩請把你們的隊長叫過來。”劉小妹望著攔住他們的士兵,沒有為難他也沒有多做解釋,直接舉起了司徒逸冬的玉佩讓他去請來隊長,普通士兵很少能認出這塊玉佩背後的身份。


    結果......


    攔住他們的那位士兵,根本沒能領會劉小妹話裏的意思,直接把握在手裏的長槍哐當一聲往地上一紮,翁聲翁氣的叫道:“乖乖配合我們檢查,我們頭兒有吩咐,今天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要檢查。叫我們頭兒來也沒用!”


    劉小妹頓時給氣得頭上差點兒冒煙兒,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快打開城門,耽誤了事兒你承擔不起。”接著把手裏的玉佩又往他麵前送了送,“認真看看這塊玉佩。”


    “一塊破玉佩而已,還真當它是聖旨不成?哼,排隊排隊接受檢查。”士兵眼神從麵前的玉佩上飄過,根本沒看清上麵的圖案和字跡,直接揮了揮手。


    司徒逸冬懷懷裏的梅香依然一動不動,但是臉色肉眼可見的逐漸灰敗了起來,如果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膛,司徒逸冬都要忍不住把自己的手伸到她的鼻子底下來確認。


    抬起頭,赤紅著眼睛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那個將士,冷冷的說道:“認識這塊玉佩就讓開,不認識就滾去找認識的人過來。”


    士兵冷哼一聲,梗著脖子還想再說什麽,抬頭迎上了司徒逸冬的眼神,一股冷氣撲麵而來,正午的太陽底下渾身忍不住的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,湧到嗓子眼的話再也說不出來。


    他旁邊的另的一個將士,眼見氣氛不對,對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同伴使了個眼色,按住已然變了臉色的持槍將士,口中打著圓場:“不好意思,小的們眼拙,實在識不得您這玉佩,請稍等片刻,已有人去請我們隊長了。”


    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劉小妹等人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。就在司徒逸冬忍不住要發火的時候,負責這個城門的小隊長終於一路小跑的趕了過來。


    “對不住,對不住了,小得來遲了!”


    劉小妹看著他滿臉通紅的小隊長,努力壓住自己的火氣,再次把抓在手裏的玉佩遞了過去,“請問現在我們可以出城了嗎?”


    待小隊長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終於看清那玉佩的模樣,真得是臨出門前城主一再強調的那塊後,頓時感覺自己麵前的天都要塌了下來。


    隻感覺一股血直直的往自己大腦湧了過來,眼睛一陣暈眩,額頭上的冷汗更是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。


    “隊長?!”小三一聲怒喝。


    “在在在,公子,兩位姑娘請。”被小三的聲音驚得回過神來的小隊長,急忙開口回應的同時,轉身對著站在城門邊上的隊員吩咐道:“快快打開城門,護送公子出城!”


    “隊長......”持槍將士開口叫道,手裏的銀槍本能的往前挪去。


    “閉嘴,沒眼力勁兒的東西,回頭再找你算賬!”隊長狠狠的罵了一句,腳步隨著司徒逸冬跟了過去。


    城門外,劉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城門口,美婦人和陳嬤嬤探著身子焦急的往城門口的方向張望。


    隨著城門緩緩由內打開,小三和劉小妹簇擁著司徒逸冬急步走了過來。“出來了,出來了!”


    司徒逸冬不假他人之手,直接抱著梅香上了美婦人乘坐的馬車。


    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?梅香傷口可要緊?快把她放下來躺好。”美婦人看著暈在司徒逸冬懷裏絲毫沒有反應的女兒,心裏一陣顫抖。


    輕手輕腳的坐下來,司徒逸冬並沒有把懷裏的梅香放到車廂早已鋪好的軟褥上,而是把梅香往自己懷裏攏了攏,抱得更緊。生怕他這一放手,就再也見不到她似的。


    “走,回驛站!”先是對駕車者吩咐了一聲後,才把目光轉向問話的美婦人,“傷口不大,麻煩的是刀上有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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