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牛瞬間做了個堅定的決定:在找到穩妥的涉水工具之前,他是決計不願沾濕腳踝的……


    “年輕人,到底有沒有搞錯方向?怎麽會帶我們到這荒無人煙之地。”老牛責問身邊的阿楠。


    阿楠,部落斥候隊長,因他天生機敏與黑石部落的烙印,二級圖騰戰士的身份得以勝任這項職務。他帶著一眾斥候提前幾公裏在隊伍前麵探查險情,一路以來,阿楠可謂圓滿地完成了老牛交代的職責。然而,這眼前的困境卻令他也一籌莫展。


    “從圖已部落離開時,我都打聽得清清楚楚,沿這條路走上三整天,便會抵達草原邊境的棠溪部落。他們圖已部落沒必要騙咱們呐!”阿楠撓著頭疑惑道。


    聽到這兒,老牛心生困惑:難道是那個醉醺醺的二流巫師計劃對我們的隊伍不利?但憑圖已部落的富裕,沒道理覬覦這點糧食啊!


    更何況,他們的騎手就算騎著鴕鳥看似威猛,若真刀真槍打起來,麵對兩個巫引領的兩百精英兵士,若不想損失慘重,斷無取勝之理……


    就在此時,商隊中的壯漢發出驚叫。順著人們指點的方向,老牛望見一幕,不由得罵出聲:“我滴個乖乖,好大一隻甲魚!”


    隻見水麵遠方,一隻半浮的巨大烏龜向商隊所在岸邊遊來,其殼上居然站滿百來號人。這些人稀疏分布隻占據了殼麵一半,可想而知,若是整隻烏龜露出水麵,必定壯觀至極。就在村裏的牛大伯麵臨無比尷尬的一幕時……


    “野牛成年體壯如山,馱滿十個藤簍的物資本是輕而易舉,行走整天也能毫無倦態;它們食性廣泛,青草叢葉,甚或枯草皆可喂飼。”圖己部落的智者圖樨向牛大伯娓娓道來野牛的好處,滔滔不絕。


    足足喝了兩個小時的自釀米酒,這位尊貴的圖己部落巫人才漸漸清醒過來。牛大伯從其他村民淡漠的眼神中洞察到一個事實:這樣的場麵對於這位尊崇的巫圖樨而言並不新鮮。


    幸運的是,沒鬧酒醉的圖樨是位稱職的智者。得知牛大伯意欲大批購買,他親自上前為眾人詳盡介紹。


    眼前這些體形酷似犛牛卻重達一半的野牛,讓牛大伯心生滿意。即使忽略它們非凡的運輸力,單論其豐厚的肉膘,在即將到來的嚴冬,就值得一擲千金。


    於是,他問圖樨:“每頭野牛需要何等貨品來交換?”


    聞言,圖樨微微怔愣,隨即解釋:“看村子情況,您也應該知道圖己部落不缺肉食,尋常物品綿羊毛足以交換。”


    “因此,過往我們買賣野牛都是用玉幣結算,每頭價值百枚混色玉幣,如有純白玉幣,僅需九枚足矣。”說到這兒,圖樨頓了頓,“玉幣。”


    牛大伯聽到此字,思緒立時飄回。上回的春暖花開節日,他就得到了一個類似的寶物。之後與巨岩部落的戰後,清掃戰場時他又收獲了一百多個這珍貴的東西。


    慶幸的是,收拾行裝時牛大伯鬼迷心竅,竟把那些玉幣帶在了身上。此時聽了圖樨的說法,他急忙掏出玉幣包。


    然等牛大伯展開皮革包,隻見滿眼的廉價混色玉幣,一塊純白的都不剩。圖樨見狀在一旁解釋道:“看樣子商隊的巫對這邊的經濟信息略有滯後,玉幣源於十年前所創,貨幣匯率大約十混色玉幣換一枚純白的,可實際上,百混色僅能換九純白!”


    麵對手頭上堪堪夠換一頭野牛的玉幣,牛大伯在原始世界以來第一次深深感到貧窮。


    最終,盡管因手中玉幣有限,牛大伯還是設法向圖樨交換了二十頭野牛,為此付出代價的則是剩下的二百瓶烈酒悉數換主。


    雙方對此交易均甚滿意。因而圖己部落邀請牛大伯一行六位巫再共進晚餐。至於其他商人,隻能嚼著各式穀物果腹。好在牛大伯許他們拿點風幹肉煮湯以解味蕾。


    相比於黃山部落的吝嗇,圖己的菜肴顯得慷慨得多。新鮮宰殺的肥羊煮開便端上桌來,陶盆裏每塊羊肉都有幾斤重。


    圖樨等人夾取大塊羊肉,抹了鹽巴於木碗,大快朵頤,就連牛大伯的助手們亦吃得津津有味。隻有牛大伯嗅著清煮羊肉特有的羊騷氣,胃中翻湧,但盛情難卻,硬咽下羊肉的他險些流淚。


    當夜,唯一的意外收獲是,在與圖樨等本地人的閑談間,牛大伯獲得了極有價值的情報:在草地邊緣,有個名叫棠溪的部落,每隔三旬會有大型交易集會,眾多部落會主動參與。


    聽到此消息,牛大伯立刻認識到此乃難得的機會,堅定決心不論如何一定要赴此約。


    次日黎明,商隊一分為二,一支由兩位巫帶領,兩百名各部落戰士護送,攜野牛與所得糧食先行返回。


    留下的商隊在牛大伯的帶領下,攜其餘貨物去往棠溪部落的集市試一試運氣。由於有完整步兵陣,三位巫,百位圖騰勇士保駕護航,牛大伯對此次出行的安全頗為放心。


    卸去一部分負重的隊伍,行進速度再次提檔加速。


    兩日後,當牛大伯估計距離棠溪部落不遠之時,卻吃驚發現,寬闊大河阻住了前行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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