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誣陷官眷是重罪,如此胡言就不怕我將你送進大牢?”


    方正邕眯眼,言辭中滿是威脅,看向黑衣男子時壓迫感十足,讓本就害怕的他越發的心虛。


    “正因為知道是大罪,才不敢胡言,父親若不信大可看一看證詞,並找汪姨娘來對質,相信她會給您一個說法。”方筱染語氣堅決,半分不肯退讓。


    她知道方正邕是想袒護汪氏,才會在這拉扯,若要在以前她或許會被繞進去,但現在不會。


    事已至此方正邕別無他法,他的臉色十分難看,幾乎是鐵著一張臉看完證詞的,但一個人的指證顯然不夠,他還想聽聽汪氏的辯解。


    “把側夫人帶過來。”方正邕的聲音異常威嚴。


    而此刻汪氏正在滿春苑來回踱步,焦急的等待結果。


    發生了這麽大的事,為何府中如此安靜?也不見傳來失火的消息,難道失敗了?


    方夢和搖頭,“娘親,您別轉了,轉的我腦袋都暈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個沒良心的,萬一東窗事發你爹爹可不會放過我。”汪氏越說越急,時而探頭張望,錢嬤嬤小聲安撫,“您別急,北居才幾個人,平日裏大家見到北居的人就跟見了耗子似的,都恨不得躲遠點,估摸著就算失火也不會有人第一時間發現。”


    汪氏一聽微微點頭,“說的也是,但不知道為什麽,我總覺得很不安。”


    剛說完這話,便有侍女進來稟報道:“側夫人,慈安堂的周嬤嬤來了,說老爺請您去慈安堂問話。”


    “問話?可有說是什麽事嗎?”汪氏臉色微變。


    要知道周嬤嬤和王嬤嬤可是慈安堂的掌事嬤嬤,他們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,一般都伺候在老夫人身側,這次居然派周嬤嬤前來顯然不隻是問話那麽簡單。


    侍女道:“周嬤嬤沒說,隻是讓您盡快去,說不要讓老爺久等。”


    這話一聽就不對勁,汪氏整顆心都是懸著的,她死死抓住錢嬤嬤的手,“該不會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您切莫自己亂了方寸,不管出任何事您都要擺的正,畢竟老爺和您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可不是她一個野丫頭能比的。”錢嬤嬤安撫道。


    汪氏穩住心神,咬牙說:“行,我這就去,曉春,去把吳管家找來。”


    “回則夫人,吳管家從天黑起就不見人影,也不知是去了哪裏。”


    曉春的話讓汪氏手足無措,“關鍵時刻不見人影還真是不靠譜。”突然她轉念一想把自己嚇了一跳,“他該不會知道東窗事發所以先跑了吧?”


    “側夫人,周嬤嬤又來催了。”這時,又一個侍女走進來催促道。


    現在汪氏六神無主,哪裏敢去見老爺,可周嬤嬤就在外麵等著她也不好一直拖著,一旁的錢嬤嬤提醒道:“側夫人您還是先過去的好,等久了老爺怕是會生氣,反正以您和老爺的情分,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會網開一麵,實在不行您就哭,老爺最見不得您哭了。”


    汪氏無奈的說:“隻能先這樣了,夢兒,你去找吳管家,讓他趕緊想對策,如果這事他把我摘不出去那他就別想在方家繼續幹了。”


    很快汪氏來到慈安堂,一進大門就感覺這裏非常安靜,雖然燈火通明可半點聲音都沒有,關鍵來到內堂前看到門口站著好幾個翠微閣的人,汪氏心想劉氏的人怎麽會在這兒,該不會在背後捅她刀子吧?


    不行,她得趕緊進去看看。


    汪氏加快步伐,直接衝進了內堂。


    一進門她頓時被眼前的氛圍給嚇到了,方正邕端坐在椅子上,正捏著眉心,見汪氏進來,他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掃過去,冰冷的寒意和威懾力嚇得汪氏一個激靈。


    “這,這是怎麽了?”汪氏手心都冒出了冷汗,說話都有些結巴,她小心翼翼走向方正邕有些無措的問:“老爺,您叫我來可是母親的身子有什麽問題?不是才叫大夫瞧過了嘛。”


    她故作鎮定,慢慢走向方正邕,剛在他身旁的椅子前坐下時,方正邕突然指著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問汪氏:“你認識他嗎?”


    “不,不認識,他是誰啊,難道是進府的小賊?可是丟失了什麽東西?”汪氏一驚,直接坐起身。
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吧。”方正邕不想多說什麽,直接把證詞丟給了她,汪氏疑惑的拿起來掃了眼,頓時臉色大變,嘴裏大喊著冤枉跪倒在地,“老爺冤枉啊,我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,一直以來我是什麽樣的人您最清楚,自從染丫頭回來我對她視如己出,從未苛責半分,又怎麽做出這種害人的事?”


    看她哭的傷心方正邕心有不忍,臉色稍稍緩和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,“這事還沒定論,我找你來就是想問清楚,你和這個吳貴成當真不認識?”


    汪氏搖頭,“不認識,我從來沒有見過他,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,老爺您要為我做主啊。”


    說著汪氏又雙腿一曲跪了下去,手緊緊抓住方正邕的褲腳,可這一次方正邕並沒有再扶她,而是冷聲問:“真的不認識?”


    “不認識,我從未見……”說到這一旁的錢嬤嬤趕緊咳嗽一聲,小聲提醒,“側夫人此人您可能不大記得,他是吳管家的堂弟,去年還來府中送過炭火。”


    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了話,汪氏連忙糾正,“原,原來是他啊,我就說怎麽有點麵熟,可他為什麽要害我,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殺人放火的事,平時我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。”


    “是啊老爺,側夫人跟了您這麽多年,她什麽脾性您是最清楚不過的。”


    他們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,說得方正邕有些動容,見情勢不對,方筱染冷聲道:“是啊,我也很好奇,平日裏我並未得罪過姨娘,為何姨娘會下如此毒手,難道娘親留給我的鑰匙就那麽讓您眼饞嗎?”


    “染丫頭,這話可不能亂說,我是向你借過錢,因為你大哥即將娶妻,我想辦的風風光光的,這也是為我們方家著想,你不肯借還言辭羞辱,這事也就罷了,現在居然還勾結吳貴成誣陷我,你到底安的什麽心?”


    “言辭羞辱?”方正邕臉色一沉,語氣有些不善,汪氏趕緊抱住他的腿,委屈道:“老爺您是不知道,這染丫頭說話太過尖酸刻薄,說什麽我就是一個妾室,連給她提鞋都不配,居然還妄圖掌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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