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偏遠的田野之間,牛旭對土雞部落的重重陷阱一無所覺,隻沉浸在體內那股神秘變化的記憶中。他知道他必須踏入那土雞部落的村落,因為在那裏,黑石部落失落已久的火種正等待他的來臨。


    收起繁雜的心情,牛旭騎著名叫弱雞的馴獸疾馳朝向土雞部落;數日相處下來,他們彼此間的默契初現,雖說還不能隨心所欲,但在一般狀況下已能聽從指令。


    這多虧牛旭每日三次給予弱雞豐富的肉食滋養,使弱雞這苦難的猛獸難以抵抗命令。更重要的是,牛旭時不時備上幾滴酒,滿足弱雞的醉酒欲望。由於酒水稀少,但用水稀釋的酒香卻濃烈,也令弱雞如癡如醉。


    距離土雞部落越來越近,牛旭能夠感受到一種緊張的氣氛。


    他叮囑弱雞放慢速度,小心翼翼地靠近村莊。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不已——村莊周圍布滿了各種奇怪的陷阱和障礙物,顯然是為了抵禦外敵而設置的。


    牛旭決定繞開這些陷阱,尋找進入村莊的其他途徑。他驅使著弱雞沿著一條小路前進,希望能夠找到突破口。就在這時,一聲警報聲突然響起,整個村莊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。


    至於那些過期的軍用罐頭,如果獨自食用本足足夠牛旭用上一段時間;但多了弱雞這隻大胃王,恐怕沒幾日便會殆盡,所以牛旭有時會獎勵給弱雞一塊,作為激勵之法。


    無論這種手段粗暴或低劣,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,總算贏得弱雞初步的承認,成為它的主人。


    因此,隻要弱雞心態正常,都能聽從牛旭的命令行事。為減少過於引人注目,他令弱雞慢跑緩行;弱雞遵照其指示行動。之後,以每小時五十裏的速率,弱雞背著牛旭前進,半小時後,沿途的道路邊漸漸現出一個個土雞部落的小型聚落。


    每個村莊規模並不大,估計數百戶,數千口人;四周圍有簡陋的木柵欄護衛,除強悍的猛獸襲來,村民們在此尚算安全。土雞部落麵對大量人口的無奈之舉便是分散居住,若將二十餘萬的人口聚集一處,無論是自然環境還是生活習慣都會遭逢災難。


    他們僅種植極少量農作物,主要依賴牧羊生活,一家子的生計需要大麵積牧場。而土雞族群共處一處,龐大的牲群所過之處,隻會將豐盈草地化為荒漠。於是,土雞部落約兩萬人留在首領所在的土雞城,剩下的大多數成員,則散布於廣袤的領土上,以幾百戶為一組共同分牧……


    太陽沉落天際之際,牛旭起了露營之意。他發現不遠處的小山丘有土雞村落的跡象,隨即策使弱雞前往。雖然夜晚有弱雞的警示,住宿地點對他不再那麽重要,隻是這段路程中因匆忙前行,未有空獵取野味,空間裏的尋常獸肉已不甚充足。計劃在這土雞聚落暫留一晚,與村民們做交易補充肉食,喂養愈發貪食的弱雞。


    不料,當牛旭尚有一兩裏遠,一柄泛冷的長矛突然飛出柵門,在前方百步落下。借著門口的巨大火把,他驚鴻一瞥看到矛頭並非石頭製成,金黃的色調揭示了青銅的昂貴質地。與此同時,雄渾的聲音喊道:“來者止步,何故此刻還敢闖入,報上名號!”


    原來剛才的一擊,不過是為了示警,而非瞄不準。換作是他,看見弱雞那樣龐然大物夜間飛竄,他也難免緊張。聞言,牛旭迅速拉住手中麻繩減緩弱雞的節奏,慢慢走向門口,同時盡力將代表他醫師身份的旗幟展給對方看。


    他大聲解釋:“裏麵的朋友無需驚慌,我乃雲遊四海的診療者,僅在此歇息一夜,並購些新鮮肉品;明早即行離開。”


    近門些許,牛旭透過簡陋卻堅實木門的縫隙窺見,門後隱約人影攢動,正往外觀察。不多時,門打開,數名身穿厚重皮毛披風的牧民走出,他們赤紅頭發碧綠眼睛,身形出奇的壯碩。看來食肉為主的部族確比主食作物的強壯許多,無怪乎土雞部落在此地獨尊一方,其他部落不敢招惹。


    留意到他們手上的青銅武器,強於石製工具數倍,由為首牧民開口證實他剛剛的想法:“既然你是個流浪醫師,今夜便允許你在此過夜,買賣肉類的事明日再談。”


    他警告道:“隻是今晚務必小心,別到處亂走,看好你那難看的坐騎,莫讓它出聲,擾亂我們的貴客…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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