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棒梗,那年何雨析要是不把你送進來,你真能幹出殺人放火的事,人家有什麽錯?錯的是咱老賈家!你就不能聽媽一回,出來後好好過日子嗎?”


    秦淮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四十大幾的人就那麽哇哇的哭,傷心絕望到了極點。


    “媽,看來你還是向著老何家人。”


    棒梗表情很煩躁,站起來拖著腳鐐往裏走。


    “棒梗!棒梗!聽媽說!”


    “別來看我了!反正我快出去了!”


    “棒梗!棒梗!”


    棒梗頭也不回的走了,秦淮茹叫了幾聲後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
    心灰意冷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監獄的。


    望著森嚴的灰色高牆,她預感兒子恐怕還會再進來,而且要不了多久。


    她勸了這麽多年,勸累了,不想管了。


    回到家後,見許大茂正在做飯,她想招呼一句但沒心氣兒,便坐到桌邊愣神。


    家裏如今重新粉刷過,家具新換了,收音機和電視機被小當和槐花抱到中院後,許大茂忍痛又買了一台電視機,如今和十幾年前的日子比煥然一新。


    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,但可以預見的,棒梗的回歸可能打碎這一切。


    她又抹起眼淚。


    許大茂回頭看了一眼,“我煙少了,你去監獄看棒梗了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許大茂看她表情就知道沒勸住,一點也不意外,這麽多年都勸不住,怎麽可能要出來就幡然悔悟了?


    他扣上鍋蓋,坐到桌邊,“秦淮茹,我告訴你,這件事是兩頭堵的事。你必須再去勸棒梗。”


    “兩頭堵?”


    “對,隻要棒梗動手,咱們都要倒黴!他如果有本事殺了何雨析,你相信我,你倆孩子加婆婆加我都會被傻柱弄死!”


    “他如果有本事殺了傻柱,你也相信我,何雨析也會把咱們都弄死!”


    “唯一的區別是傻柱會直接弄死咱們,然後他償命。”


    “要是何雨析弄死咱們,按照他那個腦子,他肯定有辦法逃過製裁,咱們死了都白死。”


    “要是棒梗......”


    許大茂咽了口口水,有些恐懼道:“要是棒梗把那幾個孩子中的某一個弄死了,那何雨析和傻柱會一起弄死咱們去陪葬。”


    “傻柱也許弄死咱倆加你婆婆和小當跟槐花,但何雨析那人,怕是能給你們老秦家一整支都弄死陪葬。”


    這時候許大茂對法律很不滿意,棒梗這種人沒教育好就接著關啊!放出來淨害人!


    秦淮茹苦澀道:“大茂,我不比你了解他哥倆嗎?但你說我能怎麽辦?棒梗回來後我給他攆出去?還是說給他綁家裏?”


    許大茂點起一根煙,狠狠抽了一口,“秦淮茹,咱結婚這幾年我對你怎麽樣?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秦淮茹不得不承認。


    許大茂道:“咱倆離婚吧,我不想被棒梗連累。”


    望著窗外逐漸變暗的天色,許大茂心累的不行,忽然又有點高興,再找個媳婦結婚,那不就能生孩子了嗎?


    “大茂,幫我解決棒梗這件事我就跟你離,你去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,這些年我也覺得對不起你。”


    秦淮茹低下頭哭出聲。


    聞言,許大茂竟然感動了,跟秦淮茹的感情雖然不多,但畢竟有。


    “你帶著你婆婆和小當槐花一起去吧,跟他講明白利害關係,他總不至於隻顧著自己報仇,讓這麽多人陪葬吧!”


    “也隻好如此了。”


    秦淮茹抹了把眼淚,讓他先吃,自己去中院找賈張氏商量這件事。


    孩子出獄,本來是件喜事,但秦淮茹一點也不高興,隱約和許大茂一樣希望棒梗幹脆繼續呆在裏麵得了。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中院,賈家。


    這麽多年下來,賈張氏對秦淮茹態度好了許多,畢竟秦淮茹不管是嫁給傻柱還是後來嫁給許大茂,對她這個婆婆都很厚道,很孝順。


    聽完秦淮茹的意思後,賈張氏擦擦眼淚,“淮茹,都怪媽,當年怎麽就那麽壞,結果害了孩子一輩子。明天我跟你去,我給他跪下求他。”


    小當大聲道:“奶奶,您不用自責,都怪那何雨析小心眼!”


    “就是!大哥不就吃了他點東西,嚇唬了他幾句嗎?他可真喪良心。”槐花跟著說道。


    賈張氏張著嘴,愣愣的看著她倆,趕緊道:“淮茹,真不是我教的啊!你相信媽!”


    秦淮茹沒理她,吃驚道:“小當,你今年二十了,槐花你也十七了,你倆怎麽這麽不懂事?”


    小當撇著嘴,“你就是因為曾經嫁給過傻柱,所以什麽都向著老何家人,當年隻要一張諒解書就能救我哥,你好好去求了嗎?”


    “就是,媽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,你就是嫌大哥是累贅,影響你嫁給傻柱,結果呢,讓人甩了吧!”


    “啪!”


    “啪!”


    秦淮茹憤怒的甩了兩個女兒一人一巴掌。


    “當年我沒求嗎?我......你們給我滾回來!滾回來!!!”


    在她的厲聲中,小當和槐花哭著跑了......


    賈張氏順著秦淮茹後背,悲從中來,“淮茹啊,你說棒梗本來是個好孩子,後來被我教壞了,這倆小姑娘我可沒教過她們當壞人啊,你說是不是有人天生就是壞種?”


    “媽!”


    秦淮茹氣得胸口起伏不定,下意識就想幫女兒說話,但轉念一想還真是!


    尤其是槐花,所有人都往正道上教她,但她好像一意孤行的變壞,或者說很小就表現出一種天然的壞,對別人有天生的惡意。


    “淮茹,你說這可怎麽辦?”
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真的,我也不知道,走一步看一步吧!”


    秦淮茹坐下,拉著賈張氏也坐下,依偎在她懷裏,哭著說:“媽,我真累了,我都不想活了,但棒梗的事不解決,我死都不敢死!”


    “都怨我,都怨我,當年許你嫁給傻柱不就行了?”賈張氏老淚縱橫,悔不當初。


    “不怨你,當年我騎驢找馬,吃鍋望盆,想拿人傻柱當傻子,後麵都是報應。”


    婆媳倆哭成一團,寂靜的院子裏顯得有些陰森淒慘......


    兩人哭累了,小當和槐花一人手裏拿瓶汽水,高高興興的跑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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