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何雨析不鹹不淡的看著他。


    傻柱嘿嘿一笑,小聲問:“老二,你想不想看大哥生孩子?”


    何雨析道:“沒興趣。”


    傻柱嘴唇動動,咽下一口氣,“你想不想看你秦姐生孩子?”


    何雨析道:“秦姐讓誰給幹了?懷孕了?”


    “你可以說我!但不可以這麽說秦姐!”


    “誰愛說你們,你不來我搭理你嗎?”


    “老二,你秦姐說了,隻要你寫個諒解書,她就嫁給我!”


    傻柱拱手,“我以前怎麽求她她都不嫁給我,你就幫哥這一回吧。”


    “不寫!”


    “就不考慮考慮?幫大哥這一回吧!”


    “我哥死了!”


    “何雨析你大爺的,你不幫拉倒,你咒我幹什麽?”


    傻柱臉通紅,這不是人的,兩句就不說人話了。


    何雨析又說:“我哥死了!”


    “行!缺德的!”傻柱氣呼呼的走了。


    秦淮茹在家門口招手,傻柱趕緊小跑過去。


    “傻柱,你弟弟怎麽說的?”


    “別提了,他不鬆口,還說我死了!”傻柱悶悶不樂的坐下。。


    賈張氏撇撇嘴,“我還尋思淮茹在你心裏多要緊呢,現在看也就那樣啊。”


    傻柱怒道:“嬸子你得講良心!老二沒給過我麵子嗎?你們是怎麽教育孩子的?現在都怪我?”


    “傻柱!你他媽敢吼我?”


    “我跟你說,棒梗有今天,我和秦姐占四成責任,剩下六成都怨你!你接著讓他去偷,去搶啊!”傻柱越說越來勁。


    “啊?”賈張氏如遭雷擊,有些事心裏有數,沒人提也就不去想,別人一挑破,心裏就麵對不了了。


    “我不活了!”


    賈張氏一頭朝著牆上磕去!


    “別添亂了!”


    秦淮茹吼了一聲,要死就偷摸找個地方死,死我麵前我還做不做人了?


    賈張氏低著頭坐下。


    秦淮茹厭煩道:“傻柱,你走吧,真指望不上你,還得我自己來!”


    “秦姐,你......你要怎麽來啊?”傻柱有點不自然。


    秦淮茹懶得看他,我倒是想送,問題是你弟弟要嗎?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時間平靜的過去了好幾天,地上的雪化了又下,下了又化,結成兩指厚的一層冰。


    這天早上放晴了,冰麵裏混合著泥土,看起來髒兮兮的,毫無光澤。


    何雨析背著手朝著胡同外走,躲過路邊的一些粑粑。


    雖說附近有公廁,但太多人習慣了隨便找個地方解決。


    走到東直門派出所,張所長親自接待了他。


    他的錢還在這,之前幾天被當做證物保留,今天能拿走了。


    張所長親自開了個條。


    何雨析接過條子,問道:“張所長,取證程序完成了?接下來什麽情況?”


    張所長道:“這案子特殊,歲數小,金額巨大,不認罪不悔罪,態度極度囂張,算是把一切負麵條件集齊了。”


    張所長頓了頓,“我估計上麵會先壓住,然後開幾場討論會,再下各地調研一番,看看這種事多不多,回來再總結性的開幾場會,估計一時半會判不了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願意看到棒梗被重判。


    後世信息發達,大量的未成年犯罪充斥在網絡上。如今信息閉塞。何雨析估計這種事也不少。


    “所長,棒梗還在所裏嗎?”


    張所長點頭,“在。”


    這年代看守所少且小,派出所後麵基本都帶院,後院通常關著人。


    何雨析道:“我想遠遠看看他,不接觸。”


    “行,但按理說不能看,你別讓他看見你。”


    張所長帶他走到後院。


    這也是一個兩進的院子,前麵是派出所,中間院子裏有小食堂和文件室,連接後院的垂花門改成方門,後院院牆上圍著帶刺的鐵網,看一眼就覺得壓抑。


    光禿禿的地麵上,鼻青臉腫的棒梗正在蹲在地上,哭著給一個刀疤臉敲腿。


    顯然,社會的毒打給少年提供了新技能,將來能出來的話,興許能當個技師。


    張所長小聲說:“這小子對我們橫,但被這些人打老實了,本質還是挺膽小的。”


    何雨析不看了,就這德行去少管所也是挨打的貨,放心了。


    離開派出所,何雨析步行到朝陽門附近的清真飯店,終於從那偷摸買到四斤牛肉,雙倍價格。


    雖貴,但想到小安穩那可愛的小臉,就覺得貴點也沒什麽。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北溝沿胡同,78號院,中院。


    何雨析站在東廂房門口敲門。


    林安全開門,熱情道:“五哥來啦,快進屋!”


    “五哥五哥!”


    小安穩穿著丐版小藍襖子,頂著門簾跑出來。


    清亮的小臉蛋在陽光下仿佛帶著熒光,嫩的不得了。


    何雨析把肉遞給林安全,抱起小安穩,笑道:“哥說話算話不?”


    “五哥你說什麽事?”小安穩天真無邪的問道。


    “你忘了上次臨走時咱倆的約定了?”


    何雨析指指林安全手裏拎著的牛肉。


    “啊豬......牛肉!”小安穩眼前一亮。


    “那是牛肉,我不是答應你了,這幾天給你吃牛肉嗎?”


    “啊,想起來啦!五哥我要親你一口!你太好了!”


    姆嘛~


    說完抱著何雨析的臉親了一大口。


    要命了,何雨析心快被暖化了。


    想找個媳婦生閨女了啊!


    到時候天天捧手心裏玩。


    林安全道:“五哥,你帶回去吧,這太貴重了,你在哪弄的?”


    “安全,我那邊隻有我和妹妹,日子比你們好過。”


    “嗯?”林安全微怔,“我哥寫信的時候提到過,你有個哥哥,好像還在三廠當後廚班長不是嗎?”


    何雨析語氣低沉,道:“他死了。”


    “啊,對不起對不起,五哥我不該提到這個。”


    林安全趕忙道歉,勾起人家傷心事了。


    何雨析搖搖頭,“沒事,死了就死了吧,他活著也是遭罪。”


    “我理解。”


    林安全忽然想起病故的父親,最後那段日子痛不欲生,生不如死。


    進屋。


    燉牛肉需要很長時間。


    林安全給肉燉上後,坐在何雨析旁邊,而何雨析抱著小安穩,給她講犛牛會飛的故事。


    “邊疆的牛都長著黃色的大翅膀,它們平時不走路,想去哪裏扇呼一下翅膀就行啦!”


    “你哥放牛可舒服了,可以騎在牛背上,讓牛帶著它在天上自由的飛翔!”


    這就是傳說中的吹牛嗎?林安全抿著小嘴直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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