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張氏很絕望,她發現自己老了,完全勸不動兩個姑娘。


    她疲憊的朝著外麵看去,正好看見何雨析跟雨水一人牽著兩個孩子回來。


    她和秦淮茹對視一眼,秦淮茹點點頭,雙手壓在桌子上站起來,走到門邊,下了很大決心才推開門。


    “小析,能不能來一下?”


    “你們先玩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揉揉女兒可愛的小臉蛋,才朝著老賈家走去。


    進屋後,秦淮茹殷勤的給他倒水。


    小當和槐花一臉不屑,看都懶得看何雨析,其實她們心裏羨慕曉東他們幾個羨慕的要死。


    三個小家夥無論要什麽,何雨析都會痛快滿足,無論是吃的,用的,穿的,玩的,隻要市麵上有賣,當天說當天買。


    她倆私底下討論過,將來三個小子結婚都不用愁,何雨析都會給準備好,她們也想要個這樣的親戚......


    “有事嗎?”


    何雨析沒喝水,淡淡的問道。


    秦淮茹咬咬嘴唇,“小析,我本來打算明天帶我婆婆和兩個孩子去勸勸棒梗,但這兩個丫頭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我想求求你幫我說說他們。”


    “切,他算......”


    小當吊著三角眼,剛開口便見何雨析看過來,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裏似乎藏著什麽可怕的東西,嚇得趕緊不說話了。


    槐花道:“何雨析,我哥當年不就吃了你點東西嗎?不就嚇唬了你......”


    “你能讓她們先閉嘴嗎?”


    何雨析甚至懶得和這兩個姑娘交流,兩個混蛋而已。


    “你倆閉嘴!聽我和你們何二叔說就行!”


    秦淮茹轉過臉,“小析,要是棒梗回來把傻柱弄死了,你會怎麽辦?”


    何雨析從襯衫上口袋掏出一包煙,賈張氏慌忙去灶台邊拿來火柴給點上。


    “謝謝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慢慢抽了一口,淡笑道:“這種問題需要問嗎?”


    “你能怎麽樣?”小當小心的問,但臉上的表情很不羈,似乎這樣能顯得她更有本事?


    秦淮茹道:“小當,他會殺了咱們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不置可否,手指敲敲香煙,如今抽的煙都是老大和老六送來的特供,烤得很幹,煙灰雪白,落地時紛紛揚揚,像是在下雪。


    槐花小聲道:“我就不信,殺人不償命?再說了我們傻?站在這等著讓你殺?”


    “就是!”小當附和了句。


    “閉嘴!”


    秦淮茹怒斥道:“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,死到臨頭還不知道?”


    “還有事嗎?”何雨析問道。


    秦淮茹深呼吸幾口氣,“小析,我猜棒梗知道你和你哥很厲害,不會對你倆下手,他有可能報複孩子,哪怕為了孩子的安全,你幫我勸勸她倆,明天跟我去趟監獄,好好和棒梗說說。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轉頭,“如果我家四個孩子受到一點傷害,我並不會殺了你倆,我會把你倆送到國外的窯子裏,一天讓上百個人睡你們,直到把你們活活疼死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站起來對秦淮茹和賈張氏道:“我會讓你倆還有棒梗站在旁邊親眼看著。”


    賈家鴉雀無聲。


    小當和槐花已經被嚇哭了,卻不敢哭出聲。


    哪怕何雨析已經走了好幾分鍾,屋裏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。


    秦淮茹站起來,又一屁股坐到地上,哆哆嗦嗦爬起來,推開門,直接衝進何雨析家。


    “小析!如果我勸不住棒梗,我第一時間告訴你,這個孩子我不要了,我登報發聲明斷絕母子關係,你隨便怎麽對他,不要連累我兩個女兒,好不好?”


    秦淮茹也許是站不住了,也許是真的想跪下,總之雙膝鏗的一聲砸在地上。


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說完,在紙上的財務部後麵寫下郝冬梅的名字。


    他心裏早就對棒梗下了定義,不願意浪費再多精力了。


    誰也不知道,不管棒梗是否悔悟,他的結局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定下來。


    第二天。


    賈家人一大早就去監獄探視棒梗。


    無論她們怎麽苦勸,棒梗依然一意孤行,他並不知道老何家現在有好幾個孩子,直言把目標對準最孱弱的何雨水,要睡了雨水,然後再殺了他,讓何雨析痛苦一生。


    麵對奶奶、母親和兩個妹妹的聲淚俱下,棒梗隻是冷笑一聲便繼續參加勞動去了。


    賈家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四合院裏,一起湧進何雨析家,家裏沒人,二大爺搖著扇子,說他和易中海夫婦領著幾個孩子去什刹海公園了,估計得傍晚才能回來。


    小當和槐花哭鬧著讓秦淮茹去報社,發了一則斷絕關係聲明。


    這種聲明不需要經過什麽公證,報紙就是公證,她們死心了。


    而何雨析在傍晚回來以後,被秦淮茹請到家裏,把白天的事詳細說了一遍。


    何雨析隻是點點頭便走了。


    許大茂忽然如釋重負的鬆口氣。


    賈張氏道:“大茂,怎麽了?”


    許大茂自嘲的笑笑,“嗬,咱們都多心了,放心吧,咱們不會有事。”


    “怎麽說?”


    “何雨析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,說明人家早就準備好了。我剛想起來前幾天我和他說的時候他也是這樣。我猜他十幾年前就想好現在應該怎麽做了。”


    許大茂臉上又露出疲憊之色,和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怎麽鬥?


    自己腳還沒落下呢,人家在前麵大老遠的地方拿著槍已經瞄好了。


    賈張氏抹起眼淚,“老賈家,絕後了。”


    許大茂最不愛聽絕後這兩個字,有些不耐煩,再一想還真是。


    時間過的很快,轉眼間到了棒梗出獄的日子。


   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何雨析把廠裏的吉普車借出來了,開著車帶著秦淮茹去接棒梗。


    坐在車上,感受著吹進來的風,望著外麵快速倒退的樹木、房屋、馬路上的石子......


    秦淮茹苦笑道:“看你這技術不是頭一天開了,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會開車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不覺得會不會開車是一件很重要的事,便也懶得回答。


    如今路上車不多,需要躲的更多的是自行車和安全意識淡薄的行人,九點來鍾的時候,車子停在大柵欄附近的監獄後門口。


    高大的院牆給人強烈的壓迫感,秦淮茹坐在副駕的位置臉色發紫。


    何雨析知道,這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,呼吸功能失調的表現。


    他讓秦淮茹下車走一走,活動活動。


    秦淮茹卻一步也不想離開他,她甚至做好了必死的準備。


    如果何雨析要捅棒梗一刀,她希望自己可以擋住。


    那是一個母親能為兒子做的最後一點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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