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李明清如此坦然,崔河正皺眉道:“你還不懂其中的厲害,要是這事被報道出來,你那工地得停工。”


    “停工到時候再說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毫不在意的說道。


    王科道:“平常看你挺精明的,怎麽這麽點事卻想不明白。”


    “有什麽好想不明白的,屁事沒有。”


    又不是出人命了。


    韓天才忍不住道:“你倆是幹什麽的?既不是病人家屬也不是來看望病人的,在醫院咋咋呼呼跟神經病一樣。”


    “這位醫生,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!”


    “你們說話也沒好聽到哪裏去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催促道:“你倆趕緊走吧,別在這裏礙事。”


    崔河正生氣的甩了一下袖子。


    “王科,咱們走。”


    王科使勁瞪了他一眼才往外走。


    等兩人離開後。


    韓天才開玩笑道:“明清,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這麽不招人待見。”


    “彼此彼此,這麽多年過去了你說話也沒好聽到哪兒去。”


    兩人相視一笑,確實沒怎麽變。


    但他道:“我可不讚同你的說法,相比以前,我可不是一般的努力搞事業,胡婧說我和之前判若兩人。”


    “在這方麵那確實不可同日而語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去病房看受傷的建築工人。


    受傷的人叫孫大明,三十來歲,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。


    孫大明緊張道:“老板,我這手以後還能幹活吧?”


    “等恢複好之後,幹活一點問題也沒有。”


    “那個,治療費多少錢?”


    “錢的事你不用擔心,不用你花錢,安心在醫院住著養傷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說完就見他僵硬的肩膀放鬆了不少。


    出來掙血汗錢本就不容易,可別錢沒掙多少全花在治療上。


    “老板,實在不好意思,耽誤你時間。”


    “這些都不是事,你好好養傷。”


    這時韓天才進來道:“你就偷著樂吧,攤上李明清這麽大方負責任的老板。你的手術是你老板親自做的,整個醫院的醫生也沒有你老板做手術精準。你放心就行,很快就能好。”


    見韓天才這麽能吹,李明清適時道:


    “鋼筋穿過手掌,幸虧是細的鋼筋,手術成功但近兩個星期受傷的手別用力。”


    孫大明連忙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“對了,你留一下家裏的地址,我通知一下你家人。”


    “老板,我自己就行,就不讓家裏人擔心了。我家不是本地的,要是讓家裏人知道也不方便過來。”


    山高路遠,家裏人不可能過來。


    和他們說也隻是給家裏人增加擔憂而已。


   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他傷的也不重,並沒有生命危險。


    李明清去餐廳給打了一份飯。


    孫大明看見飯菜後受寵若驚,全是肉類,看著就不便宜。


    “老板,麻煩你了。”


    “都是小事,要是有事就喊護士,我先去工地。”


    出了這樣的事工地上不說人心惶惶吧,那麽多人也得擔心的不得了。


    他回去給幹活的人定下心。


    李明清一出醫院門口就被攔住。


    一看,原來是馬慧。


    馬慧驚喜道:“可算讓我蹲到你啦!”


    “你好好地在醫院門口幹什麽?”


    “等你啊,我問杜以風他不跟我說你的地址。聽說你醫術特別的厲害,可能會在醫院出現,我就天天來等你。皇天不負有心人,可算等到了。”


    她說完就往他身上靠。


    大庭廣眾之下她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。


    李明清被惡心的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

    簡直就是神經病。


    “該幹嘛幹嘛去!”他嫌棄的要命。


    這麽看來老馬家真是沒一個正常人,不管是馬勝還是馬慧腦回路少見。


    “那可不行,我要嫁給你!”


    馬慧一本正經的說完就伸手要攬他的胳膊。


    李明清避開後道:“你這小妮子怎麽一點分寸也沒有,再大你幾歲我都能當你爹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怕什麽,年齡不是問題。”


    她可是聽說李明清特別厲害,嫁過去肯定享福。


    她已經十八歲了,可以嫁人了。


    “小小年紀既沒有禮義廉恥也沒有思想道德,我都懷疑你大字不識一個”,李明清嫌棄的說道。


    “女子無才便是德。”


    馬慧特別驕傲的說道。


    “我那嫂子上了那麽多年學沒什麽用,不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家帶孩子。上學上的連兒子都生不出來,還是打少了。受一點傷還得來住院,真是嬌氣。不過,你可以放心,我身強體壯,嫁給你之後肯定給你生個大胖小子。”


    她嘚吧嘚吧說個不停。


    輸出的觀點簡直炸裂,像是從遠古來的,思想還沒開化。


    “嗬嗬,世間少有,簡直逆天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說完麻利的轉身就走,半個字都不想和她多說。


    這時,馬勝突然冒出來。


    “小慧,你怎麽在這裏?是不是姓李的把你騙出來的?”


    原本走了幾步的李明清聽到後停下。


    說的是人話嗎?


    怎麽什麽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。


    兄妹倆該去看看大腦,簡直就是神經病。


    馬慧道:“我是來找李明清的。”


    她並沒有和馬勝否認他說的話,在馬勝聽來就是李明清把自家妹妹騙出來的。


    馬勝罵道:“姓李的,你要不要臉呐,一大把年紀騙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!”


    李明清被這話氣笑了。


    “來,馬慧你自己和他說,究竟是不是我喊你來的。”


    “哎呀,反正我是見到你了”,馬慧避重就輕的道。


    馬勝怒目圓睜道:“小妹,別怕。我在這裏給你撐腰,實話實說就行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看著一唱一和的兄妹,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。


    “馬勝,趕緊把你妹帶走。我好好的走著路,她突然冒出來說要嫁給我。再有下次我直接送她去派出所,你到時候直接去派出所領人。”


    馬勝聽見這話道:“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年紀大就不會勸勸嗎?”


    “上次在醫院我就明確拒絕,馬慧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。她是你妹妹,你怎麽沒勸,有你這樣當哥的嗎?十八歲正是上學的好年紀,馬慧卻說從沒上過學,大字不識一個,你這個哥哥當得太不稱職了。”


    道德綁架誰不會。


    李明清說的抑揚頓挫,看起來非常的真情實感。


    馬勝一時無話,轉而看向馬慧。


    馬慧立馬道:“哥,和你沒關係,千萬別多想。”


    “馬慧,怎麽會和你哥沒關係呢。他大你五六歲,在你小時候就應該好好照顧你。但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這麽做,他這個哥當得太不稱職了。


    哎——,馬勝,你仔細想想,當丈夫當不明白,當爹也當不明白,當哥你也沒當明白啊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淡定的說著戳心窩子的話。


    馬勝喊道:“閉嘴!你什麽都不知道。不管是丈夫還是父親的角色我都非常稱職!”


    “是嘛?稱職到你媳婦進醫院搶救?難道你就沒看看你的左鄰右舍?他們和你家不一樣吧?”


    經過李明清一提醒,馬勝整個人處於暴躁狀態。


    鄰裏四舍沒少對他們馬家指指點點。


    但不是他們的問題,鄰居都是長舌婦,慣會說三道四。


    經李明清這麽一說他再次想起來。


    想的不是他們家各種奇葩的操作,而是厭煩別人對他們的說教。


    馬慧小聲勸道:“哥,咱們先回家吧。”


    千萬別打起來。


    上次她看的清楚,李明清身手非常厲害,她哥根本不是對手。


    馬勝抬手握拳揮動拳頭到李明清麵前。


    李明清站著沒動,伸手輕輕鬆鬆的接過他的拳頭。


    而後一用力,馬勝收回拳頭痛的齜牙咧嘴。


    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明清。


    看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。


    原本以為上次在醫院是意外,沒想到這次還是被按在地上摩擦。


    馬慧過去扶著馬勝小聲道:“你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,我哥隻是想嚇唬嚇唬你而已。”


    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,你哥疼是因為他沒少用力氣,攢足了勁想打我,沒文化真可怕,多看點書吧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

    他還著急去工地,沒空和他們瞎叨叨。


    ——


    施工工地。


    好多人圍著包工頭,大家關心孫大明的受傷情況。


    “手術很成功,你們也知道老板是什麽人,他親自執刀動的手術”,包工頭實話實說。


    “聽你這麽說我們就放心了。”


    “老板那麽厲害的人竟然親自給老孫做手術,聽說有疑難雜症都找他看病或者動手術。”


    “住在醫院不少花錢,咱要不湊湊錢給老孫送過去。”


    “行,一塊兩塊省吃儉用還是有的。”


    “要給你們給,我可沒錢,家裏的房子都要塌了,還有幾個孩子嗷嗷待哺,要湊錢你們湊”,有一個工友道。


    “是啊,手頭確實比較緊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有願意拿錢的也有不願意拿錢的。


    這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,在一塊吃苦受累這麽長時間各家什麽情況都了解。


    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無可厚非。


    包工頭大聲道:“錢的事不用擔心,老板說醫藥費他出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!?”


    “當然是真的,這事不用我們操心。”


    有人不可置信道:“之前我不小心受傷,那老板直接讓我把傷口處抹上爛泥巴,用爛泥巴堵住出血的地方,生怕讓他賠錢。”


    “可不嘛,以前我受傷也是自己忍著。”


    “想起來咱們在村裏種地的時候,受傷都是用泥巴裹裹。泥是最養人的,不光養莊稼還能治病。不要小看那些爛泥巴,那可是治百病的。”


    “說的對啊,每次出血我都用泥巴搓搓。”


    他們苦中作樂的說道。


    大半輩子吃的苦數不勝數,受傷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。


    李明清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散開幹活了。


    包工頭見他過來小跑著過去。


    “老板,是大明出什麽事了嗎?”


    “大明在醫院好著呢,我是怕你這一夥兄弟們擔心,特地過來一趟和大家說說,讓大家放寬心。”


    聽他這麽說包工頭感動的不得了。


    一旁幹活的人聽到後心裏一時五味雜陳。


    出來幹建築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受到尊重,跟做夢似的。


    “老板,我是大老粗,別的好話我也不會說,打從心底感謝你。孫大明要是在別的地方受這麽的傷肯定沒有這樣的待遇。剛才我們還說要不要給他湊湊治療費,眾人拾柴火焰高嘛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道:“你們都是一個村的?”


    “不是一個村但是一個地方的,十裏八鄉的人。”


    “當初是你帶他們出來闖蕩的?”


    包工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門道:


    “在村裏累死累活也掙不到幾個錢,就想出來闖闖。我爹之前是搞建築的,我打小跟著他走村串鄉的蓋房子,耳濡目染學到不少。成家後我接了我爹的班,帶他們出來之前我們在村裏幹過一年。活越幹越少,隻好出來。”


    “挺好的,總得拚一把。”


    李明清蠻佩服他的魄力的。


    帶著一眾人背井離鄉的出來奮鬥。


    雖然幹的是體力活,但心往一處使,就是為了掙錢。


    不過他們這一隊人幹活沒的說確實挺好。


    在李明清離開後。


    崔河正帶著一位記者來到工地。


    記者名字叫於回。


    他環顧一周,又四麵八方看了看。


    “崔同誌,你不是說李明清同誌在工地嗎?我怎麽沒看到?”


    “於記者,來的時候和你說過的事你還記得嗎?”


    “當然記得,你已經強調好幾遍了。不過我身為記者當然是要見到本人,確切知道確實是事實後才會刊登報紙報道出來。要是憑借一麵之詞就登報實屬不妥,身為記者理應真實、客觀、公正。”


    崔河正聽見這話眉頭緊皺。


    他心想,裝什麽裝,不就是名小記者嗎,真把自己當盤菜了。


    包工頭看見崔河正氣不打一處來。


    早晨的時候要不是他來搗亂說不定孫大明不會受傷。


    本來孫大明三個人抬鋼筋抬的好好地,崔河正偏偏攔住他們的去路,一直不讓他們往前走。


    明裏暗裏想問李明清的事。


    就想從他們口中知道李明清苛待他們或建造材料有問題。


    一門心思的想往李明清身上潑髒水。


    他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順著他的話說。


   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短但他們認為李明清為人處世沒的說。


    既有責任心又有擔當。


    反而看出來崔河正不是光明磊落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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